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爱，如同奔流的江河，永远不会干涸。”
暮春的晚风卷着柳絮，拂过河岸的芦苇荡。不点脱了鞋踩在浅滩上，河水漫过脚踝，带着刚回暖的微凉，把鹅卵石的棱角磨得温润。候鸟拎着两人的布鞋站在岸边，蓝布衫的袖口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蓄势待飞的鸟。
“你看这水，” 不点弯腰掬起一捧，掌心的波纹里映着天边的晚霞，“好像永远都在流，从不停歇。” 河水从指缝漏下去，溅起细小的水花，落在她脚背上，痒得像他昨天画速写时，笔尖蹭过她手背的触感。
候鸟走过来，把布鞋放在她手边的石头上，蹲下来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他的指尖带着点河泥的湿凉，却暖得让人心头发颤：“嗯，就像我们的爱一样。” 他望着远处河水与天际相接的地方，那里的水流得平缓，却藏着穿石的力量，“我对你的爱，如同奔流的江河，永远不会干涸。”
不点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晚霞的光：“你这个比喻真好，比上次说‘爱像老槐树’贴切多了。” 她想起去年秋天，他指着院门口的老槐树说 “根扎得深，就不会倒”，结果被她笑了半个月 “像村口大爷说评书”。
候鸟也跟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蹭过她嘴角的梨涡：“是心里话啊。” 他的目光落回河面，水流在脚下打着旋，带着落叶和花瓣往前奔，“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爱就像这河水一样，一首在流淌，从未停止。刚认识时是山间的小溪，急吼吼地撞着石头；后来成了河湾，绕着弯子也舍不得分开；现在啊，就像这宽阔的河道，看着平缓，底下全是劲儿。”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水流漫过石头，字字都落在心上。不点想起他们刚在一起时，他送她回家，会在巷口的路灯下把自行车蹬得飞快，车铃响得清脆，像要把 “喜欢” 喊给全世界听；后来搬进老房子，他在院角挖了个小水池，引了雨水养睡莲，说 “水流慢了，才养得出好花”；现在每到傍晚，两人就沿着河岸散步，他会捡光滑的鹅卵石给她，说 “像你现在的脾气，磨得温润了，却更有分量”。
“你还记得那次暴雨吗？” 不点往他身边靠了靠，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情侣秘籍》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肩膀抵着他的胳膊，“河水涨得快漫过台阶，你背着我往家跑，凉鞋都跑丢了一只。” 那天他把她护在怀里，自己后背被树枝划了道口子，却笑着说 “就当给爱情刻个章”。
候鸟低头看了看她的脚，那里还留着块浅褐色的疤痕，是那次被石子硌的。他伸手替她把裤脚卷得更高些：“怎么不记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颗心形的鹅卵石，被磨得光溜溜的，“昨天散步时捡的，你看这纹路，像不像那天的浪花？”
石头上的纹路确实像翻涌的浪，一圈圈往外扩，像他们逐年蔓延的爱。不点把石头攥在手心，突然想起他的速写本里，夹着张十年前的纸条，上面写着 “今天和不点去河边，她踩水时像只小鹿 —— 我的心也跟着晃，像被水漫过的沙滩”。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把他们的爱，和这河水系在了一起。
后来他们真的成了河边的 “老熟人”。春末看柳絮飘进水里，盛夏听蝉鸣伴着涛声，深秋捡被水流冲上岸的红叶，寒冬数冰面下隐约的水流声。候鸟会带着速写本，画下不同时节的河景，每张画的角落里，都有个小小的 “点” 字，像水流里永远跟着的倒影。
有天傍晚，两人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看着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不点翻着他新画的河景，突然在最后一页看到行字：“江河不会因为冬天结冰就停下，爱也不会因为岁月老去就干涸 —— 流动的，才是活的。”
她抬头时，候鸟正望着河面出神，晚霞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像撒了把金粉。不点突然明白，所谓 “江河之爱”，从不是华丽的修辞，是把激情熬成细水长流的耐心，是知道前路有险滩、有浅滩，却依然愿意跟着彼此的方向奔涌；是让爱像河水一样，穿过岁月的峡谷，漫过生活的平原，最终汇成属于两个人的海。
“回家吧，” 候鸟站起身，伸手扶她，“冰箱里有你爱吃的绿豆汤，凉透了。”
不点握着那颗心形鹅卵石，被他牵着往家走。河水在身后哗哗作响，像在唱一首古老的歌。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觉得，这奔流不息的，从来不止是河水，还有他们藏在岁月里的爱，清亮，且绵长，永远不会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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