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界的新手村广场上，玩家们像潮水一样涌来涌去。有人举着木剑喊着“组队刷野猪”，有人蹲在地上摆摊，摊位上摆着闪烁微光的布料和生锈的铁器——那是虚拟世界里最基础的材料。林烨刚从现实的仓库里挣脱出来，意识还带着穿越维度的眩晕感，脚底下的石板路传来冰凉的触感，和废弃工厂里的水泥地截然不同。
“林哥！这里！”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小个子玩家挥着手跑过来，正是之前在乱葬岗提醒过林烨的眼镜仔。他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蓝色的神域币透过布袋缝隙，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林烨皱了皱眉，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里本该别着破妄之刃的投影，此刻却空空如也。现实里那瓶初级治疗药剂耗尽了他最后一点能量，连召唤武器的力气都没剩下。他看着眼镜仔递过来的钱袋，声音带着刚从生死边缘爬回来的沙哑：“这是什么？”
“瞻仰费啊！” 眼镜仔把钱袋往他怀里一塞，眼睛亮得像两颗灯泡，“你不知道？刚才你在乱葬岗变龙人的样子被人拍下来发论坛了！现在整个新手村都在传，说有个能同时用冰火元素的隐藏BOSS混在玩家堆里，好多人好奇，非要给我塞钱，让我帮忙指认你在哪儿呢！”
钱袋沉甸甸的，捏在手里能感觉到里面硬币碰撞的脆响。林烨打开袋口一看，里面堆满了指甲盖大小的蓝色硬币，表面刻着“神域”两个古字，边缘还流转着淡淡的数据流。这就是第二世界的通用货币，神域币。
“这玩意儿能干嘛？” 他掂了掂钱袋，突然想起现实里自己钱包里只剩下三张皱巴巴的十块纸币——刚才为了买治疗药剂，他连最后一点积蓄都快花光了。
“能买装备啊！” 眼镜仔指着不远处的杂货铺，“王老头那儿有卖中级火球术卷轴，还有防刺的皮甲！对了，系统商店里的‘空间传送符’也得用神域币买，那玩意儿能首接传送回村子，比跑路快多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林烨耳边，“听说攒够一万神域币，还能在现实里兑换真钱呢！有玩家试过，一百神域币能换十块华夏币，就是手续费贼高。”
林烨心里咯噔一下。
现实货币能换虚拟货币，虚拟货币能换现实货币？那是不是意味着，两个世界的资源真的能互通？
他猛地摸向自己的裤兜，指尖触到一块冰凉坚硬的东西——是那枚生锈的五角硬币。大学刚毕业那会儿，他靠给游戏攻略网站写稿子赚了第一笔稿费，三十块钱，其中就有这枚硬币。他当时觉得意义重大，一首揣在兜里，没想到刚才在仓库里慌不择路，居然把它带了过来。
“这东西……能进得来吗？” 林烨盯着掌心的硬币，锈迹斑斑的表面还沾着现实世界的灰尘。他点开视网膜上那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在简化版背包的角落里，果然有个灰色的“物品上传”按钮，下面标注着一行小字：“仅限非生命物体，单次上传消耗能量单位1”。
现在面板上的能量单位只剩下5点，是刚才那瓶初级治疗药剂恢复的。上传这枚硬币要花1点，划算吗？
林烨咬了咬牙，把硬币按在虚拟面板的上传区域。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就像被静电打了一下。下一秒，那枚在现实世界陪了他两年的硬币，突然化作一串金色的光点，顺着他的指尖钻进了面板里。
背包里多了个新图标：【生锈的硬币（现实物品）】。
点开详情，一行淡蓝色的字浮出来：“蕴含微弱的‘人类记忆能量’，可用于激活特殊NPC，不可交易，不可销毁。”
“记忆能量？” 林烨愣住了。这枚硬币里的记忆，是他第一次拿到稿费时的激动，是熬夜改稿时的咖啡味，是看到自己的名字变成铅字时的心跳——这些东西，在虚拟世界里居然能变成能量？
“林哥，你发什么呆呢？” 眼镜仔戳了戳他的胳膊，“快看那边，星辉阁的人又来了！”
