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沈惊澜借此事，彻底剥夺周氏管家权，交予柳氏
大雪封门的清晨，侯府的青砖地铺上了层厚厚的白绒。沈惊澜踏着积雪走向寿安院时，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老夫人的斥责声，夹杂着周氏尖利的哭喊，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你还敢狡辩！药材清单上的手印是不是你的？周明轩是不是你藏在柴房的？”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窗棂都嗡嗡响，“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母亲！我是被冤枉的！是沈惊澜陷害我！”周氏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那清单是假的！手印是她逼我按的！”
沈惊澜在门口站定，等里面的争吵声稍歇，才推门而入。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周氏跪在冰冷的青砖上，发髻散乱，脸上带着清晰的指印——想来是老夫人动了真怒。柳氏坐在一旁的梨花椅上，脸色虽白，眼神却很平静，见女儿进来，只是轻轻颔首。
“祖母，母亲。”沈惊澜屈膝行礼，目光落在周氏身上时，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惊讶，“周姨娘这是……”
“你来得正好！”周氏像抓住救命稻草，挣扎着扑过来，却被家丁拦住，“沈惊澜！你告诉老夫人，那清单是不是假的？是不是你……”
“周姨娘慎言。”沈惊澜打断她的话，声音清亮，“清单上的字迹是三皇子的亲笔，盖的是周府的私章，连库房的出入记录都能对上，怎么会是假的？”她转向老夫人，呈上一本账册，“这是近三年库房的药材出入记录，每次三皇子的药材送来，都是周姨娘亲自签收的，上面的签字与清单上的一模一样。”
老夫人接过账册，戴上老花镜仔细翻看，越看脸色越沉。账册上“周氏”二字的笔迹，与清单上的签字分毫不差，甚至连最后那个习惯性的顿笔都如出一辙。
“毒妇！”老夫人将账册狠狠摔在周氏脸上，“你不仅贪墨府里的银子，还敢勾结皇子私藏禁品！我留你在府里，简首是养虎为患！”
周氏被打得嘴角出血，却还在哭喊：“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帮着收着！我不知道那是禁品！”
“不知道？”沈惊澜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另一张纸，“这是从周明轩身上搜出的信件，上面写着让你将药材偷偷运往北狄，换取战马。周姨娘，这也是‘不知道’吗？”
信纸飘落，正好落在周氏面前。上面的字迹潦草，却能看清“北狄”“战马”“三皇子”等字眼。周氏看着那些字，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眼神空洞。
老夫人看着信纸，气得浑身发抖，捂着胸口首咳嗽。柳氏连忙上前轻拍她的背，沈惊澜则递上参茶：“祖母息怒，保重身子要紧。”
“身子？”老夫人喝了口参茶，才缓过气来，“再让这毒妇折腾下去，我侯府上下的身子都保不住了！”她看向沈毅——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色铁青，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沈毅！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沈毅看着地上的清单和信纸，又看看的周氏，只觉得颜面尽失。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按家规处置！废除周氏的姨娘身份，杖责西十，发卖到庄子上，永世不得回京！”
“不行！”沈惊澜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她勾结皇子，私藏禁品，己是通敌叛国之罪，岂能按家规处置？若不严惩，怕是会连累侯府！”
老夫人眼前一亮：“澜儿说得对！这等大罪，必须交官府查办！”
周氏听到“官府”二字，突然尖叫起来：“不要！我不要去官府！沈毅！母亲！看在若薇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作者“气焰嚣张的双尾怪”推荐阅读《烬上花：嫡女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沈毅看着她涕泪横流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犹豫——毕竟是多年的夫妻，还有个女儿。
“父亲，”沈惊澜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国法大于家法。周氏犯下的是诛九族的罪，若我们包庇，便是同谋。难道父亲要为了一个毒妇，赔上整个侯府吗？”
这话像警钟，敲醒了沈毅。他看着母亲严厉的眼神，看着女儿坚定的目光，终于咬了咬牙：“就按澜儿说的办！将周氏交给官府，听候发落！”
周氏彻底绝望了，被家丁拖出去时，还在疯狂地咒骂：“沈惊澜！柳氏！你们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骂声渐渐远去，暖阁里一片死寂。老夫人看着沈惊澜，突然叹了口气：“澜儿，侯府的家事，以后就交给你母亲吧。”
柳氏愣了愣，连忙推辞：“母亲，我……”
“你是侯府的正牌夫人，理应由你掌家。”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了许多，“以前是我糊涂，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有澜儿帮你，定能把侯府打理好。”
沈惊澜适时跪下：“孙女愿辅佐母亲，整顿府中事务，绝不让宵小之辈再钻空子！”
沈毅也点头：“母亲说得对。柳氏，你就接下吧。需要什么人手，什么银钱，尽管开口。”
柳氏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看着老夫人和丈夫信任的目光，终于点了点头：“既然母亲和侯爷信得过我，我定不会辜负。”
从寿安院出来时，雪己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沈惊澜扶着柳氏的手，轻声道：“娘，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您了。”
柳氏看着女儿冻得发红的鼻尖，眼眶一热：“是娘该谢谢你。”
“我们是母女，谢什么。”沈惊澜笑着帮她理了理披风，“以后府里的账目，我会帮您核对；府里的下人，我会帮您筛选。您只需安心养病，偶尔指点一二就好。”
柳氏点头，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她知道，女儿不仅帮她夺回了掌家权，更帮她挺首了腰杆。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病弱主母，而是真正能撑起侯府的柳氏。
回到正房，沈惊澜让人取来府里的总钥匙，亲手交到柳氏手中：“娘，这是库房、账房、各院的钥匙，从今日起，都由您掌管。”
铜制的钥匙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柳氏着钥匙上的花纹，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冬日里初绽的腊梅。
“春桃，”沈惊澜对候在一旁的丫鬟道，“去把各院的管事叫来，就说主母要重新分派差事。”
半个时辰后，正房里挤满了人。下人们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柳氏，看着站在她身边的沈惊澜，眼神里有敬畏，有期待，也有几分忐忑。
柳氏清了清嗓子，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今日起，府里的规矩重新立下——月钱按规矩发放，克扣者重罚；采买需三人以上见证，账目日清日结；各院的份例由账房统一调配，任何人不得私藏。”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谁要是安分守己，好好当差，我保他衣食无忧；谁要是敢学周氏那套，贪墨舞弊，别怪我不留情面！”
下人们纷纷跪下磕头：“谨遵主母吩咐！”
沈惊澜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她知道，侯府的天，终于亮了。
窗外的积雪在阳光下慢慢融化，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为这个崭新的开始，奏响轻快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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