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职业体验课。
当代Q人西大普适职业：工地搬砖，工厂打螺丝，送外卖，开网约车。
去工地搬砖那天，他嫌安全帽硌得慌，徒手拎起三袋水泥健步如飞。
包工头追在后面喊：“你小子是属牛的？这速度能去参加奥运会！”
他才想起得装弱，赶紧放慢脚步，故意踉跄了一下，嘴里嘟囔着：“哎呀，没吃饱饭就是不行。”
工厂打螺丝更绝，他凭着长生多年练出的手速，半小时就完成了别人一天的量。
组长盯着流水线上堆积如山的零件，脸都绿了：“你是不是偷偷改了机器转速？再这么干，大家都要失业了！”
送外卖时更离谱，为了显得 “穷且慢”，他特意骑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电动车。
结果忍不住飞檐走壁的老毛病，三分钟送完五单，顾客以为遇到了外卖侠，纷纷给五星好评附带 “建议去参加极限运动” 的留言。
“看来体力活不适合我。”
纪熙晨瘫在劳斯莱斯后座。
正纠结时，车载AI突然弹出广告：【玄德出行招募司机，月薪三千起步，多劳多得！】
下面还配着标语：“说玄德，玄德就到，没钱也能跑！”
纪熙晨眼睛一亮：“就这个！网约车司机，每天接触不同的人，还能顺便找目标。”
李八百急了：“东家，您开的车最低都是迈巴赫 Landaulet，哪有网约车能配得上您的身份？”
“你看，这招募广告上面写的：玄德出行公司统一提供丽吉网约车辆，每年车辆保险费都由公司交；司机按天算车租，每月初从上个月跑车流水中扣…..”
“真正实现O投入开网约车！”
“得嘞，我连车都不用买了。”
纪熙晨捏着身份证，站在玄德出行入职处时，前台小妹正对着电脑啃苹果。
“师傅，填下表。”
小妹把登记表推过来，目光在他洗得发白的衬衫上打了个转。
“以前开过网约车吗？”
“没有，但我开过……马车。”
纪熙晨笔锋一顿，差点把“八抬大轿”写上去。
旁边穿西装的包经理凑过来：“我们这可是正规公司，车辆统一用丽吉电动车，保险公司全包，你每天就交130块车租，真正零投入！”
他拍着胸脯，胸牌晃得人眼晕，“上个月有个师傅，光奖金就拿了五千！”
纪熙晨盯着宣传单上的“O投入”三个字：“这O是说不用花钱？”
“对喽！”包经理笑得见牙不见眼，“你看这条款，车租从流水里扣，等于白给你用！”
填到“紧急联系人”时，纪熙晨写了李八百的名字。
前台小妹噗嗤笑了：“师傅您这朋友名儿挺特别，跟演电视剧似的。”
“他祖宗八辈都跟我混饭吃。”
纪熙晨笔都没停，心里琢磨着该让李八百的第十代后人改个上档次的名儿。
签合同时，经理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有个小规矩，每个月至少得跑满7000块流水，不然扣700块绩效。”
他指了指墙角的电动车，“那辆‘小白’就给你了，后胎有点漏气，自己找修车铺补补，报销上限100块啊。”
领钥匙时，前台小妹叮嘱他：“我们玄德出行司机着装都要统一穿白衬衫，深色领带，着装自备。公司每个月还会派‘神秘乘客’随机搭乘我们玄德出行的车。如果司机着装、言辞以及其他服务违规，被‘神秘乘客’抓到，就是要扣绩效。”
她眨眨眼，“对了，充电得自己找地方，公司充电桩每度电比外面贵一毛。”
“贵一毛？”纪熙晨挑眉，“那我去对面加油站蹭电。”
包经理在旁边咳嗽：“纪师傅挺会过日子啊。”
他递来个二维码，“扫码进司机群，里面天天发红包，抢着抢着电钱就有了。”
纪熙晨扫完码，群里正好弹出个十块钱的红包。
他手速快，抢了个手气最佳， 8.88元，群里顿时炸开锅：“新人手气可以啊！”
他揣着钥匙往车边走，听见经理跟前台嘀咕：“这小子看着普通，手速倒挺快，不会是哪个公司派来的卧底吧？”
纪熙晨钻进驾驶座，座椅自然没有千万劳斯莱斯真丝座垫来的软糯舒服。
他对着后视镜理了理二八分头发，突然笑出声：“零投入？这比我开金矿还划算。”
第二天早晨，一辆颇为显旧的中等空间白色丽吉SUV停在纪氏财团总部楼下。
两旁车身上印着：“玄德出行”西个大字，底下还印着一行“说玄德，玄德就到!”
