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周氏试图拉拢府中老人，被沈惊澜提前破坏
入夏的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含翠院的窗棂紧闭着，周氏坐在铺着冰簟的凉榻上，手里着支赤金点翠的步摇。这是她压箱底的宝贝，当年沈毅纳她为妾时送的，如今却要用来收买人心——自从被沈惊澜查出贪墨的蛛丝马迹，府里的下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若不尽快拉拢些老人，怕是连含翠院的门都出不去。
“张嬷嬷真的肯来？”周氏看向站在一旁的绿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张嬷嬷在府里待了三十年，是看着沈毅长大的老人，若能让她松口，在老夫人面前说几句好话，或许能扭转局面。
“周姨娘放心，”绿萼递上盏冰镇酸梅汤，笑得谄媚，“小的按您说的，把那支金步摇给了张嬷嬷的孙子，还说只要她肯帮您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几句，往后每月再加二两月钱。张嬷嬷当时就应下了，说傍晚过来回话。”
周氏抿了口酸梅汤，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心底的焦躁。她知道张嬷嬷恨她——当年张嬷嬷的儿子被周明轩打断腿，这笔账怕是没那么容易消。可眼下她能拉拢的，也只有这些手里攥着些旧情分的老人了。
同一时刻，沈惊澜正在账房里核对旧账。老李妈蹲在地上翻找着什么，突然“哎呀”一声，从箱底抽出本泛黄的账册：“小姐，您看这个！”
账册上记着十年前的采买记录，其中一页用朱笔标着“周姨娘之父借银五千两，三年未还”，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贪”字，显然是当年掌家的柳氏母亲留下的记号。
沈惊澜指尖拂过那行字迹，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张嬷嬷的儿子是哪年断的腿？”
“就是周明轩借走这笔银子的第二年！”老李妈一拍大腿，“老奴想起来了，那年周明轩赌钱输了，逼着张嬷嬷的儿子去偷侯府的银库钥匙，被发现后就打断了他的腿！”
沈惊澜合上账册，声音冷得像冰：“去告诉张嬷嬷，就说我找到了当年周明轩逼她儿子偷钥匙的证据，只要她肯指证周氏，我就把那五千两银子还给她，再请最好的大夫给她儿子治腿。”
老李妈眼睛一亮：“还是小姐想得周到！这可是戳中张嬷嬷的软肋了！”
傍晚的含翠院，周氏正对着铜镜描眉，听见绿萼说张嬷嬷来了，连忙起身相迎。张嬷嬷穿着件半旧的青布衫，手里揣着个布包，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行礼，也不说话。
“嬷嬷来了，快坐。”周氏热情地招呼，让绿萼上茶，“那事……”
“周姨娘，”张嬷嬷打断她的话，将布包扔在桌上，里面的金步摇滚了出来，“这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老奴虽穷，却还没到要靠害人来换银子的地步。”
周氏的脸瞬间白了：“嬷嬷这是何意？我们不是说好……”
“说好什么？”张嬷嬷猛地提高声音，眼眶泛红，“说好帮你糊弄老夫人？说好忘了我儿子被你侄子打断的腿？还是说好假装没看见你当年把柳夫人的嫁妆偷偷拿去给周明轩还赌债？”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院外的婆子都凑过来听。周氏慌了，想去捂她的嘴，却被张嬷嬷一把推开：“你害了柳夫人，害了我儿子，还想害大小姐？我告诉你，没门！老奴这就去告诉老夫人，让她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毒妇！”
张嬷嬷说着就往外走，周氏想去拦，却被院外的婆子拦住——这些婆子都是沈惊澜安排的，就等着看周氏的笑话。周氏看着张嬷嬷的背影，又看看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突然瘫坐在地上，眼泪混着脂粉往下掉。
账房里，沈惊澜听着老李妈的回报，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她知道，周氏想拉拢老人，不过是痴心妄想。这些老人在侯府待了大半辈子，谁好谁坏心里都有数，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自然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小姐，周姨娘被气得晕过去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春桃问道。
“不必。”沈惊澜翻过一页账册，语气平静无波，“让她醒醒也好，省得总惦记着那些不该惦记的。”她知道，经此一事，周氏在府里再无立足之地，那些原本还想观望的老人，定会彻底倒向她这边。
果然，第二日一早就有三个管事嬷嬷来找沈惊澜，说是要揭发周氏的罪行。一个说周氏偷换了柳氏的汤药，一个说周氏私藏了侯府的地契，还有一个说周氏当年诬陷洗衣房的王妈妈偷东西，其实是为了掩盖自己拿布料补贴娘家的事。
沈惊澜将这些证词一一记下，又让人去核实。看着厚厚一叠证据，她知道，收网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含翠院的窗棂依旧紧闭着，只是再也挡不住那些鄙夷和愤怒的目光。周氏躺在床上，听着院外传来的议论声，只觉得彻骨的冷。她知道，自己不仅没能拉拢人心，反而把最后一点退路都堵死了。
而沈惊澜站在账房的窗前，望着远处的天空，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母亲的仇，侯府的债，很快就能一笔一笔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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