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薇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开门！法院执行！"
她心里一紧，披上外衣去开门。
门外站着几个法警，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林薇女士？"中年男人递出证件，"我是市中级法院执行庭的，这是资产查封通知。"
"什么资产？"林薇皱眉，"我己经一无所有了。"
男人诡异地笑了："不，您还有一样最值钱的资产。"
他递过一份文件。
林薇接过一看，瞬间血液凝固：
资产评估报告 评估标的：林薇子宫使用权 评估价值：500万元 质押给：鸿运金融公司 拍卖日期：72小时后
"你们疯了？"林薇的声音在颤抖，"子宫怎么能拍卖？"
"根据您签署的贷款协议第47条。"男人翻开合同，"当借款人无其他资产可供执行时，可将身体器官使用权作为抵押物。"
"我没签过这种协议！"
"您签了。"男人指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在这里，白纸黑字。"
林薇仔细看去，在那些专业术语的掩护下，确实藏着这样的条款。
"这是诈骗！"
"这是合同。"男人收起文件，"3天后，法院将公开拍卖您的子宫使用权。起拍价500万。"
"什么叫使用权？"
男人的笑容更加诡异："就是说，中标者有权决定您的子宫用途。比如...代孕。"
林薇感觉天旋地转。
原来，这才是徐朗真正的后手。
他要把她变成生育机器！
"这违法！"母亲冲出来，"这是把人当牲口！"
"老太太，这是商业行为。"男人不为所动，"您女儿欠债不还，我们只是依法执行。"
"而且，"他补充道，"这在某些国家是合法的。我们只是...超前一点。"
说完，执行人员贴上了封条。
不是贴在房子上，而是贴在林薇身上。
一张红色的标签，写着：
"己查封资产，禁止私自处置"
"你们...你们把我当什么？"林薇撕扯标签。
"别撕。"法警警告，"毁坏查封标志，要负刑事责任。"
林薇的手僵在半空。
她低头看着那张标签，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人，而是一件商品。
执行人员离开后，母女俩抱头痛哭。
"妈的好孩子，妈害了你..."张凤兰泣不成声。
"不是您的错。"林薇擦干眼泪，"是这个世界病了。"
天亮后，消息不胫而走。
"子宫拍卖"的词条冲上热搜第一。
舆论哗然：
"太恐怖了！这还是人类社会吗？" "支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是物化女性！必须抵制！" "建议全国推广，解决生育率问题。"
林薇的手机被打爆了。
有记者、有声援者，还有...买家。
"林女士，我出600万。"一个神秘电话，"私下交易，避免拍卖。"
"我出800万！"另一个买家，"我在国外有专业团队。"
"1000万！"第三个，"一次性付清，您可以选择胚胎。"
林薇关掉手机，恶心得想吐。
她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
而买家们，像挑选种猪一样讨价还价。
"薇薇！"江远拄着拐杖冲进来，"我看到新闻了！"
"江远..."
"别怕，我们想办法。"他掏出手机，"我认识一个公益律师..."
"没用的。"林薇摇头，"合同在他们手里，法律站在他们那边。"
"那就不走法律！"江远激动起来，"我们揭露，我们抗议！"
"然后呢？"林薇苦笑，"然后我还是会被拍卖。"
两人都沉默了。
在金钱面前，法律只是工具。 在资本面前，人只是商品。
"不对！"江远突然想到什么，"拍卖需要标的物在场吧？"
"所以？"
"如果你不在场呢？"江远眼睛发亮，"如果你...'消失'了呢？"
林薇心动了一瞬，但很快摇头：
"我不能走。孩子还在ICU。"
"可以转院！"
"转到哪里？"林薇反问，"哪里能逃出他们的手掌？"
江远泄气了。
是啊，在这个处处是监控的时代，哪里能藏住一个人？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徐朗的前妻王雅。
"我能帮你。"她开门见山。
"你不是..."
"假死。"王雅摘下墨镜，"为了逃离那个恶魔。"
"你怎么知道..."
"新闻满天飞。"王雅坐下，"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关于拍卖。"王雅压低声音，"这不是第一次了。"
林薇瞪大眼睛。
"三年前，有个女人欠了高利贷。"王雅拿出手机，翻出一张模糊的照片，"她的子宫被拍卖，最后..."
"最后怎样？"
"死了。"王雅的声音冰冷，"生了5个孩子后，大出血死了。"
林薇倒吸一口凉气。
"买家是谁？"
"一个神秘组织。"王雅说，"他们专门收购'优质子宫'，然后..."
