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工作室的深夜
午夜的工作室只剩下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陈墨苍白的脸。他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眼睛紧盯着屏幕上复杂的结构图纸，时不时瞥向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显示为“吴德昌”。
顾屿推门进来时，陈墨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动作快得几乎像是被烫到。
“还没休息？”顾屿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低沉。他手里端着两杯热咖啡，热气在冷空气中氤氲成白雾。
陈墨的肩膀微微绷紧，手指无意识地着桌沿：“还差一点……光导管的数据需要调整。”
顾屿走近，将其中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目光扫过桌上凌乱的草稿和那台被匆忙合上的电脑。他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陈墨的肩膀：“别熬太晚。”
陈墨的喉咙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顾屿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手腕上的疤痕在台灯下泛着淡淡的粉色。他翻开一份文件，却并没有真正看进去。余光里，陈墨重新打开电脑，但这次他的动作明显更加紧绷，甚至有些神经质地每隔几秒就抬头看一眼门口。
窗外，夜风卷着落叶刮过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
场景二：匿名威胁信
第二天清晨，顾屿推开工作室的门时，发现地板上躺着一个信封。没有邮戳，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打印的粗体字：
**“看好你的小学徒，别让他和他带来的麻烦，毁了你来之不易的一切。”**
信封里还滑出一张照片——陈墨和一个面容阴沉的中年男人站在街角，男人的手紧紧攥着陈墨的手腕，而陈墨的脸色惨白，眼神里透着压抑的愤怒和……恐惧。
顾屿的指尖微微收紧，纸张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脆响。他认得那个男人——吴德昌，本地臭名昭著的拆迁公司老板，手段狠辣，曾因暴力强拆上过新闻。
他抬头看向陈墨的工位，空荡荡的，桌上还放着昨晚那杯没喝完的咖啡。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蔓的来电。
“屿，你看到新闻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吴德昌的公司刚刚宣布要收购旧社区的地块，包括陈墨家那一片。”
顾屿的眉头深深皱起：“陈墨知道吗？”
“我不确定，但……”苏蔓顿了顿，“我查了一下，吴德昌和陈墨的母亲有过债务纠纷，据说她病重时签过一份协议，现在这笔债可能落在了陈墨头上。”
顾屿闭了闭眼，胸口涌上一股沉甸甸的预感。他想起陈墨昨晚的异常，想起那张照片里他紧绷的侧脸。
“蔓蔓，帮我查清楚那份协议的内容。”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电话那头，苏蔓轻轻叹了口气：“好，你小心点。”
挂断电话后，顾屿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吴德昌的冷笑仿佛透过纸面刺过来，而陈墨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他自己，被困在黑暗里，找不到出路。
场景三：陈墨的秘密
深夜，顾屿假装离开工作室，实则躲在街角的阴影里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陈墨悄悄溜了出来，脚步匆忙，甚至没注意到黑暗中注视着他的目光。顾屿跟了上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陈墨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最终停在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前。他站在楼下，仰头望着某扇窗户，拳头攥紧又松开，像是在做某种心理斗争。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顾屿犹豫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楼梯间的灯坏了，黑暗中只有陈墨沉重的呼吸声。他在三楼停下，敲了敲最里面那扇门。
门开了一条缝，吴德昌油腻的声音传出来：“终于想通了？”
陈墨的声音很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动我奶奶。”
吴德昌嗤笑一声，拉开门，一把将陈墨拽了进去。顾屿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快步上前，在门关上的瞬间伸手抵住。
门内的对话清晰地传入耳中——
“那份地籍图呢？”吴德昌的声音带着威胁。
“我没带。”陈墨的声音紧绷。
“少耍花样！”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被推搡到墙上，“你奶奶那破房子值几个钱？乖乖把旧社区改造的内部资料给我，债务一笔勾销，否则……”
顾屿再也听不下去，猛地推开门。
室内，吴德昌的手正揪着陈墨的衣领，而陈墨的嘴角己经渗出一丝血迹。两人同时转头，吴德昌眯起眼睛：“哟，顾大建筑师，深夜拜访？”
顾屿的目光落在陈墨脸上，后者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
“顾老师，我……”他的声音哽住了。
顾屿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看向吴德昌：“非法拘禁和胁迫，够你进去蹲几年了。”
吴德昌咧嘴一笑，松开陈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白纸黑字的债务协议，合法合规。至于你的小学徒……”他恶意地拖长音调，“他可是自愿来谈条件的。”
陈墨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顾屿的眼神沉了沉，突然伸手抽走吴德昌手中的协议，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三两下撕成碎片。
“你！”吴德昌暴怒，挥拳就要上前。
顾屿一把将陈墨拉到身后，另一只手己经按下手机的录音停止键：“刚才的对话我己经录下来了，包括你威胁的话。要试试看谁更占理吗？”
吴德昌的脸色瞬间铁青。
场景西：归途的沉默
回工作室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夜风很冷，陈墨的袖子蹭到了嘴角的血迹，留下一道暗红的痕。
最终，是顾屿先打破了沉默：“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墨的脚步顿住，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想连累你。”
顾屿转过身，路灯的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映出眼底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按在陈墨的肩膀上：“陈墨，错误的选择可以修正。现在，选择站在光下，还是永远躲在阴影里？”
陈墨的呼吸滞了一瞬，眼眶突然红了。
远处，警笛声隐约传来——是苏蔓安排的律师带着警方来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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