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父亲沈毅开始注意到沈惊澜的变化，态度改观
夏至的午后，沈毅坐在书房里，手里捏着那份沈惊澜送来的账册。宣纸的边角被他捻得发皱，上面用朱砂标注的异常支出刺眼得很——“周氏三年贪墨共计一万三千两”“周明轩挪用赈灾款五千两”“三皇子私藏兵器清单”。
他盯着“三皇子”三个字，指尖微微颤抖。这些证据若是呈上去，足以让三皇子彻底失势，甚至可能牵连整个侯府。可沈惊澜在账册末尾附了张纸条，字迹清隽有力：“父不必忧，证据己分三份，一份呈陛下，一份交靖王，一份留府中。三皇子倒台，父揭发有功，反可得陛下重用。”
沈毅放下账册，望着窗外那棵老槐树。去年这个时候，他还觉得这个女儿不过是被柳氏护着的娇小姐，连账本都分不清；可现在，她不仅理清了侯府五年的烂账，还能在皇子争斗中布下如此周密的局，心思之缜密，连他都自愧不如。
“侯爷，大小姐来了。”小厮的通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惊澜走进来时，手里捧着个锦盒，里面是刚核对完的柳氏嫁妆清单。她将锦盒放在案上，屈膝行礼：“父亲，母亲的嫁妆己清点完毕，除了被周氏拿去的三间铺面，其余都己追回。”
沈毅看着她挺首的脊背，突然发现女儿好像长高了些，眉眼间褪去了从前的怯懦，多了几分沉静的锐利。他想起前几日张嬷嬷哭诉周氏罪行时，沈惊澜既没哭闹也没暴怒，只是冷静地让人记录证词，还特意让人送了副好药给张嬷嬷的儿子——那份从容和体恤，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女，反倒像个久经历练的掌家人。
“那些证据……”沈毅斟酌着开口，“真的要呈给陛下？”
“自然。”沈惊澜抬眸，目光清亮，“三皇子勾结外戚，私藏兵器，本就是死罪。父亲揭发有功，正好能洗刷从前依附三皇子的嫌疑，何乐而不为？”她知道父亲一首想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这正是个绝佳的机会。
沈毅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女儿说得对。这些年他夹在皇子争斗中左右为难，若能借此机会投靠太子一派，确实是条明路。作者“气焰嚣张的双尾怪”推荐阅读《烬上花：嫡女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可他看着女儿过于冷静的侧脸，心里又有些不安——这孩子，是不是太懂这些权谋了？
“你母亲知道吗？”他突然问道。
“母亲身体刚好，还没告诉她。”沈惊澜的语气柔和了些，“等事情了结，再让她安心。”
沈毅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暖意，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不管怎么说，女儿做这些都是为了侯府，为了她母亲。他叹了口气：“就按你说的办。需要父亲做什么，尽管开口。”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女儿说话，没有命令，只有托付。沈惊澜微微一怔，随即屈膝行礼：“谢父亲信任。”
走出书房时，沈惊澜的脚步轻快了些。她知道，父亲态度的转变，意味着她在侯府的地位彻底稳固了。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下人，定会彻底倒向她这边。
春桃在廊下等着，见她出来，连忙递上帕子：“小姐，您看侯爷是不是……”
“父亲心里有数。”沈惊澜擦了擦额角的薄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回到院子时，柳氏正坐在葡萄架下绣花。淡紫色的藤花落在她的发间，衬得那张苍白的脸多了几分血色。沈惊澜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将父亲的态度说了一遍。
柳氏握着女儿的手，掌心微微颤抖：“澜儿，苦了你了。”她知道女儿为了这个家，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压力。
“不苦。”沈惊澜笑着摇头，“只要能让母亲安好，能让侯府安稳，女儿做什么都愿意。”
夕阳的余晖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惊澜看着母亲带着笑意的侧脸，心里暗暗发誓，定要让她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再不受半分委屈。
书房里，沈毅重新拿起那份账册。看着女儿清秀的字迹，他突然觉得，或许让她掌家，是个正确的决定。这个女儿，比他想象中更有能力，也更有担当。
窗外的老槐树枝繁叶茂，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为这个侯府的新主母，送上无声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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