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那天,宫里突然送来赏赐——太后以“柳氏身子弱”为由,赏了一匣“滋补人参”和一坛“安神药酒”,还特意让太监传话,让柳氏“每日用参片泡酒喝,能治畏寒旧疾”。
柳氏捧着赏赐,心里犯嘀咕:“太后向来对我冷淡,怎么突然这般好心?”沈惊澜赶来时,正见母亲拿着人参犹豫,她接过参片放在鼻尖轻嗅,瞬间皱紧眉头——参片边缘藏着极淡的苦杏仁味,是被“苦杏仁粉”泡过的,少量服用能安神,长期喝却会损伤心脉,正好与柳氏的旧疾相冲。
“这赏赐,是催命符。”沈惊澜将参片放回匣子,眼底泛冷,“太后扳不倒我和王爷,就拿您开刀,想让您‘病发身亡’,再栽赃是我查案触怒了她,逼侯府退出。”
柳氏脸色发白,攥紧沈惊澜的手:“那可怎么办?宫里的赏赐,不接是抗旨,接了又……”
“接,但不能喝。”沈惊澜立刻让人去库房取来两株品相相近的普通人参,又找了坛寻常药酒,悄悄替换了匣子里的东西,“您每日当着下人的面‘泡酒’,却只倒在花盆里。我再让人去太医院‘请脉’,就说您喝了赏赐的药酒后,反倒头晕气短,让太医院的人来‘验药’。”
第二日,太医院院判带着太医来侯府。柳氏按沈惊澜的吩咐,装作“虚弱”的样子,指着桌上的药酒道:“劳烦院判大人看看,这酒喝了两日,我总觉得心口发慌。”
院判取来银簪,探入酒中,银簪瞬间变乌——他脸色骤变,又查验人参,发现是普通参片,才松了口气,却也明白了其中关节:“侯夫人放心,这酒里掺了‘寒心草’,虽不致命,却会伤您心脉。老臣这就回禀皇上,说……说赏赐在运送途中被人动了手脚。”
沈惊澜知道,院判是在给太后留颜面,也是在向她示好。她顺势道:“有劳院判大人。想来是下面人办事不仔细,倒让太后的心意打了折。”
消息很快传到皇上耳中。皇上本就因太后娘家贪墨之事不满,如今见她“赏药”反倒害了柳氏,虽没明着斥责,却下旨“太后年纪大了,不必再操心宫外赏赐之事”,变相夺了她私下联络朝臣家眷的权力。
太后得知后,气得砸碎了茶盏。她本想借柳氏拿捏沈惊澜,没料到反被沈惊澜借太医院的手,削弱了自己的权柄,还让皇上对她多了层猜忌。
侯府里,柳氏看着沈惊澜,满眼后怕又欣慰:“多亏了你,娘才没出事。”
“您是我娘,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您。”沈惊澜给母亲递上温水,“太后这招不成,定会再出别的法子。往后宫里送来的任何东西,咱们都要先查过才能用。”
傍晚,谢临渊派人送来消息,说三皇子因“牵连太后赏药之事”,被皇上禁足在府中。沈惊澜看着字条,嘴角勾起冷意——太后的盟友一个个被削弱,她的底牌却还没亮完。这场较量,她稳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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