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苏悦睁开眼时，一阵细微的眩晕感袭来。她皱了皱眉，试图撑起身子，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反胃感逼得跌回枕头上。
程晋豪的手臂还横在她的腰间，呼吸平稳而深沉。她轻轻挪开他的手，赤脚踩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快步走向浴室。
镜中的女人面色苍白，唇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红酒渍。她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刷过指尖，却压不住那股翻涌而上的恶心感。
——这己经是这周的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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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程晋豪将煎好的太阳蛋推到她面前，金黄蛋液在瓷盘边缘微微颤动。
「吃不下？」他注意到她迟迟未动的刀叉。
苏悦摇了摇头，端起黑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的瞬间，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放下杯子，捂住嘴冲向洗手间。
身后传来椅子刮擦地板的刺耳声响。
当她撑着洗手台喘息时，程晋豪己经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去医院。」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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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医院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嗡鸣。
苏悦坐在诊疗椅上，指尖无意识地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程晋豪站在窗边，逆光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他正在查「持续性呕吐」的可能病因。
女医生推门进来时，手里捏着一张化验单。
「苏小姐，」她推了推眼镜，「HCG数值是2850。」
苏悦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程晋豪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什么意思？」
医生微笑，「意思是，你们要当父母了。」
空气凝固。
苏悦的指尖微微发抖，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她和程晋豪共同创造的生命。
她抬头看向程晋豪。
男人的表情罕见地空白了一瞬，手机从指间滑落，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霓虹下的邂逅 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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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车内安静得能听见胎心监测仪的录音回放——那急促的、如同小火车般的「咚咚」声，此刻还在苏悦耳畔回荡。
程晋豪的指节死死扣着方向盘，骨节泛白。
「你……」苏悦轻声开口，「不开心吗？」
车子猛地刹在路边。
他转头看她，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震惊、狂喜、恐惧，还有某种深沉的、近乎疼痛的温柔。
「苏悦，」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前半生拿过的枪比抱过的婴儿还多。」
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这个孩子……值得更好的父亲。」
苏悦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染血的指节按在自己唇上——那里有他昨夜为她削苹果时不小心划破的伤口。
「他会拥有最好的父亲，」她吻过那道伤痕，「一个会为他挡子弹的父亲。」
程晋豪的喉结滚动，突然倾身将她压在座椅上，吻得又凶又急，首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
「回家，」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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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
程晋豪单膝跪在床沿，将脸贴在苏悦的小腹上，闭着眼听那并不存在的声音。他的睫毛在阴影中微微颤动，像是某种虔诚的信徒。
苏悦的手指穿过他的短发，轻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他的唇擦过她肌肤，「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你的眼睛。」
「万一是你的呢？」
「那他就完了，」他低笑，「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说过我的眼神像要杀人。」
苏悦也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僵住——程晋豪的吻正沿着她的小腹一路向下。
「等等，」她揪住他的头发，「医生说前三个月——」
「我知道，」他抬头，眸色深得吓人，「但我查过了，有些事……还是可以做的。」
他的指尖勾住她睡裙的蕾丝边缘，声音哑得不像话：
「让我用别的方式……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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