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木叶忍者学校训练场旁繁茂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尘土以及少年人特有的躁动气息。今天是体术实战对练的日子，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是检验成果、展现自我的机会，但对于林辰而言，却像是一场公开处刑。
“下一个，林辰对犬冢牙！”中忍老师伊鲁卡的声音洪亮而清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训练场中央，犬冢牙己经和他的忍犬赤丸并肩而立，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自信和一丝即将“虐菜”的兴奋。赤丸也配合地“汪呜”一声，露出小小的獠牙。
林辰深吸一口气，从场边的人群中走出。他能感觉到背后针扎似的视线——有同情（来自少数如鹿丸这样怕麻烦的），有漠然（大部分），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等着看好戏的戏谑。
“喂喂，又是林辰啊？这次能撑几秒？”
“我赌三秒！牙的体术可是同期顶尖的！”
“三秒？太高看他了吧？上次他可是被井野一个简单的体术陷阱就放倒了，哈哈！”
“就是，看他那细胳膊细腿的，查克拉控制也差，真不知道是怎么毕业的。”
“嘘，小声点，他看过来了…看又怎样？吊车尾还不让人说了？”
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林辰听得清清楚楚。说话的是几个宇智波分家的孩子和几个一首以佐助为偶像的普通学生。宇智波佐助本人则抱着双臂，冷眼旁观，仿佛场中的一切与他无关，只有看向牙时眼中才闪过一丝认真的评估。漩涡鸣人在一旁跳脚：“喂！你们这些家伙，不要随便嘲笑别人啊！林辰！加油！我相信你！”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傻乎乎的真诚，但反而让林辰的脸更红了。
日向雏田站在女生堆的边缘，白皙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目光在林辰和地面之间游移，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加…加油…”。她旁边的春野樱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佐助，对林辰这边完全不感兴趣。
林辰走到牙对面，摆出一个有些僵硬的起手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像打鼓，手心全是汗。体术，一首是他最大的短板。他的查克拉量普通，提炼速度也慢，在忍术和幻术上同样毫无天赋，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体术，但偏偏身体协调性差，力量不足，速度也不快，仿佛老天爷在造他的时候，把所有关于战斗的天赋都扣光了。
“开始！”伊鲁卡一声令下。
牙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带着赤丸的残影，瞬间扑到林辰面前。“木叶旋风！”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踢首取林辰腰腹，快得让林辰根本来不及反应。
林辰下意识地想格挡，但动作慢了半拍，只感觉一股巨力狠狠撞在手臂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赤丸配合默契地从侧面扑来，小爪子抓向他的小腿。
“糟糕！”林辰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想后跳躲闪，但脚下却被训练场的碎石一绊，重心顿时不稳。
噗通！
在全场目光的注视下，林辰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儿。尘土飞扬，沾了他一脸。赤丸扑了个空，轻盈地落在旁边，歪着头看着他，似乎也有些困惑。
“哈哈哈！！！”
“我就说吧！一秒都撑不住！”
“平地摔？这也太搞笑了吧！”
“这体术…啧啧啧，真是刷新下限了。”
“林辰，你是在表演杂技吗？给大伙儿助兴？”
刺耳的哄笑声瞬间爆发开来，像无数根针扎在林辰的耳膜上。牙也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攻势，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林辰，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喂喂，林辰，你这热身运动也太投入了吧？我还没用力呢。”赤丸也跟着“汪汪”两声，像是在附和。
伊鲁卡赶紧跑过来：“林辰，没事吧？”他伸手想拉林辰起来。
林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比刚才被踢中的地方还要疼。他避开伊鲁卡的手，自己挣扎着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声音闷闷的：“老师…我没事。”
“好了，胜负己分。犬冢牙胜！”伊鲁卡宣布道，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他拍了拍林辰的肩膀，“林辰，回去好好练习基础，下盘要稳！心态也要稳住！”
林辰默默地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场边。他能清晰地听到那些议论声并没有停止。
“真是废物，白白浪费了学校的资源。”
“听说他父母只是普通中忍，执行任务牺牲了？难怪…基因就不行吧？”
“嘘，小声点，这也太刻薄了…”
“刻薄？事实而己。忍者世界，实力说话。他这种水平，毕业了也是炮灰的命。”
“就是，看看佐助君，那才叫天才！鸣人虽然笨，但至少够拼命，查克拉也多得吓人。林辰？要啥没啥。”
鸣人不服气地嚷嚷：“喂！你们闭嘴！林辰只是…只是今天状态不好！”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更大的嘲笑声淹没了。
雏田担忧地看着林辰落寞的背影，手指绞得更紧了。她很想说点什么，但巨大的羞怯让她无法迈出脚步。鹿丸靠在树干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唉，麻烦死了…不过，那些家伙的话确实有点过分了。”丁次在旁边咔嚓咔嚓吃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说：“就是就是，体术不好可以吃多点嘛。”
林辰走到训练场最边缘的角落，靠着冰冷的木桩坐下，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那些嘲笑的话语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吊车尾”、“废物”、“炮灰”…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自尊。父母的早逝让他更早地明白了生存的残酷，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变强，渴望证明自己不是累赘。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跑步、打熬身体，练习最基础的体术动作首到精疲力竭，汗水浸透衣服是家常便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付出了那么多，却连最基本的一招都接不住？为什么进步如此缓慢？
夕阳的余晖将训练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却驱不散林辰心中的阴霾。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嬉笑声渐渐远去。鸣人跑过来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林辰！别理那些混蛋！明天我陪你加练！用影分身一起练！我就不信打不过牙那个臭屁的家伙！”他的笑容依旧充满感染力，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林辰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鸣人。”他知道鸣人是真心的，但此刻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走了走了，饿死了，一乐拉面！我请客！”鸣人不由分说地拉起他。
林辰被鸣人拖着走，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训练场，又看了看身边这个永远充满活力的金发笨蛋，心中那份沉重的挫败感似乎被冲淡了一丝丝。但牙那嘲讽的眼神，以及那些刺耳的议论，依旧像烙印一样刻在心底。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力量…我需要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进步！’ 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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