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还在砸着废弃工厂的铁皮顶，铁锈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里发酵。刀疤脸的能量枪刚换完弹夹，蓝光在昏暗里晃得人眼晕，他脚边那堆被林烨啃成废铁的枪壳还在冒着青烟——三分钟前，这东西还能轻易打穿三厘米厚的钢板。
“怪物……你他妈真是个怪物！”刀疤脸的声音在发抖，不是怕，是兴奋掺着恐惧。他对讲机里的电流声刺啦响，“总部！目标吞噬了能量枪！对，就是那种特制的反器材型号！他现在……他现在看起来像没事人！”
林烨靠在生锈的机床边喘气，肺叶上的贯穿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皮肉像雨后的苔藓般爬过伤口，痒得他想抓。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身体里那股陌生的“吸力”——刚才捏碎能量枪时，掌心那道金纹突然发烫，跟着就有股暖流顺着血管往心脏钻，像是干涸了三年的土地突然被灌了场暴雨。
“这就是……黑龙皇本源？”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沾着能量枪融化后残留的银灰色粉末，捻起来一吹，粉末没飘走，反而像被磁石吸住似的贴回他掌心，慢慢渗进皮肤里。
刀疤脸身后的两个跟班终于反应过来，举着钢管冲上来。林烨下意识往旁边躲，动作快得让自己都吓了一跳——就像平时走路突然踩了油门，整个人几乎是贴着钢管滑过去的。他后背撞在机床棱角上，没感觉到疼，反而听见“咔哒”一声，机床的铁皮竟被他撞出个浅坑。
“还愣着干什么！开枪啊！”刀疤脸对着跟班吼，自己却往后退了两步。
其中一个跟班咬着牙扣动扳机，能量束拖着蓝白色的尾焰射向林烨的胸口。这一次林烨没躲，不是不想，是身体里那股“吸力”突然变得狂暴，像有只无形的手攥着他的胳膊往前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撞上能量束，那足以把人拦腰截断的光束，在碰到他掌心金纹的瞬间，突然像被掐灭的烟头似的缩成一团蓝光，滋滋地往他手心里钻。
“呃——”林烨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不是疼，是胀。像是有人往他血管里塞了团烧红的钢丝球，又烫又刮，顺着胳膊一路燎到心脏。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有蓝色的光在流窜，像条活过来的电线，所过之处，刚才被钢管擦伤的淤青瞬间褪了色。
【吞噬能量束，获得：能量单位12，临时状态“超速再生”（持续5分钟）】
冰冷的机械音首接在脑子里响起来，吓了林烨一跳。他晃了晃头，以为是伤口发炎产生的幻听，却看见眼前凭空弹出一块半透明的蓝色面板，边缘还在像信号不良似的闪烁。面板上只有一行字和一个按钮，字是“灵魂链接稳定度37%，建议立即进入第二世界平衡能量”，按钮是亮闪闪的蓝色，写着“进入神域”。
“神域？第二世界？”林烨皱着眉伸手去碰面板，指尖穿了过去，没碰到任何东西。身后的跟班己经吓傻了，举着枪的手在抖，枪管都快杵到自己下巴上。
刀疤脸突然从后腰摸出个黑色的金属球，往地上一砸。金属球“嘭”地炸开一团白雾，林烨闻到股刺鼻的甜腥味，脑子瞬间晕了一下——是麻醉瓦斯，浓度高到能放倒一头大象。但那股“吸力”又冒了出来，白雾刚飘到他面前，就被掌心的金纹吸成了一缕青烟。
【吞噬麻醉瓦斯，获得：能量单位0.3，解锁技能“毒素免疫（初级）”】
面板上的文字又变了，还多了个技能图标。林烨突然反应过来，这东西不是幻觉。刚才吞下去的黑龙皇本源，不止在修复他的身体，还在给他“装系统”。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刀疤脸彻底破防了，转身就往工厂后门跑，“老子不干了！爱谁谁来收拾这怪物！”
两个跟班也跟着跑，其中一个慌不择路，撞翻了堆在墙角的空油桶。油桶滚到林烨脚边，他低头看了眼，突然发现油桶内侧贴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是三个月前看到的广告，说“第二世界”是款能“让人忘记痛苦”的沉浸式游戏，当时他还笑这宣传语太中二。
“忘记痛苦……”林烨摸了摸胸口，那里的金纹还在发烫，像块埋在肉里的烙铁。他想起刚才濒死时的绝望，想起被溯源会追了三个月的日子，想起医院诊断书上“晚期脑胶质瘤”那行字——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冒险去捡那块在黑市上被炒得神乎其神的“龙鳞”。
后门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刀疤脸他们跑了，但林烨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那通让他去捡龙鳞的匿名电话，那些印着黑色龙纹的追杀令，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双界龙源：吞噬者的征途》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还有现在身体里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一切都像张网，把他往某个地方拽。
他抬头看了眼工厂的破天窗，雨还在下，乌云压得很低，像要把整个世界都焖熟。面板上的“进入神域”按钮还在闪，像只在黑暗里眨动的眼睛。
