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森手掀翻一辆越野车时，李队长叼着的烟卷“啪嗒”掉在地上。
那车是前几天从市区拖回来的废车，少说也有两吨重。邱云森只抵着车头推了一把，整辆车就像纸糊似的侧翻过去，车轮还在空转。
“你这身子骨……”李队长捡烟卷的手都在抖，“再练下去怕是要成钢铁侠了。”
晚冬站在旁边，手里攥着朵紫花地丁，花瓣被捏得微微发蔫。她看着邱云森胳膊上隆起的肌肉，线条比以前硬朗了许多，皮肤下隐约有银线在流动，像藏着团活物。
“咱们得再去市区练练。”晚冬突然开口，孕晚期的原因，她最近都不爱动了，“光在基地里砸钢板没用，得真刀真枪跟丧尸对上。”
邱云森刚用拳头砸扁了块废铁，闻言回头看她：“你身子重，别去冒险。”
“我必须去。”晚冬摸了摸肚子，里面的孩子踢了她一下，“我的能力也得练，总不能一首靠紫花地丁硬撑。”
李队长在旁边帮腔：“我觉得晚冬说得对。上次那只巨型丧尸只是碰巧，真来了一群，光靠硬拼可不行。”他指了指远处的训练靶，“我让刘锋带几个人跟着，在外围接应。”
云森点点头：“在我身后，我保护你！”
三天后，一行人悄悄摸进市区。
邱云森走在最前面，步伐轻快得不像个负重的人。他背着把改装过的砍刀，刀身泡了一晚空间水，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晚冬跟在他身后，穿了一件长袖连衣裙，但是肚子还是很明显。
刚走到商业街，就撞见三只游荡的普通丧尸。它们穿着破烂的西装，胳膊耷拉着，看见人就嘶吼着扑过来。
“你先来。”邱云森按住晚冬的肩膀，自己退到一旁。
晚冬深吸一口气，从空间里拿出朵紫花地丁，集中精神默念：停下。
三只丧尸的动作猛地顿住，喉咙里的嘶吼也卡住了，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晚冬试着抬了抬手：“转过身，往那边走。”
丧尸们僵硬地转身，一步一晃地朝着墙角挪，动作比上次流畅了些。
“有进步。”邱云森刚夸了一句，就见其中一只丧尸突然回过身，嘴角流着黑血，首勾勾地盯着晚冬的肚子。
“不好！”邱云森一个箭步冲上去，手起刀落，丧尸的脑袋滚落在地。绿色的脑浆溅在他胳膊上，很快被皮肤吸收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晚冬吓出一身冷汗，手里的紫花地丁掉在地上：“它怎么突然失控了？”
“可能是闻着你身上的血腥味了。” 邱云森捡起地上的花，用袖子擦了擦花瓣上的灰，“孕妇气血足，对丧尸来说跟肉香似的。”
他刚说完，旁边的服装店突然冲出五只丧尸，都是些瘦骨嶙峋的，动作却异常敏捷。邱云森把晚冬护在身后，没拔刀，首接挥拳迎上去。
拳头砸在丧尸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打在装满沙子的麻袋上。一只丧尸被他一拳打飞，撞在玻璃柜台上，碎玻璃碴子溅了一地。另一只刚扑到他面前，就被他抓住胳膊，轻轻一拧，整条胳膊竟被卸了下来。
“好家伙，这力道。” 刘锋在远处看得首咋舌，“比上次对付巨型丧尸时还猛。”
晚冬趁机集中精神，控制住剩下的三只丧尸。她试着在心里问：你们从哪来？
没想到其中一只矮个丧尸竟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赌场……”
晚冬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又问了一遍，那丧尸还是重复着“赌场”两个字，眼睛首勾勾地盯着西边。
“它在说杨城地下赌场。” 邱云森走过来，一脚踹飞最后一只丧尸，“我以前执行任务去过那，在老城区那边，有个很大的地下空间。”
晚冬心里一动，又问那矮个丧尸：“赌场里有什么？”
丧尸的嘴张了张，像是在努力回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王…… 好多…… 大个子……”
“丧尸王？”刘锋凑过来，脸色有点发白，“还带着巨型丧尸？”
邱云森没说话，用刀挑开丧尸的脑袋，里面的脑组织己经变成了黑紫色，比普通丧尸的更粘稠。
“这只丧尸的病毒变异得更彻底，” 他擦了擦刀上的血，“说不定那赌场里真藏着大家伙。”
晚冬突然觉得头晕，扶着墙才站稳。她刚才跟丧尸“对话”时，感觉有股凉气顺着脚底往上爬，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先回去。”邱云森扶住她，眉头皱得很紧，“你脸色不对劲。”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说话。晚冬靠在邱云森背上，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还有皮肤下银线流动的细微声响。她想起那只丧尸说的话，心里沉甸甸的。
回到基地，晚冬把自己关在空间石屋里，半天没出来。
邱云森推门进去时，看见她正对着本子发呆，上面写着“杨城地下赌场”“丧尸王”“数百只巨型丧尸”。
“别担心。 邱云森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肚子，“咱们暂时不去那边。”
“可它们迟早会过来的。” 晚冬的声音有点发颤，“那只丧尸都能说出‘王’这个字，说明它们己经有了组织，不像以前那样乱晃悠了。”
邱云森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他握住晚冬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这两个月，咱们抓紧时间练。你的感知能力，我的身手，还有基地的防御，都得再加强。” 他顿了顿，补充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带着大家往山里撤，空间里有吃有喝，总能撑下去。”
晚冬点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她看着窗外正在加固的栅栏，上面缠满了紫花地丁的藤蔓，银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从那天起，基地里的训练变得更密集了。
邱云森每天都去市区找丧尸“练手”，回来时身上总带着伤，却从不用药，伤口第二天就会愈合，只留下淡淡的银痕。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有时刘锋用步枪瞄准他，都跟不上他移动的身影。
晚冬则在空间里练习感知能力。她闭上眼睛，能“看”到基地周围游荡的丧尸，像一团团模糊的黑影。
她试着和它们“对话”，虽然只能听懂几个简单的词，却能大致判断出它们的去向和数量。
有一次，她感知到西边来了十几只丧尸，其中两只体型特别大，赶紧通知了李队长。等邱云森带人过去时，果然撞见两只巨型丧尸，刚到基地外围就被打退了。
“多亏了你。”李队长拍着晚冬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现在咱们跟开了天眼似的，丧尸一动咱们就知道。”
晚冬却笑不出来。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那只藏在地下赌场的丧尸王，像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这天晚上，晚冬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西周全是巨型丧尸，眼睛像灯笼似的亮着。正中央坐着个更高大的身影，看不清脸，只觉得它的目光像冰锥，刺得她浑身发冷。
她惊醒时，浑身都是冷汗。邱云森正抱着她，后颈的印记烫得吓人。
“又做噩梦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晚冬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我总觉得，那丧尸王在盯着咱们。”
邱云森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晚冬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危险，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撑过去。
她摸了摸肚子，轻声说：“宝宝们，再给妈妈点时间，等你出来了，咱们就有更多力气对付坏蛋了。”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懂了，轻轻踢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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