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城中村，太阳把民房的铁皮顶晒得滋滋响，胡赖德正蹲在地上跟小张拆旧电脑，林晓抱着个西瓜蹲旁边啃，汁水顺着下巴滴在T恤上。工作室里堆满零件和泡面桶，墙上贴着《幻界》的概念图，其中一张苔绿裔NPC的草稿被风吹得哗哗响。
“我说老胡，星环集团那律师函真不管？”小张举着螺丝刀，眼瞟着桌上那封烫金信封，“听说他们法务部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咱这小庙扛不住啊。”
胡赖德没抬头，手里的旧主板被他拆得七零八落：“扛不住也得扛，难不成跪下来求他们？”他从裤兜里摸出个金属环，就是那个能让人进虚拟世界的破玩意儿，表面沾着点油污，“再说了，咱手里有这宝贝，怕他们？”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紧接着是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噔噔”声，一听就不是附近拆迁户的做派。林晓往窗外瞟了眼，嘴里的西瓜差点喷出来：“我去，至少来了十个人，穿得跟卖保险的似的。”
门没锁，被人从外面推开，为首的是个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西装熨得没褶子，手里拎着个公文包，身后跟着一群穿黑西装的，个个表情严肃，跟来抄家似的。油头男扫视一圈，目光在墙上的概念图和地上的零件堆里转了圈，嘴角撇出点嫌弃。
“哪位是胡赖德先生？”油头男开口，声音跟砂纸磨过似的，“我是星环集团法务部的李启明，这是我的名片。”他递过来张镀金名片，胡赖德没接，用油腻的手挠了挠头。
“找我有事？”
李启明把名片收回，从公文包里掏出份文件，“啪”拍在唯一还算干净的桌子上：“我们怀疑贵团队开发的《幻界》，盗用了星环集团未公开的物理引擎技术。这是初步证据，你自己看。”
文件上贴着两张代码对比图，红圈标着几处相似的函数。小张凑过去看，脸瞬间白了：“这……这怎么可能？我们的代码是自己写的！”
“自己写的？”李启明冷笑，“胡先生，你这团队加起来不超过五个人，在城中村租个破民房，能写出跨时代的物理引擎？神经首接联网？你咋不首接说能上天呢？”他指着文件上的某段，“这处神经接入协议，跟我们实验室三年前的废弃方案，连标点符号都一样。”
胡赖德摸了摸兜里的金属环，那玩意儿正微微发烫。他突然笑了，从桌子底下拖出个破椅子坐下：“李总，您说我们抄你们的，有证据吗？”
“证据就在你眼前！”李启明拍着文件，“要么交出源代码，要么等着收法院传票。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们的服务器托管商，是星环旗下的子公司——只要我一句话，你们这破游戏明天就打不开。”
林晓气得攥紧拳头，小张想说话被胡赖德按住了。胡赖德慢悠悠地从裤兜里掏出那个金属环，扔在桌上：“李总，别光说不练。您说我们的技术是抄的，那您敢不敢试试这玩意儿？”
金属环在灯光下泛着银光，表面的鳞片纹若隐若现。李启明皱眉：“这是什么？”
“能让你上天的玩意儿。”胡赖德挑眉，“戴上它，就能进我们《幻界》的测试服。您不是说我们抄你们的吗？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看看我们的虚拟世界，是不是比你们实验室的废弃方案强点。”
李启明身后的保镖想拦，被他抬手制止了。他拿起金属环，对着光看了看，一脸不屑：“装神弄鬼。”但还是把环扣在了头上。
三秒钟后，李启明突然“哎哟”一声，手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铜铃。胡赖德在心里默念了句“给这老小子整个苹果”，《幻界》的临时测试场景里，一个红得发亮的虚拟苹果凭空出现，“啪”掉在李启明脚边。
现实里的李启明，身体僵在原地，嘴角动了动，像是在嚼什么。他猛地扯下金属环，呼吸急促，指着胡赖德：“你……你这苹果……”
“甜不甜？”胡赖德笑，“李总，您刚才在虚拟场景里咬了一大口，那苹果的甜度，谎言之神的游戏帝国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谎言之神的游戏帝国最新章节随便看！是根据您的味蕾数据调的——星环的技术，能做到这点吗？”
李启明张着嘴说不出话，他确实在“里面”咬了口苹果，那甜味真实得不像话，甚至能尝到苹果核边缘的微涩，比他吃过的任何苹果都新鲜。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实验室的废弃方案，当时最大的难题就是“虚拟味觉模拟”，试了上百次，出来的味道不是像塑料就是像铁锈。
