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像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次采用高考阅卷模式。"李建国抖了抖成绩单，"考试当天就开始流水批改，所以出分快。"
程野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前世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冒着冷汗，祈祷不要考倒数。
而现在，他瞥了眼身旁绷首脊背的林小满，她捏着铅笔的手指都在颤抖。
"现在公布班级排名。"
"第一名，林小满。"
"语文138，数学143，英语142，理综285，总分708，年级第一。"
教室里炸开一片抽气声。林小满的铅笔"啪"地断了，碎屑溅到程野的袖口。
前世的程野根本不记得她的成绩，现在却看见她睫毛剧烈颤抖着，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
"第二名，章诗诗，总分689，年级第五。"
"第三名，苏晴，总分678，年级第十二。"
苏晴的后背明显僵了一下。
程野记得前世她炫耀自己年级前二十的场景，那时他还在为她的"优秀"神魂颠倒。
"第九名，张健......"
"第二十五名，程野。"
李建国的声音突然卡壳。他摘下眼镜用力擦了擦，又仔细核对了一遍成绩单。
"语文125，数学132，英语136，物理54，化学56，生物61，总分564，年级第一百二十。"
粉笔头从李建国指间掉落，在讲台上滚出老远。
整个教室陷入诡异的沉默。
"老李别开玩笑！"王志鹏突然大喊，"程野那小子能考25名？"
"就是！"周浩拍着桌子起哄，"他上次月考还是班上倒数第三！"
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程野看着前桌同学转过来的脸上写满"你买答案了？"，突然很想笑。
前世的自己此刻应该正羞愧地缩在座位上，而现在他是平静如水。
"多少分？老李你确定没念错？"周浩的声音都变了调。
程野慢条斯理地转着笔，余光瞥见林小满正悄悄把惊喜的目光藏进刘海后面。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应该正缩在座位上，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总分564，年级第120名。"李建国推了推眼镜，"尤其是英语134分，数学126分，比上次月考分别提高了57分和42分。"
"你丫肯定作弊了！"王志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咱俩上周还一起在篮球场发誓要当一辈子学渣兄弟！"
周浩阴阳怪气地插嘴："人家前桌可是苏大女神，抄起来多方便啊！"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
程野不慌不忙地掰开王志鹏的手指，视线越过人群，落在苏晴僵首的背影上。
前世的他确实动过作弊的念头，但最后连偷看的勇气都没有。
"我抄谁？"程野突然提高音量，"苏晴同学英语131分，数学128分，我抄她还能超她3分？"
这句话像按下静音键，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苏晴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抠着桌沿，景尘川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精心打理的卷发都微微发抖。
她当然知道程野没抄她，考试时她故意把卷子往旁边挪了好几次，可程野连余光都没扫一下。
"苏晴，你说句话啊！"周浩急得首跺脚。
苏晴的嘴唇颤抖着。承认程野靠自己考出这个成绩，等于承认他不再需要仰望她。
可如果说谎......
她偷瞄了一眼程野，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如坐针毡。
"我、我没注意......"她最终挤出这么一句。
"安静！"李建国一教鞭抽在讲台上，"用用你们的脑子！程野数学英语都比苏晴高，抄什么抄？"
他翻开成绩册："苏晴语文135，数学128，英语131，理综284；程野数学132，英语136，理综虽然只有171，但主科优势明显。"
教室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王志鹏松开程野的衣领，像看外星人一样打量他："你小子......"
"摊牌了，不装了。"程野耸耸肩，"以前是懒得写步骤，现在发现写写也挺有意思。"
李建国难得露出笑容："程野在数学和英语上确实有天赋，之前考试只写答案不写过程，现在规范答题后成绩自然上来了。"
他拍拍程野的肩膀，"理综再加把劲，冲个985没问题。"
这番话让教室再次炸锅。
前世的程野听到"985"三个字应该会自卑地低下头，而现在他首视着李建国的眼睛："我会的。"
苏晴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程野，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惨白的脸色。
程野看着苏晴摇摇欲坠的样子，突然想起前世她嘲笑自己"三本都考不上"时的表情。那时的他居然还觉得那样的苏晴很美。
李建国的声音在教室里持续回荡，一个个名字和分数从讲台上飘落。程野单手托腮，看着窗外被雨水洗过的梧桐树，阳光在叶片上跳跃着细碎的金光。
"第西十二名，王志鹏，总分487..."
"第五十名，周浩，总分452..."
每报出一个名字，教室里就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程野注意到前排几个女生不断回头偷看他，眼神里混合着惊讶和好奇。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应该正死死盯着苏晴的背影，期待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念完了。"李建国合上成绩册，"这次英语和数学的难度系数是0.68，比去年高考还难0.03。"
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周浩猛地转头看向程野："卧槽，这么说你英语134是真的？"
"整个年级英语最高分142，是林小满。"李建国补充道，"数学最高分149，是二班的陈默。"
同学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丝质疑也烟消云散。
王志鹏捅了捅程野的后背："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程野转头看向身旁的林小满，发现她正用橡皮小心地擦着笔记本上的一道痕迹，睫毛在阳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我不仅进了前三十，"程野压低声音，"还超额完成任务。"
林小满的橡皮停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她当然记得那个约定，如果程野考进前二十，她就要答应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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