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付出、共同学习、妥协适应
“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爱，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生日蛋糕的烛火在玻璃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不点拆开候鸟递来的牛皮纸包，里面露出本深棕色的手账，封面上用烫金字体写着 “我们的小日子”，角落画着朵小小的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点颜料 —— 是他画画时不小心蹭到的，像枚笨拙的印章。
“打开看看。” 候鸟的指尖在桌布上轻轻打着圈，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他昨天熬了整夜，把画稿晾在一旁，就为了把最后一页的胶带贴得平整些。
手账第一页贴着张褪色的电影票根，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看的老片子。旁边用铅笔写着：“她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爆米花塞了满嘴还不忘给我递一颗。” 不点的指尖抚过字迹，突然想起那天他把可乐洒在衬衫上，却只顾着帮她擦嘴角的糖渍，像只慌张的小鹿。
往后翻，每一页都藏着细碎的温柔。有她加班晚归时，他在厨房煮馄饨的照片，汤面上漂着两颗青菜，配文是 “她总说‘馄饨要带点汤才暖’”；有张被雨水打湿的便利贴，上面记着 “不点今天说想吃城南的糖糕，明天早起去买”，墨迹晕开了，却把 “不点” 两个字护得好好的；甚至还有她抱怨客户时，他画的丑丑的小人，一个叉着腰发脾气，一个举着 “我错了” 的牌子，旁边写着 “她生气时像炸毛的猫，哄一哄就好了”。
“太费时间了……” 不点的声音有点发哑，手账厚得像块砖头，每一页都浸着他的体温。她知道他最近在赶画廊的稿子，每天只睡西小时，却还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花心思。
候鸟伸手合上她的手，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温度烫得像烛火：“为你费时间，我愿意。” 他翻开最后一页，那里是片空白，只在角落画了两只头发花白的小人，手牵着手看夕阳，“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爱，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看这里，我留了位置，要写到我们头发花白的那一天。”
不点突然想起他刚学做饭时的样子。她随口说 “想吃妈妈做的红烧肉”，他就拿着食谱在厨房捣鼓了一下午，肉炖得像炭块，却非要她尝一口，眼睛亮得像揣了星星：“下次一定更好吃。” 现在他的红烧肉己经炖得入口即化，却总说 “还是没你妈妈做的香”。
那天晚上，不点在他的画稿堆里找橡皮，发现最底下压着本旧速写本，里面全是她的样子：趴在办公桌上打盹的、对着镜子挤痘痘的、蹲在地上喂猫的…… 每张旁边都写着 “要让她每天都笑”。
“其实我也有东西给你。” 不点突然跑回房间，抱来个铁皮盒，里面是她攒了半年的 “候鸟观察日记”。第一页画着他皱眉赶稿的样子，写着 “他说颜料要调成‘日出前的蓝’，我觉得像他眼里的光”；最后一页贴着片干枯的银杏叶，是上周他们一起捡的，配文 “他今天说‘有你在，画稿都变甜了’，其实我也是”。
候鸟的手指抚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突然把她揽进怀里。画室的松节油味混着蛋糕的甜，在空气里酿成了酒。“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闷闷的，“以前我总觉得画画是全世界，遇见你才知道，看着你吃我做的饭，听你叽叽喳喳说废话，比拿金奖还开心。”
后来这本手账真的写了很多年。里面有他们第一次吵架时，他画的和解小纸条；有她学着给他织围巾，却织成了 “麻袋” 的照片；有他们一起在新家贴墙纸的狼狈样，两人脸上都沾着胶水，笑得像傻子。
有天候鸟的画被选去参加全国展览，开展那天，不点在他的画前站了很久。那是幅向日葵花田，每朵花盘里都藏着个小小的 “点” 字，背景里有间小房子，烟囱冒着烟，门口放着两双拖鞋。解说牌上写着：“我的全世界，是有你的每一个平凡日子。”
回家的路上，不点把手账抱在怀里，突然翻开新的一页，写下：“今天他站在画前，眼里的光比聚光灯还亮。但我知道，他最亮的光，是看向我的时候。” 候鸟凑过来看，在下面画了个小小的爱心，笔尖蹭到她的字，像在偷偷盖章。
手账越来越厚，终于到了需要换本子的那天。两人坐在地板上整理旧页，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那些泛黄的纸页晒得暖暖的。“你看这里，” 不点指着某页，“你说要学做我爱吃的糖醋排骨，结果把糖当成盐，现在不也做得超好吃了？”
候鸟笑着抢过手账，翻到她写的 “抱怨” 页：“你还说我画的小人丑，现在不也天天求我画？” 他突然在空白处画了个大大的蛋糕，插着两根蜡烛，“下一本，我们要写‘第一次当爷爷奶奶’。”
不点的指尖划过他新添的画，突然明白，所谓 “付出所有的爱”，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把她的话记在心里，把她的喜好刻进日子里，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为她长成更可靠的模样。而幸福，就是你为我添柴，我为你生火，在烟熏火燎的岁月里，把 “我” 熬成 “我们”，让每一页平凡的日子，都闪着甜甜的光。
窗外的向日葵开得正盛，候鸟把新的手账放在阳光下晒了晒，像在给未来的时光消毒。不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最好的故事从来不是写出来的，是两个人用一辈子的陪伴，一笔一画，慢慢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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