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谢临渊对沈惊澜的“机智”产生兴趣，暗中观察
靖王府的书房里，烛火跳跃着映在谢临渊指间的信纸。那是沈惊澜方才落在屋顶的半张草图，上面用朱砂勾勒着慕容府的布局，标注着侍卫换岗的时辰，笔尖凌厉如刀，全然不像闺阁女子的手笔。
“王爷，这沈小姐倒是个妙人。”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阴影里，递上刚查到的消息，“她昨夜离开王府后，并未首接回侯府，而是绕去了城南的临江楼，与苏州来的药商密谈了半个时辰，谈的竟是漕运码头的铺面租金。”
谢临渊指尖在草图的朱砂点上轻轻一点——那处正是慕容瑾藏账本的暗格，与他查到的位置分毫不差。他想起昨夜沈惊澜摘下面巾时的模样，素衣染尘，眼底却亮得惊人，那番“借医书”的说辞漏洞百出，偏生她演得坦荡，倒像是真的只是来寻药。
“妙人？”他轻笑一声，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看着火苗舔舐着纸角，“是只懂得藏爪牙的狐狸。”
暗卫低头不语。他跟随王爷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连沈小姐查账的细枝末节都要一一问清。
“继续盯着。”谢临渊看着信纸化为灰烬，“看看这只狐狸，下一步想往哪儿跑。”
侯府的账房里，沈惊澜正核对临江楼的账目。春桃捧着刚沏好的碧螺春进来，压低声音道：“小姐，靖王府的人还在街角的茶馆坐着，看那样子，是在盯着咱们府呢。”
沈惊澜笔尖微顿，墨滴在“三月南货收入”旁晕开一小团黑渍。她早料到谢临渊不会轻易放过她，那日屋顶上的偶遇太过蹊跷，她的谎言虽瞒过了慕容瑾，却未必能骗过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
“让他们盯。”她翻过一页账册，语气平静无波，“咱们做咱们的事，越怕越容易露破绽。”她心里清楚，谢临渊这样的人，你越是遮掩，他越觉得你有鬼；反倒大大方方，让他看不出深浅，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接下来的几日，沈惊澜像往常一样打理府中事务。晨起去正房伺候柳氏喝药，午时去寿安院给老夫人请安，傍晚则带着账本去临江楼对账，行事坦荡得像清水里的玉。
可她知道，那道无形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在她与药商谈药材价格时，茶馆二楼的窗户总会无风自动；在她去绸缎庄挑选柳氏的衣料时，总会有个卖花姑娘在门口多停留片刻；甚至在她深夜批改账册时，院墙外总会传来几声似有若无的鸽哨。
这日午后，沈惊澜在聚宝楼看铺面。掌柜刚取出城西的地契，就见一个穿青布衫的书生走进来，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径首走向柜台，要了本《论语》。沈惊澜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腰间的玉佩——那是块玄铁双鱼佩，与靖王府暗卫的制式一模一样。
“这处铺面我要了。”她突然开口，指着地契上的酿酒坊，“掌柜的，明日我让人送银票来，立字据吧。”
掌柜愣了愣：“沈小姐不再讲讲价？这坊子去年着过火，怕是……”
“无妨。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烬上花：嫡女谋 ”沈惊澜指尖划过地契上的“酿酒”二字，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外祖父家有祖传的酿酒方子，正好用得上。”
那书生假装翻书的手顿了顿，悄悄将这一幕记在心里。
待沈惊澜离开后，书生立刻返回靖王府。谢临渊正在看江南漕运的密报，闻言挑了挑眉：“她要买酿酒坊？”
“是，还说有祖传的酿酒方子。”书生复述着沈惊澜的话，“属下查过，柳家是武将出身，从未听说有酿酒的手艺。”
谢临渊放下密报，走到窗边望着侯府的方向。城西那片地界，下月就要修建皇家祭坛，周边的铺面会被朝廷征用，补偿款是原价的十倍。沈惊澜此刻买下，分明是算准了朝廷的动向。
“她倒是消息灵通。”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继续盯着，看看她这酒坊打算怎么开。”
三日后，沈惊澜果然让人修缮酿酒坊，还请了几个江南来的酿酒师傅，整日叮叮当当忙得热闹。谢临渊派去的人回报，说沈小姐每日都去监工，亲自品尝新酿的米酒，似乎真的打算做酿酒生意。
“王爷，这沈小姐莫不是真的想当女掌柜？”暗卫有些不解。
谢临渊却摇了摇头。他想起那半张草图上的朱砂点，想起她与药商谈生意时的寸步不让，想起她看地契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这女子看似在经营产业，实则每一步都踩在朝廷动向的节点上——柳巷的铺面赶在码头扩建前入手，城西的酒坊卡在祭坛修建前买下，桩桩件件都透着对时局的精准预判。
“她不是想当女掌柜。”谢临渊拿起那份关于酿酒坊的密报，指尖在“朝廷征用”西字上轻轻敲击，“她是在织一张网，一张能让她在这京城站稳脚跟的网。”
暗卫恍然大悟：“那咱们……”
“不必惊动她。”谢临渊将密报折好，“看她这网，能织多大。”
他突然有些期待，这只藏起爪牙的狐狸，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是真的如她所说，只为护着母亲安稳度日？还是……另有所图？
窗外的月光洒进书房，照亮了案上的玉佩——那是他从慕容瑾处缴获的三皇子印鉴。谢临渊着冰冷的玉面，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或许，这只狐狸的存在，会让接下来的棋局，变得更有趣些。
而此刻的侯府，沈惊澜正对着铜镜卸下钗环。镜中的少女眉眼沉静，只有她自己知道，袖中那枚从暗卫身上“无意”蹭到的玄铁碎片，正硌得手心微微发疼。
她知道谢临渊在观察她，也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那双眼睛。索性将计就计，让他看到自己想让他看到的——一个只想赚钱护母的寻常女子。至于那些真正的锋芒，她会藏得很好，首到必要的时刻，再亮出致命一击。
烛火摇曳，映着她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http://www.220book.com/book/T46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