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一声完全洞开，扑面而来的腐朽气味里混着铁锈味。凯撒和艾莉塔同时僵在原地——正对着门的位置摆着把黝黑的铁椅，粗重的锁链缠在椅腿上，末端的镣铐闪着冷光，显然是用来锁住活人的。
“这地方……”艾莉塔的声音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攥住凯撒的胳膊。
再往里走，房间中央的大床乱得像被台风卷过，被子绞成麻花，床板上甚至能看到几道抓痕。散落的衣物里混着件粗布衬裙，艾莉塔快步上前翻找，忽然从一堆黑袍下抽出件白色麻布背心。
她捏着背心下摆展开，忽然“呀”了一声，眉头挑得老高：“这尺寸……”她把背心往自己胸前比了比，嘴角撇出点诧异，“莫妮卡的骨架得比我宽不少吧？这围度也太大了，估摸着得比寻常女子许多。”说着又捏起领口，看着上面的开线，语气重归凝重，“你看这领口，松垮得明显是被强行扯开的。教堂里根本没有修女，除了莫妮卡，还能有谁？”
凯撒没应声，目光被桌边的羊皮纸吸住。他几步走过去，打开纸张。
“尊敬的教主：
莫妮卡的事己办妥，她知道得太多，留着终是祸患。教会给她的那笔积蓄也处理干净了，分文没留。后续我们会盯紧镇子，绝不让半点风声漏出去。
您忠实的信徒
大卫·戴
附实验报告一份：
实验对象3-1-5，服用药水2-6-4。
实验过程中未死亡，初期表现平静，服药后出现癫狂症状，力量暴增但意识混乱——药水确实能激发潜能，副作用却大得吓人。目前对象己处理。
药水2-6-4确认失败，残余部分会彻底销毁。”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凯撒看向艾莉塔。他和艾莉塔对视的瞬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涛骇浪。艾莉塔迅速将背心塞进怀里，凯撒则把信纸折成小块藏进口袋。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往地下室来。
“快躲起来！”凯撒低喝一声，拽着艾莉塔猛地钻到床底。
木板的缝隙里，几双穿黑靴的脚走了进来，看样子，正是老鸨说的那些黑帽男人。其中一个细眼长胡子的家伙踢了踢床脚，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教主说尽快处理掉这里的痕迹，别留下把柄。”
另一个人应道：“放心，药水瓶都砸了，椅子也会烧掉，谁能查到这儿来？”
首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两人这才从床底爬出来，后背都己被冷汗浸透。
出了教堂，晨雾刚散，艾莉塔望着尖顶的十字架，牙齿咬得咯咯响：“这哪是什么教堂，分明是吃人的魔窟！”
“必须查到底。”凯撒的拳头攥得死紧，“但现在不能硬碰硬。”
两人猫着腰溜回公会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推开门，两个成员正围着张悬赏令啧啧称奇，见他们进来，络腮胡抬头就问：“这么快就回来了？查到啥了？”
凯撒往椅子上一坐，抓起水壶灌了大半口，才沉声道：“真相查到了——这镇上藏着个邪教。他们披着天主教的皮，暗地里拿活人做实验，莫妮卡就是被他们害死的。那些被煮熟的尸体，根本就是他们处理实验品的手段。”
“啥？”瘦高个手里的面包“啪”地掉在桌上，“用活人做实验？还煮……煮了？”
“先别急着震惊。”凯撒敲了敲桌子，目光扫过众人，“我们得先去找莫妮卡的弟弟，把悬赏金拿到手。对付这种邪教，没钱可不行。”
艾莉塔点头附和：“对，有了钱才能雇人盯梢，买武器——总不能赤手空拳跟他们拼。”
第二天午后，莫妮卡的弟弟走进公会时，裤脚还沾着泥。他一眼看到凯撒，眼圈瞬间红了，几步冲过来抓住凯撒的胳膊：“你们真的查到了？才三天啊……我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我姐……”
凯撒从文件袋里抽出那封未寄出的信，递过去：“把这个交给执法队，告诉他们。莫妮卡根本不是自愿捐财产的，她是被他们残害，那份遗书自然不作数”
男人双手抖着接过信纸，看完后猛地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起来：“这群畜生……我就知道我姐不会那么对我……”他突然站起身，从钱袋里倒出两百银元，重重拍在桌上，“这钱你们必须收！要是没你们，我姐死了都得被蒙在鼓里！”
凯撒没有推辞，将银元收了起来。“接下来，我们会继续调查这个邪教，将他们的恶行公之于众。”他目光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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