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么大,我只想牵着你的手,慢慢走。”
青石板路被雨洗得发亮,不点捏着皱巴巴的地图,指尖划过 “鼓楼街” 三个字时,突然发现周围的建筑和地图上的标注对不上号。雨丝斜斜地打在伞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抬头望了望巷口的红灯笼,晕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好像…… 又走错了。” 她的声音被雨声泡得发闷,早上从民宿出发时,她还拍着胸脯说 “跟着我走,绝对不会迷路”,现在却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候鸟把伞往她这边倾斜了些,肩膀己经被雨水打湿,深色的衬衫洇出片深色的痕迹。他低头看了看地图,又抬头望了望巷尾的老槐树,突然笑了:“没关系,走错了就走错了。” 他伸手牵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湿漉漉的指尖传过来,像握着块暖玉,“世界那么大,我只想牵着你的手,慢慢走。就算迷路了,有你在身边,也没关系。”
雨点顺着伞骨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响。不点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额发,突然想起出发前收拾行李时,他在她的背包里塞了把折叠伞,说 “南方的雨说下就下”,当时她还嫌他啰嗦。此刻这把伞像个小小的城堡,把外面的风雨都挡在外面,只留下两人交握的手,和彼此的呼吸声。
“可是…… 我们本来想去看那个老戏台的。” 她还是有点不甘心,昨晚在民宿的画册上看到戏台的照片,飞檐翘角上雕着凤凰,说 “一定要去拍张合照”。
候鸟拉着她往巷深处走,雨幕里隐约传来馄饨摊的吆喝声。“戏台又跑不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但这条巷子里的馄饨,说不定明天就不出摊了。” 他指着巷口挂着的蓝布幡,上面用毛笔写着 “张记馄饨”,墨迹被雨水晕开,像幅写意画。
两人坐在馄饨摊的塑料棚下,老板端来两碗热汤,白汽腾得老高,模糊了彼此的脸。作者“胡周小哈密”推荐阅读《情侣秘籍》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不点舀起个馄饨,皮滑得像丝绸,汤里撒着翠绿的葱花,是她爱吃的味道。“你看,” 候鸟用勺子指着对面的老墙,墙上爬满了三角梅,雨珠挂在花瓣上,亮得像星星,“地图上可没画这个。”
吃完馄饨,雨渐渐停了。候鸟牵着她的手,沿着湿漉漉的巷子慢慢走。他们路过个开着门的老茶馆,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评剧声;看见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蹲在门口用树枝画花;甚至在面斑驳的墙上,发现有人用粉笔写着 “到此一游”,后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你看这墙,” 不点伸手摸了摸粉笔字,指尖沾了点白灰,“说不定以前也有像我们一样迷路的人。”
候鸟从背包里掏出速写本,翻到空白页,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画了个撑着伞的女孩,牵着个男孩的手,背景是爬满三角梅的老墙,旁边写着 “2024.4.15,迷路的下午,和不点的脚印”。“以后看到这页,就知道我们今天有多傻。” 他把本子递到她面前,眼里的光比刚才的灯笼还亮。
首到暮色西合,他们才在一位卖麦芽糖的阿婆指引下找到回民宿的路。路过老戏台时,不点突然停下脚步 —— 戏台的飞檐在夕阳下镀着金边,比画册上的照片还要好看。“明天再来拍合照吧,” 候鸟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的‘迷路纪念品’己经够多了。”
回去的路上,不点的手里攥着块麦芽糖,是阿婆送的,甜得粘牙。她想起候鸟刚才说的话,突然明白,所谓 “慢慢走” 从来不是拖延,是愿意为对方放慢脚步,是把 “目的地” 变成 “和你一起的过程”,是知道世界再大,风景再多,都不如牵着你的手,走过每条陌生的小巷,看过每场不期而遇的雨。
就像此刻,他正低头帮她擦掉鞋底的泥,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不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就算一辈子这样迷路,好像也没关系 —— 只要身边是他,走再远的路,都像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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