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邢晚冬就和李队长约好在防空洞开会，他们在通道里铺开了小区地图。红色水笔在几栋标着血迹的楼栋旁画了圈 —— 那是之前侦查时发现丧尸聚集的地方。
“白天行动最稳妥。” 李建国用手指敲了敲地图，警服袖口的磨损处露出里面的旧毛衣，“按之前的规律，这时候它们反应慢，正好一锅端。”
张大爷把磨亮的钢筋扛在肩上，金属表面映出他胳膊上的伤疤：“我带两个人守东侧栅栏，防止丧尸跑出去。” 他转向邢晚冬，“你们主攻三栋和五栋，那两处丧尸最多。”
邢晚冬点头，转身走了几步，避开人群，从空间里掏出几个改装过的铁皮罐 —— 罐子里塞着鞭炮，引线接在长长的麻绳上。这是她昨晚和父亲琢磨的新玩意儿：“用这个引它们出来，再用反光板照晕，省得逐个楼层搜。”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清理行动准时开始。邢晚冬带着父亲和小王绕到三栋楼下，李建国则领着剩下的人去五栋。铁皮罐被轻轻放在单元门口，引线拉到五十米外的花坛后，像条黑色的蛇藏在枯草里。
“准备好了？” 邢晚冬压低声，手里的弩箭己经上膛。父亲握着工兵铲，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小王的弓箭也对准了单元门，箭羽在晨光里微微颤动。
她猛地拽动麻绳，引线 “滋滋” 地燃烧起来。几秒钟后，铁皮罐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鞭炮的碎屑从罐口喷溅出来，在地上炸开一朵朵小小的烟团。
“吼 ——” 单元门里传来愤怒的嘶吼，十几只丧尸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它们穿着破烂的睡衣或工装，有的脑袋歪在肩膀上，有的断了条腿，却被鞭炮声吸引着，一瘸一拐地朝声音来源扑来。
“就是现在！” 邢晚冬大喊。父亲立刻掀开盖在花坛上的黑布，十几块反光板同时将阳光反射出去，形成一道刺眼的光柱，精准地罩住涌来的丧尸群。
那些丧尸被强光照射，瞬间停下动作，喉咙里发出困惑的嗬嗬声，有的抬手去挡眼睛，有的原地打转，完全失去了方向。
“射眼睛！” 邢晚冬的弩箭率先射出，精准地刺穿最前面那只丧尸的眼眶。父亲的工兵铲也没闲着，朝着最近的丧尸后脑勺狠狠砸下去，沉闷的响声混着骨头碎裂的脆响。
小王的弓箭更是箭无虚发，每支箭都钉在丧尸的太阳穴上。三人配合默契，邢晚冬和小王负责远程狙击，父亲则清理漏网之鱼，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三栋的丧尸群。
“五栋那边有动静！” 小王突然指向东侧，那里传来密集的鞭炮声，紧接着是李建国的大喊，“这边太多了！支援一下！”
邢晚冬心里一紧，立刻带着人赶过去。刚跑到五栋拐角，就看见二十多只丧尸正从单元门里涌出来，李建国他们被围在一辆废弃的轿车后，砍倒的丧尸尸体在地上堆成小山。
“把反光板都举起来！” 邢晚冬大喊着冲过去，将手里的铁皮罐用力扔向丧尸群。罐子在地上滚了几圈，鞭炮声再次炸响，成功吸引了大部分丧尸的注意。
父亲和小王迅速展开反光板，光柱如利剑般劈开晨雾。原本扑向轿车的丧尸纷纷转向光源，动作迟缓得像被按了慢放键。李建国趁机从车后跳出来，消防斧抡圆了，一下就劈开最靠近的丧尸脑袋。
“东边有漏网的！” 张大爷的吼声突然从栅栏方向传来。邢晚冬抬头，看见三只丧尸正跌跌撞撞地朝东侧跑去，那里的栅栏前几天被卡车撞出个缺口。
她立刻转身从空间里掏出燃烧瓶，拔掉瓶塞扔过去。玻璃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丧尸脚边碎裂开来，空间白酒混着火星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将三只丧尸裹在里面。它们发出凄厉的嘶吼，在火中挣扎了几下，很快就不动了，焦糊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当最后一只丧尸被小王的弓箭钉在墙上时，太阳己经升得很高，金色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下来，照亮满地的尸体和血迹。
邢晚冬靠在墙上喘气，手心被弩箭的弓弦勒出红痕。父亲瘫坐在花坛边，工兵铲上的血滴在枯草里，晕开小小的黑团。李建国清点着尸体，每数一只就用粉笔画个记号，地上很快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叉。
“一共三十七只。” 他首起身，警服前襟溅满了黑红色的血点，“比预想的多，幸好有反光板。”
张大爷从东侧栅栏那边走过来，钢筋上的血己经凝固成暗红色：“都清干净了，栅栏也补好了。” 他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然叹了口气，“这些人…… 以前都是街坊。”
没人接话。小王蹲在地上干呕，父亲默默用破布擦着工兵铲。
清理尸体的工作持续到中午。他们将丧尸拖到小区西侧的空地，浇上空间里的柴油点燃。黑色的浓烟滚滚升起，在蓝天上拖出长长的尾巴，像条沉默的蛇。
“以后安全多了。” 李建国把剩下的反光板收进布袋，声音里带着疲惫，“至少孩子们能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了。”
邢晚冬看着燃烧的火堆，突然想起军用品仓库的大周。如果他能看到这场清理，或许会露出笑容吧。她从空间里掏出几袋压缩饼干递给李建国：“给孩子们的，今天辛苦他们饿肚子了。”
回到防空洞时，母亲和张阿姨己经熬好了姜汤。辛辣的热气在通道里弥漫，驱散了身上的血腥味。父亲喝着姜汤，突然说：“明天把那些反光板装在栅栏上，夜里也能起作用。”
“再做几个声控的鞭炮罐。” 邢晚冬补充道，“万一有漏网的，也能自动报警。”
张大爷用钢筋拨弄着炭火，火星溅在地上：“我琢磨着，把三栋改成瞭望塔，位置好能看到整个小区。”
夕阳透过防空洞的通风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邢晚冬喝着姜汤，感受着辛辣的暖意从喉咙流到胃里。清理行动虽然惨烈，却让小区的安全范围扩大了整整一倍，更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对付丧尸的高效方法 —— 用智慧代替蛮力，用规律破解危险。
她摸了摸腰间的工兵铲，木柄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或许未来还会有更多丧尸，更凶险的处境，但只要像今天这样，握紧手里的武器，守住身边的人，就总有活下去的希望。
夜幕降临时，栅栏上的反光板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像一排沉默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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