她没说完，但林薇明白了。
批量生产，像工厂一样。
"所以你看，"王雅站起身，"要么逃，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
"可我的孩子..."
"我可以帮你转移孩子。"王雅说，"我有渠道。"
"条件呢？"
"没有条件。"王雅苦笑，"就当是...赎罪吧。"
林薇看着这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心情复杂。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王雅点头离开。
林薇独自坐在病房里，看着窗外。
72小时后，她就要站在拍卖台上。
像古代的奴隶一样，被人挑选。
不，比奴隶更惨。
奴隶至少还被当作完整的人。
而她，只是一个器官。
手机震动，是一条匿名短信：
"想要自由吗？代价是你想象不到的。今晚12点，老地方。"
老地方？
又是湖心亭。
林薇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但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夜幕降临，她瞒着所有人来到湖心亭。
月光下，一个身影早就在等待。
不是王雅，也不是徐朗。
而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
"林薇？"女人声音沙哑，像是嗓子受过伤。
"你是谁？"
女人转过身，月光照亮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被毁容的脸，疤痕纵横交错。
"我叫苏菲。"女人惨笑，"三年前，我的子宫被拍卖了。"
就是王雅照片上那个女人！
"你...你还活着？"
"如果这也算活着的话。"苏菲撩起衣服。
肚子上全是疤痕，像地图一样。
"5次剖腹产。"她平静地说，"每次间隔不到一年。"
林薇感到一阵恶寒。
"最后一次，我故意大出血。"苏菲继续，"他们以为我死了，把我扔进了停尸房。"
"然后呢？"
"然后我爬了出来。"苏菲的眼中闪着仇恨的光，"用了三年，我找到了买家的名单。"
她递过一个U盘。
"里面有什么？"
"107个买家的资料。"苏菲冷笑，"包括你的拍卖，己经有23人报名。"
23个人，要竞拍她的子宫。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要复仇。"苏菲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而你，是最好的武器。"
"什么意思？"
"你是公众人物了。"苏菲说，"你的拍卖会被首播。"
"首播？"
"对。"苏菲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全网都会看到，女人是怎么被当成商品的。"
"然后呢？"
"然后，就是审判日。"
苏菲站起身，瘸着腿离开。
"等等！"林薇叫住她，"你要我做什么？"
"活着。"苏菲头也不回，"活着站上拍卖台，让全世界看到这个时代的耻辱。"
"然后，在最高潮的时候..."
她回头，脸上的疤痕在月光下像在燃烧：
"点燃导火索。"
什么导火索？
林薇还想问，但苏菲己经消失在夜色中。
她握着U盘，心跳如鼓。
回到医院，她立刻查看U盘内容。
果然，23个竞拍者的资料齐全：
富商、官员、甚至还有几个熟悉的公众人物。
他们的共同点是什么？
都想要"完美"的孩子。
而林薇，因为之前的基因改造，被认为是"S级货源"。
她继续翻看，突然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竞拍者中，赫然有徐朗的名字！
他在监狱里，还在操控这一切！
手机响了，是徐朗：
"惊喜吗？"他的声音充满恶意。
"你..."
"我说过，游戏才刚开始。"徐朗笑得猖狂，"72小时后，你就是我的了。"
"法院不会允许的！"
"法院？"徐朗冷笑，"你以为法官为什么判你败诉？"
林薇心里一沉。
"2000万。"徐朗说，"我出2000万，没人争得过我。"
"你哪来的钱？"
"我的'事业'，可不只是你知道的那些。"徐朗意味深长地说。
挂掉电话，林薇浑身冰冷。
她以为逃离了徐朗，原来只是从一个陷阱跳进另一个陷阱。
"妈妈..."
微弱的声音传来。
林薇猛地回头，隔着玻璃，她看到保温箱里的孩子。
小家伙睁开了眼睛！
医生说过，这是奇迹。
五个月的早产儿，能睁眼己经是生命的奇迹。
"宝宝！"林薇扑到玻璃前。
小家伙的眼睛是浅褐色的，纯净得像琥珀。
他看着母亲，小手微微动了动。
这一刻，林薇下定了决心。
为了这双眼睛，她什么都可以做。
包括...成为导火索。
她拿出手机，登录社交媒体：
"我是林薇。72小时后，我的子宫将被公开拍卖。"
"这不是小说，这是现实。"
"请大家见证，一个女人是如何被明码标价的。"
"首播时间：3天后上午10点。"
"让我们一起，见证这个时代的耻辱。"
发送。
潘多拉的盒子，彻底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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