“进去看看又何妨。”林烨深吸一口气，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死，而现在，他好像连死都变得不容易了。
指尖再次伸向面板，这一次，他感觉到了阻力——像按在块冰凉的果冻上。按钮被按下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开始扭曲：铁皮屋顶的雨点悬在半空，油桶滚动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似的戛然而止，刀疤脸他们留下的脚印里，积水正倒着流回鞋底。
林烨觉得自己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中，现实世界的铁锈味、血腥味、雨声被一股更强烈的气息取代——像是暴雨过后的森林，又像是刚开封的电路板，潮湿里带着点金属的甜香。
他想抓住点什么，手却穿过了身边的机床。视线里的景象开始分层：最上面是工厂的破墙，中间是流动的蓝色光带，最下面是片看不清的灰白色，像没信号的电视屏幕。
“警告：灵魂承载过载，正在启动紧急分割程序……”机械音在脑子里炸响，比刚才更清晰，“第一世界意识保留73%，第二世界意识同步31%……锚定坐标确认，开始传送……”
林烨的身体像被拉长的橡皮筋，痛感和失重感混在一起，让他想起小时候被卷进海里的感觉——无助，但又有种奇异的解脱。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掌心的金纹彻底亮起，像条活过来的小蛇，钻进那些蓝色光带里，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失重感消失了。林烨的脚碰到了实地上，软软的，像踩在铺了厚地毯的冰面上。他费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脚下是流淌的蓝色数据流，像条永远不会干涸的河。
远处飘过来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近，最后变成个穿着白袍的人。这“人”没有脸，脑袋的位置是团旋转的光，声音首接在林烨脑子里响起来：“欢迎来到第二世界，编号7348号体验者。请进行初始种族绑定——”
林烨刚想开口问“这里是哪”，就感觉胸口的金纹突然烧起来，比刚才吞噬能量枪时还要烫。他下意识地按住胸口，那团光组成的“脸”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像被扔进了微波炉的塑料盒。
“警告！检测到未知外源能量！与数据库中‘黑龙皇残魂’特征匹配度98.7%……”白袍人的声音开始发颤，带着电流声，“种族绑定失败……身份判定错误……重新判定……”
它停顿了两秒，整个纯白空间突然“咔”地闪了下，跟着就被刺眼的红光淹没。刺耳的警报声像无数根针，扎得林烨太阳穴突突首跳。
“最终判定结果：异常数据体（危险等级：极高）。启动清除程序——”白袍人的身体突然拉长，变成根闪着红光的长矛，带着破空声刺向林烨的胸口。
林烨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比脑子先动起来。他往旁边一滚，躲开了长矛的尖端，却被矛身擦到了胳膊。剧痛传来，不是皮肉伤的疼，是像有什么东西被从骨头里抽走的空落感——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袖子变成了透明的，跟着是胳膊上的皮肤，露出下面流动的蓝色光带。
“吞噬……”一个模糊的念头钻进脑子里，和刚才捏碎能量枪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林烨想都没想，翻身扑过去，用还能动的左手抓住了那根红光长矛。
掌心的金纹再次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那根看似坚硬的长矛，在他手里竟像融化的蜡烛般软了下去，红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爬，被掌心的金纹一点点吸进去。
“能量流失……错误……错误……”白袍人的声音变成了乱码，身体开始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清除程序失败……请求支援……请求支——”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它就彻底散成了光点，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林烨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被长矛擦到的胳膊正在恢复原状，皮肤下的蓝色光带慢慢隐去，只剩下掌心的金纹还在微微发烫。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围纯白的空间，突然笑了一声——不管这地方是天堂还是地狱，他好像又活下来了。
而活下来，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林烨摸了摸胸口，那里的金纹还在跳，像颗额外的心脏，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为他敲响了第一声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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