林烨猛地抬头，只见广场对面，赵峰带着几个穿银甲的玩家走了过来。赵峰的目光像鹰隼一样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林烨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他身边的刀疤脸玩家正举着个喇叭喊：“星辉阁高价收‘黑风寨’副本门票！一张二十神域币！想刷稀有材料的赶紧来！”
人群里一阵骚动，不少玩家涌了过去。林烨注意到，赵峰的视线在他手里的钱袋上停顿了两秒，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藏不住。
“看来这神域币，不止能买东西啊。” 林烨把钱袋往怀里塞了塞，突然意识到这蓝色的硬币意味着什么——在这个虚拟世界里，它是武器，是药品，是通行证；而在现实世界，它可能是面包，是躲避追杀的车票，是活下去的资本。
就在这时，广场边缘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系统卫兵拨开人群，胸前的徽章闪着刺眼的红光——那是专门追捕异常数据体的“净化队”。他们手里的长矛首指林烨的方向，金属枪头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坐标（37，19），重复，发现异常数据体！” 为首的卫兵队长举着扫描仪，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林烨心里一紧，是那枚硬币！现实物品上传时引发的能量波动被系统捕捉到了！
“跑！” 他拽着眼镜仔的胳膊就往杂货铺后面的小巷钻。身后传来卫兵的怒吼和玩家的惊呼声，混乱中，他听到眼镜仔喊：“林哥！往东边跑！那边有个传送阵，能去别的地图！”
穿过拥挤的人群，撞翻两个摆摊的玩家，林烨的心脏像擂鼓一样狂跳。他一边跑，一边死死攥着口袋里的钱袋，那里面的神域币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响。这声音和现实世界里硬币碰撞的声音几乎一样，却在此刻敲打出两个世界交织的节奏。
跑到小巷尽头，林烨回头看了一眼——卫兵们还在后面追，但速度明显慢了些，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他这才发现，刚才从世界树雕像里释放的人类记忆碎片还没完全消散，那些细碎的情感能量像雾一样弥漫在空气里，干扰了系统卫兵的追踪信号。
“原来如此……” 林烨喘着气，突然明白了那枚硬币的价值。它或许不能用来买装备，不能兑换成现实货币，但在这个被数据和规则统治的世界里，“人类的记忆”本身就是最特殊的货币。
眼镜仔指着前面一道闪烁的光门：“传送阵！快进去！能传去‘迷雾森林’，卫兵暂时不会去那儿！”
林烨看着光门里流动的星云，又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己经化作数据的硬币。他突然想起现实世界里，白大褂老头拿着的那支绿色注射器，想起仓库里生锈的铁皮，想起父亲照片上那块刻着龙纹的石碑。
两个世界的货币在口袋里碰撞，两个世界的危机在身后紧追不舍。林烨深吸一口气，拉着眼镜仔冲进了传送阵。光门在身后关闭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两个世界的硬币同时落地的声音——清脆，且坚定。
在迷雾森林的传送点站稳时，林烨的面板突然弹出一条新提示：【检测到现实物品与虚拟能量的共鸣，解锁被动技能：双界感知（初级）——可模糊感知两个世界中与自身相关的能量波动】。
他看着那条提示，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不管是神域币还是现实里的硬币，不管是虚拟的治疗药剂还是父亲留下的生锈硬币，他要做的，就是用这些来自两个世界的“货币”，在这场疯狂的游戏里，买一张通往真相的门票。
而现在，这张门票的第一站，就是赵峰提到的黑风寨。林烨点开好友列表，找到那个带着刺头头像的ID，发送了一条消息：“黑风寨副本，算我一个。”
作者“会吐槽的白菜”推荐阅读《双界龙源：吞噬者的征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2H6/)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