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腿上的伤拆线那天，邢晚冬提着一篮空间里新摘的苹果，刘军拄着木棍跟在旁边，两人慢慢往东边小区走。
“苹果得选带糖心的，李队长刚伤愈，吃点甜的好。” 邢晚冬挑了个最大的，用衣角擦了擦，递给刘军，“你也尝尝，这是空间里熟得最透的。”
刘军咬了一口，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比上次那批甜多了。” 他摸了摸后腰，那里别着把修好的匕首，是李队长的队员帮忙打磨的，刃口亮得能照见人影。
小区门口的铁丝网己经重新加固，上面还缠着不少玻璃瓶碎片，阳光照上去闪闪烁烁的。守哨卡的队员见了他们，笑着拉开铁网：“李队正念叨你们呢，说你们再不来，他就要让人去请了。”
这比上次整洁多了，墙角堆着不少新劈的柴火，散发着松木香。李队长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正用布条缠绷带，看见他们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可算来了，我这腿刚好利索，正想找你们呢。”
“给你带了点苹果。” 邢晚冬把篮子放在桌上，“空间里新收的，甜得很。”
李队长拿起一个闻了闻，又递给旁边的小王：“给孩子们分了去，上次那红薯干，他们念叨好几天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地图，“我把附近的地形重新标了标，你们来看看。”
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三个点，分别是他们的别墅、李队长的据点，还有中间那片废弃的工厂。“林薇薇这次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队长的手指在工厂位置敲了敲，“我琢磨着，这片工厂能藏人，要是她从西边绕过来，咱们能提前发现。”
邢晚冬看着地图，心里明白李队长的意思。上次要不是李队长的人在东边牵制，他们未必能撑到林薇薇撤退。可真要结盟，就得共享物资和情报，万一出点岔子，两家都得遭殃。
“我那边还有五十斤小米、一百多斤大米。” 她突然开口，“明天让我爸送过来，你们的粮食估计快见底了。”
李队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仓库里还有五箱罐头，是好东西，分给你们半箱，就让人给你们送去。” 他往窗外喊了一声，“把那箱压缩饼干扛过来！”
一个队员扛着箱饼干进来，放在桌上 “咚” 地一声。“这是上次从粮站搜的，还没开封。” 李队长拍着箱子，晚冬说：“这些我们都不要了，就想问问你们具体情况。”
刘军在旁边看着地图，突然指着别墅西边的小巷：“这里可以挖个陷阱，用木板盖着，上面铺点草，装甲车开过来准掉进去。” 他蹲下去，用手指在地上画着，“我以前在书上看过，这种陷阱能拖住履带。”
李队长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我让队员们下午就去挖，再弄点废铁扔进去，杀伤力更大。我们现在能干活的队员有将近20人了，还有孩子老人，加起来一共40人，搞起来很快。”
商量到晌午，母亲和张阿姨送来一筐馒头、咸菜和一小盆煮鸡蛋，吃饭时，李队长的小女儿凑到邢晚冬身边，怯生生地伸出手，手里攥着个用泥巴捏的小兔子：“阿姨，给你。”
邢晚冬接过来，小兔子捏得歪歪扭扭的，耳朵还掉了一只，却看得她心里暖暖的。“真好看，阿姨收下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给小姑娘，“这个给你吃。”
小姑娘接过去，剥开纸舔了舔，眼睛笑成了月牙：“谢谢阿姨！”
吃完饭，李队长把队员们叫过来，围成一圈。“我跟邢姑娘商量好了，” 他声音洪亮，“从今天起，咱们两家结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络腮胡队员皱着眉：“李队，这要是被北方基地知道了，咱们……”
“知道了又咋样？” 李队长打断他，“不结盟，难道等着被林薇薇各个击破？上次要不是邢姑娘救了我，我这条腿早就废了！” 他拍着桌子，“我意己决，愿意跟着干的留下，不愿意的，我也不拦着。”
沉默了半天，戴眼镜的队员先开口：“我留下，邢姑娘和刘军都是好人，上次我儿子发烧，是他们给的退烧药。”
“我也留下！” 小王举着手，“队长都中弹了，邢姑娘还冒险救咱们，这样的盟友信得过！”
队员们纷纷点头，络腮胡叹了口气：“行吧，听队长的。”
李队长这才露出笑，从箱子里翻出两面红旗，上面用红漆画着个简单的图案，是交叉的锄头和枪。“这是我们做的标志，” 他把一面递给邢晚冬，“挂在据点门口，算是个记号。”
红旗的布料有点旧，边角还打着补丁，却看得邢晚冬心里沉甸甸的。她接过红旗，手指抚过粗糙的布料：“我回去就挂在闸门上。”
临走时，李队长让人抬来两箱弹药，是从废弃的武装部搜的。“子弹不多了，省着点用。” 他拍着邢晚冬的肩膀，“下次林薇薇再来，咱们前后夹击，让她有来无回！”
往回走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刘军手里拿着那面红旗，风一吹，布料哗啦啦地响。“这下踏实了。” 他笑着说，“多个人多份力，总比单打独斗强。”
邢晚冬点点头，想起李队长小女儿的笑脸，想起队员们举起的手，心里突然有了底气。这末世就像片黑沉沉的海，一个人划着小船很容易翻，可要是把船绑在一起，就能顶得住风浪。
快到别墅时，远远看见父亲和张大爷在门口等着，母亲站在他们身后，手里还攥着针线，正在缝补那面红旗。看见他们回来，父亲迎上来：“他们同意了啊？”
邢晚冬举起手里的红旗，在风里展开：“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母亲笑着擦了擦眼角：“好，好，一家人好。” 她拉着邢晚冬的手往屋里走，“锅里炖着排骨，快进去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防空洞里，张大爷己经找了根竹竿，把红旗绑在上面，竖在闸门旁边。夕阳照在红布上，那交叉的锄头和枪的图案，像团小小的火苗，在暮色里闪着光。
夜里，邢晚冬把那只泥巴小兔子放在床头。窗外的月光很亮，照在地上像铺了层霜。她摸了摸肚子，小家伙在里面轻轻动了动。
“宝宝你看，” 她轻声说，“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大了。”
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听懂了，又踢了踢她。邢晚冬笑了，拉过被子盖好，明天还得去空间种玉米，还得去看看李队长的队员挖陷阱。
天快亮时，她被一阵歌声吵醒，是李队长的队员们在唱歌，调子有点跑，却唱得很有劲。邢晚冬走到窗边，看见他们正扛着铁锹往西边的小巷走，红旗在队伍前面飘着。
她笑了笑，转身往厨房走，母亲己经在烙饼了，空气里飘着面香。新的一天开始了，有很多事要做，但心里是踏实的，因为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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