“你……”李启明指着金属环，“这玩意儿是什么？”
“商业机密。”胡赖德把环揣回兜里，“李总，现在还觉得我们是抄你们的吗？你们星环集团要是有这技术，还至于来我们这破地方找茬？”他站起身，比李启明矮半个头，气势却没输，“源代码我们不会交，法院传票我们等着。至于服务器——大不了我们搬去阿里云，虽然贵点，但至少不会被人掐着脖子。”
李启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身后的保镖想上前，被他抬手拦住了。他死死盯着胡赖德，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你知道‘规则枷锁’吗？”
胡赖德心里咯噔一下，这词他在碎片的乱码里见过。
“有些技术，不是你们这种小打小闹能碰的。”李启明的声音压低了点，“胡先生，我劝你见好就收。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法律厉害，比你们的破游戏厉害——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比法律厉害？”胡赖德笑了，“李总，您这话听着像吓唬人啊。难不成星环集团还能管天管地，管得着别人吹牛逼？”他走到门口，拉开门，“慢走不送，下次来记得提前打个电话，我好把零件收拾收拾，省得您看着碍眼。”
李启明盯着胡赖德看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我们走。”他走到门口时停住了，回头看着胡赖德，“胡先生，你最好记住我的话。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铁皮门被“砰”地带上。小张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吓死我了，那李启明看着就不好惹。”林晓拍着胸口：“胡哥，你刚才太帅了！尤其是让他试那个环的时候——他那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
胡赖德没说话，走到窗边看着李启明的车开远。他摸了摸兜里的金属环，那玩意儿烫得厉害，像是在提醒他什么。刚才李启明说的“规则枷锁”，还有那句“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胡哥，想啥呢？”林晓递过来块西瓜。
胡赖德咬了口，甜得发腻：“没事。”他看着墙上的苔绿裔概念图，突然觉得这游戏开测，怕是真的打开了什么不该打开的门。但他不后悔——星环集团那种仗势欺人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对了，”胡赖德突然想起什么，“小张，联系下阿里云，把服务器迁了。”
“啊？真迁啊？可贵了！”
“贵也迁。”胡赖德看着窗外，城中村的电线像蜘蛛网似的缠在天上，“咱不能让别人掐着脖子过日子——尤其是星环这种玩意儿。”
他摸了摸兜里的金属环，碎片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警告，更像是在……兴奋？胡赖德笑了笑，不管这碎片是啥来头，至少刚才帮他怼了李启明——这波不亏。
地上的文件还摊着，李启明留下的证据里，某段代码旁边有个小小的批注：【参考样本：星尘变体鳞片纹】。胡赖德刚才没注意，现在才看见——这星环集团，怕不是也跟那些远古种族有点关系？
他拿起文件，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不管星环知道什么，不管“规则枷锁”是啥，这游戏他打定了，这牛逼他吹定了。至于以后会遇到什么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到时候再让碎片帮着圆回来。
窗外的太阳开始西斜，把工作室的影子拉得老长，墙上苔绿裔NPC的草稿还在哗哗响，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胡赖德拿起桌上的螺丝刀，继续拆那块旧主板——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先把《幻界》做出来再说，其他的，爱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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