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刚过,太后以“宫中赏荷”为由,召沈惊澜入宫。接到旨意时,沈惊澜正在凝香阁查看新到的胭脂样品,指尖捏着块珊瑚色胭脂,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太后早不召晚不召,偏在御史台查她娘家贪墨时传召,分明是察觉了威胁,想先拿她开刀。
“小姐,要不称病不去?”春桃忧心忡忡,“太后如今慌了神,谁知道会不会在宫里设局?”
“不去才是落了下风。”沈惊澜放下胭脂,让人取来一身素雅的月白裙,“她想试探,我便去会会她。你让人告诉秦风,按之前约定的,在宫门外候着。”
入宫后,太后的赏荷宴设在御花园的澄瑞亭。亭内只摆了两桌,除了太后与几位心腹太妃,竟没其他命妇——这是故意将她孤立,好方便施压。
“沈小姐近来倒是清闲,听说你那几家铺子,生意做得红火。”太后握着茶盏,语气平淡,眼底却藏着审视,“只是女子家,太过抛头露面,怕是会坏了侯府名声。”
“回太后,臣女经营铺子,一是为给母亲攒些体己,二是为安置外祖父旧部的家眷,并非贪图虚名。”沈惊澜屈膝行礼,语气不卑不亢,“至于名声,臣女只知‘诚信经营’‘心怀善念’,便是好名声。”
太后脸色微沉,话锋一转:“听说你常与靖王往来?年轻人走得近是常事,只是靖王身处夺嫡漩涡,你一个侯府小姐,还是离他远些好,免得被人说‘干预朝政’。”
这话既是警告,也是挑拨——若她应下“疏远谢临渊”,便是断了与谢临渊的联盟;若不应,便是坐实“干预朝政”的罪名。
沈惊澜却笑了笑:“王爷与臣女是旧识,他曾帮臣女查外祖父旧案,臣女感激他,偶尔送些家乡特产,算不得‘往来过密’。倒是太后,近日为娘家之事劳心,更该保重凤体。”
她特意加重“娘家之事”,太后握着茶盏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亭内气氛瞬间凝固,旁边的李太妃忙打圆场:“说这些做什么?快尝尝新做的莲子羹。”
宴罢出宫,秦风早己候在宫门外,低声道:“小姐,方才看见太后的贴身太监去了三皇子府,怕是要联手对付王爷。”
沈惊澜点头——太后慌了,开始找盟友了。三皇子失了王显这个靠山,本就对谢临渊怀恨在心,两人联手,定会搅出些风浪。
果不其然,第二日朝堂上,三皇子就突然发难,说谢临渊“结党营私”,还拿出几份“证据”——竟是谢临渊与边关将领的书信,被人篡改了字句,改成“商议兵权”的内容。
谢临渊早有准备,当场拿出原信,又请边关将领的使者出面作证,戳穿了篡改的痕迹。三皇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皇上斥责“构陷兄弟”,罚了三个月俸禄。
退朝后,谢临渊去侯府找沈惊澜,眼底带着冷意:“太后动作倒快,竟唆使三皇子来咬我。她还查到了‘风眼’的几个外围据点,昨夜派人去查抄,好在林墨提前转移了人手。”
沈惊澜心头一凛——太后不仅针对她和谢临渊,还盯上了她的消息网,这是想断她的臂膀。
“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沈惊澜走到桌案前,铺开太后与苏家的往来书信,“明日,你把这些书信的抄本递交给皇上,再让张启出面作证,先打她个措手不及。”
谢临渊看着她眼底的坚定,点头应下:“好。我这就去安排。”
窗外的蝉鸣突然聒噪起来,像是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沈惊澜握着那枚墨玉令牌,指尖用力——太后想逼她退,她偏不退。这场较量,要么她赢,要么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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