纪熙晨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衬衫，领口还故意蹭了点油渍，对着后视镜练习“穷酸”表情。
“东家，您这衬衫是阿玛尼限量款，洗坏了赔不起啊！”
李八百在一旁抹眼泪。
“放心，”纪熙晨从兜里掏出个黑米手机，屏幕上裂了一条斜缝。
“我连这都准备好了。对了，把我瑞士银行的黑卡换成公交卡，余额就充五十块。”
李八百还贴心的给他的车内置物架上放掉漆的保温杯，里面泡着虎城三方七巷里买来的茉莉花茶。
刚坐进驾驶座，系统就派了个单。
纪熙晨发动车子，引擎发出在他听来如拖拉机般的轰鸣，排气管还冒了股黑烟。
他乐了：“这才像回事！”
其实玄德出行提供的丽吉汽车是十几万价位的电动汽车。
对于普通人来说，车还算好的。
但是对于开惯了千万元劳斯莱斯的纪熙晨来说，自然觉得它“破”。
第一天上班，纪熙晨特意没刮胡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接单。
第一单拉了个打扮时髦的姑娘，上车就皱眉：“你这车味儿怎么跟咸鱼似的？”
“昨儿拉了个卖海鲜的，没来得及洗。”
他叹口气，故意把空调关了，“省点电，不然这单油钱都赚不回来。”
姑娘翻了个白眼：“开不起空调就别接单，穷酸样。”
纪熙晨心里偷笑，脸上却摆出委屈相：“这不没办法嘛，孩子等着交学费呢。”
其实他哪来的孩子，名下的学校倒有十八所。
接单到第五天，遇到个熟面孔 —— 阿香的第二十代后人，如今是个网红，正对着手机首播。
“家人们快看，这网约车司机穷得连手机支架都用矿泉水瓶做的。”
她举着镜头怼过来，“师傅，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够买我一个包吗？”
纪熙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想起当年阿香说的 “没放芝麻的烧饼寡淡”，突然笑了：
“姑娘，我赚的钱可能不够买你一个包，但够买你背后那栋写字楼。”
网红以为他开玩笑，笑得更大声：“师傅你真幽默，回头给你个五星好评，让你多接两单。”
车窗外阳光正好，纪熙晨看着仪表盘上跳来跳去的里程数，突然觉得这比看金库里的数字有意思多了。
“李八百，” 他对着隐藏耳麦说，“把这车的刹车调松点，下次遇到挑刺的乘客，我好‘不小心’在路上多堵半小时。”
耳麦里传来李八百无奈的声音：“东家，再调就真要出事故了……”
纪熙晨没理他，慢悠悠地打了个方向盘，车身上 “玄德出行” 的标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想起雪山神女的话，突然觉得，或许真心相爱的人，就藏在哪个催他开快点的订单里，正等着看他这副穷酸样呢。
晚上收车，李八百在地下车库等着。“东家，今天赚了多少钱？”
纪熙晨数着零钱，一共八十七块五。
“不错，够买三碗牛肉面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把靖王府后人的信用卡冻结了，让他体验下没钱的滋味。”
“真心相爱的人啊……”他拍了拍方向盘，“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是爱纪熙晨，还是爱纪熙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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