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刚过,京中就传起闲话——说宸贵妃母家偷偷挪用了赈灾银,把上好的粮米换成了陈米,运去南边灾区,害得不少百姓吃坏了肚子。
这话是沈惊澜让“风眼”的人传出去的。前几日宸贵妃拉拢不成,竟暗中让人在锦绣阁的绸缎里掺了次等丝,想坏她的名声。沈惊澜本不想与后宫妃嫔多纠缠,可对方既动了手,她也没道理忍着。
她早让人查过宸贵妃的底细——她母家是江南盐商,靠着捐官才把女儿送进宫。这次南边赈灾,皇上让她家负责采买粮米,本是给的恩典,没成想他们竟敢中饱私囊。
流言传了三日,终于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本就因苏家旧案严查贪腐,当即派了御史去查。御史在江南粮库的账册里找到了破绽——宸贵妃的弟弟亲手签的换粮文书,还藏了箱金条在库房地窖里。
证据送到御前时,皇上气得把茶盏都摔了。他召来宸贵妃,将文书扔在她面前:“你母家就是这么替朕办事的?拿百姓的命换银子,你们的心是黑的吗?”
宸贵妃吓得跪在地上哭,说“不知情”“是弟弟糊涂”,可皇上哪里还信?他最恨臣子贪墨赈灾款,当即下令抄了宸贵妃母家,把她弟弟关进天牢,又收回了宸贵妃的部分宫权,虽没废位,却也冷落到了一边——连带着她宫里的份例,都减了三成。
沈毅听说了,在书房里对沈惊澜道:“这事做得好。宸贵妃本就不安分,若真让她攀附上谁,往后指不定又要生事。”
沈惊澜正在翻边防图——谢临渊邀她下月去云州,看看柳老将军当年戍边的地方。她头也没抬:“只是让她安分些罢了。她若不惹我,我也不会动她。”
春桃端来新剥的橘子,笑着道:“小姐这招真妙,不用自己动手,就让贵妃失了宠,还没人能查到咱们头上。”
“不是妙,是占了理。”沈惊澜拿起瓣橘子,“她母家贪腐是真,我不过是让皇上知道了真相。真要论起来,是他们自己作的。”
几日后,谢临渊来侯府,见她在整理去云州的行装,挑眉道:“宸贵妃的事,是你做的?”
沈惊澜点头:“她先动了锦绣阁的绸缎,我总不能忍着。”
谢临渊笑了,眼底映着窗外的阳光:“你倒是越来越像我了。”他顿了顿,递来个小瓷瓶,“这是云州特产的药膏,治冻疮的,那边天冷,带着用。”
沈惊澜接过瓷瓶,指尖触到他的温度,心里微暖。她没提拒绝宸贵妃的事,他也没问,可彼此都懂——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也信她有分寸。
“下月去云州,王爷真能抽开身?”她岔开话题。
“抽不开也得抽。”谢临渊看着她,语气认真,“说好了带你去看烽火台,总不能食言。”
窗外的梧桐叶落了满地,风一吹,沙沙作响。沈惊澜看着谢临渊的侧脸,忽然想起他秋分那日说的“心悦你”,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或许,去云州的路上,她可以试着,把心里那点犹豫,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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