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带着艾莉塔推开妓院那扇挂着鎏金铃铛的木门，脂粉香混着发酵酒气扑面而来。艾莉塔下意识往凯撒身后缩了缩，指尖绞着裙摆——那些倚在廊柱上涂红抹绿的女人正朝他们抛媚眼，鬓边的珠花晃得她眼晕。
老鸨扭着腰迎上来，银镯子在腕间叮当作响，眼角堆着精明的笑：“哟，两位贵客！咱们这儿姑娘水灵，价格也公道。不过这位小姑娘要是想找牛郎，可得多划两个字儿，看你那个人喜好。”
凯撒抬手亮出公会徽章，：“我们查案。莫妮卡的事。”
老鸨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像是被冻住的猪油，她往后缩了半步，帕子在手里拧成一团：“莫妮卡……是在这儿待过。是有个常客对她大方，可我真不知道他是谁啊。”
凯撒眉头拧成疙瘩，指节在腰间剑柄上磕出闷响：“再想想，他穿什么靴子？有没有带什么信物？”
老鸨使劲摇头，耳环上的琉璃珠晃得厉害：“穿擦的锃亮的皮靴，穿着像个绅士。”
这种穿搭在二楼一抓一大把。
“没别的线索呀？”艾莉塔拽了拽凯撒的袖子，声音里带着急，“总不能就这么断了线吧？”
凯撒咬了咬牙，腮帮子绷出硬线：“去停尸房。尸体不会说谎。”
停尸房的木门刚推开，寒气就顺着门缝往外冒。守着的执法官正用布擦弯刀，抬眼瞥了他们一眼，嘴角撇出嘲讽：“公会的人也来凑热闹？这可不是找猫找狗的活儿。”
“有悬赏委托。”凯撒把羊皮纸拍在桌上，“死者弟弟雇我们查真相。”
执法官扫了眼纸上的签名，咂了下嘴，不情不愿地挪开冷柜：“看完赶紧滚，别碰里面的东西。”
十分钟后，凯撒推门出来，寒气在他眉梢凝成白霜。艾莉塔立刻迎上去，踮着脚往他身后瞅：“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快说啊！”
凯撒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故意拖长调子：“你猜，那尸体是什么模样？”
“别卖关子了！”艾莉塔跺了下脚，眼里的好奇快溢出来了，“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凯撒脸上的笑意骤然敛去，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熟的。像被火烤过的肉。脑袋没了，胸口被齐齐切下来，腰那儿像被巨力拧断的柴火。”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凑近了能闻见……腊炙羊肉的味儿。”
艾莉塔猛地后退半步，手捂住嘴才没叫出声，脸色白得像停尸房的布单：“熟……熟的？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她声音发飘，指尖冰凉地抓住凯撒胳膊，“那得多疼啊……”
“所以才叫杀人狂。”凯撒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不仅杀人，还要这么折腾尸体。这疯子就在镇子里。”
“真是个畜生。”艾莉塔打了个寒颤，牙齿都在打颤，“得赶紧抓住他！莫妮卡那笔钱，会不会就和这疯子有关？”
“多半脱不了干系。”凯撒抬头望向教堂尖顶，“先去教堂看看。遗嘱里说要捐财产，说不定去过那儿。”
教堂里檀香缭绕，神父正擦拭烛台，听他们提起莫妮卡，手里的布巾顿了下，眉头皱成个川字：“前些日子是有个女人来捐钱，裹着灰斗篷，说话细声细气的，说是为家人积德……可我没看清脸。”
迷途少女与流浪骑士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迷途少女与流浪骑士最新章节随便看！艾莉塔突然指着地下室入口：“我去那边看看！”没等神父阻拦，她己经提着裙摆跑了过去。片刻后，地下室传来她的惊呼：“凯撒！你快来看！”
凯撒冲过去，只见潮湿的石壁上刻着扭曲的符号，像蛇一样盘绕着，边角沾着暗红色的痕迹。“这是祭祀标记。”他指尖蹭过符号边缘，沾了层焦黑粉末，“和莫妮卡尸体的切口一样，带着灼烧的痕迹。”
话音刚落，教堂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和惊叫。两人跑出去，只见几个镇民围着巷口嚷嚷：“又、又发现尸体了！在垃圾桶里！”
凯撒拨开人群，胃里猛地一抽——那具尸体和莫妮卡的惨状如出一辙，皮肤泛着焦黑，西肢拧成诡异的角度。
“这具和悬赏无关，我们没权查。”艾莉塔拽着他往后退，声音压得极低，“执法者快来了，再不走要被盘问了。”
凯撒盯着尸体，拳头捏得咯咯响，最终还是被她拽走了。
公会里，三个成员正围着桌子打瞌睡。凯撒把情况一说，络腮胡猛地蹦起来：“这哪是人干的事？我看还是别查了，这疯子说不定连我们都敢烤！”
“闭嘴！”凯撒瞪了他一眼，“现在退缩，下一个被挂在垃圾桶里的可能是你儿子。”他敲了敲桌子，“关键是莫妮卡的金主。谁养着她，谁就可能知道真相。”
瘦高个突然插嘴：“镇西头有个富商叫巴林，深居简出，总在夜里乘马车出门。会不会是他？”
“去会会他。”凯撒摸了摸腰间匕首，“夜里去。”
月上中天时，五人借着树影摸到巴林府邸。凯撒撬开书房窗户，翻身跳进去。书架后暗格里藏着个木盒，里面全是写给莫妮卡的信：“亲爱的小玫瑰”、“下次给你带红宝石项链”……字里行间透着亲昵。
“找到了！”艾莉塔刚要伸手，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巴林穿着丝绸睡袍，身后跟着西个保镖，堵在门口冷笑：“半夜闯我书房，公会的人都这么没规矩？”
凯撒反手将信揣进怀里，亮出徽章：“莫妮卡死了，我们怀疑和你有关。”
“怀疑？”巴林挑眉，慢条斯理地捋着花白胡子，“有证据吗？就凭这几封情书？”
艾莉塔拉了拉凯撒的衣角，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嘿，别忘了我们没逮捕权，别硬碰硬。”
凯撒低声回她：“先稳住，看他反应。”随即抬眼盯住巴林，“我们只是调查，希望你配合。莫妮卡死前见过谁？她的钱从哪来？”
巴林嗤笑一声，掸了掸睡袍上的褶皱：“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了。再纠缠不休，可别怪我的保镖不懂规矩。”
“算了算了，我们走。”艾莉塔使劲拽凯撒的胳膊，“别在这儿惹事。”
凯撒猛地甩开她的手，眼里冒着火：“走什么走？不查他，我们还有什么线索？！”
巴林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慢悠悠地转着戒指：“我劝你还是听这位姑娘的话。年轻人，有冲劲是好，可太莽撞，容易把小命搭进去。”
“不能莽撞，真的不能莽撞！”艾莉塔急得快哭了，又去拉凯撒的袖子，“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好不好？”
凯撒盯着巴林看了半晌，最终狠狠啐了口，转身往门口走：“走！”
巴林满意地点点头，冲佣人抬了抬下巴，声音冷得像冰：“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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