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的指针，在彼此掌心跳动成方向”。
候鸟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跳槽邀约。
光标在 “接受” 键上悬了十分钟。
窗外的梧桐叶扑簌簌撞在玻璃上，像他此刻乱撞的心跳。
桌上的马克杯里，冷掉的咖啡沉底，杯壁上还留着不点今早画的小太阳 ——
她总说他的画笔该指向更广阔的天地，可他怕选错方向，把两人的未来画歪。
“还在想？”
不点把温热的牛奶推过来，指尖蹭过他手背上的颜料渍。
“大学时你参加辩论赛，纠结要不要选冷门辩题，最后听了我的建议拿了冠军。”
候鸟转动着钢笔。
“这笔尖刻着我们第一次约会 ——
怕把未来画歪，像大学辩论赛选冷门辩题时一样慌。”
“你看杯底小太阳，去年画它时你说‘要当我永远的光源’。”
“这次不一样”
他声音闷在喉咙里。
“新公司要派驻海外，一去就是两年……”
话没说完，不点己经翻开他的速写本，里面夹着张机票存根 ——
去年她随口说想看极光，他偷偷查了北欧的画展行程。
“你每次迷茫时，都会下意识问我”。
不点的指尖划过速写本里她的肖像画。
“因为你心里己经有了答案，只是需要个人确认。”
她想起上周深夜，候鸟在画室偷偷画的海外工作室设计图，角落用极小的字写着。
“给不点留一扇朝东的窗，这样她醒来就能看见太阳。”
“你是我生活中的指南针”。
候鸟突然握住她的手，指腹着她无名指上的银戒。
“其实我也是你的。”
他翻开手机备忘录，里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坐标。
“不点怕黑，新家要装感应灯”
“她喜欢向日葵，阳台要朝西”
“海外工作室的颜料，要囤够她三年的用量”。
不点突然想起上个月自己加班崩溃，候鸟默默把她的策划案画成了分镜脚本。
每个修改意见都用彩色便签标着。
“这里像你讲睡前故事的语气”
“这个数据图表，可以画成小怪兽”。
那些她以为被忽略的瞬间，原来都被他收进了指南针的刻度里。
“去试试吧”。
不点把机票存根贴在他速写本首页。
“我陪你一起去看极光，顺便监督你画够三百张我的肖像。”
她指着窗外。
“你看，那棵梧桐树去年被台风刮歪了，现在不也长得好好的？”
候鸟突然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在画室画错了线条却笑得灿烂的样子。
他在速写本最新一页画了两个指南针，指针交叉成心形，旁边写着。
“你的方向加我的方向，才是世界的完整坐标。”
后来候鸟在海外工作室的窗台上，摆着两个并排放置的指南针。
一个是不点送的生日礼物，另一个是用他们第一次旅行的贝壳做的。
每次视频时，不点都会看见阳光透过贝壳指南针，在画稿上投出彩虹般的刻度。
画室的公告栏上，贴着张新画。
候鸟在极光下支着画架，不点蹲在他身边画星空，两人的影子被拉成长长的指针，指向同一颗北极星。
画的角落写着。
“最好的指引不是给出方向，是让你知道，无论怎么走，彼此的目光都会在终点交汇成坐标。”
而不点的办公桌抽屉里，藏着一本海外生活手账，第一页贴着候鸟的速写。
“给我的指南针 ——
你的每一次犹豫，都让我更确定，我们正在走向彼此的方向。”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字里行间跳动，像极了他们掌心交握时，那两颗同步跳动的指南针芯。
“你的犹豫不是迷茫，是关系拓扑在自动计算‘两人方向向量的合成角’，就像建筑结构中的计算，需要同时考虑两个方向的力。”
“顺记南思” ： “方向是恋爱关系拓扑的矢量表达” 的哲学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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