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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糖抱着一摞漫画原稿，站在顾氏律所的电梯里，对着镜子整理刘海。今天是她正式签约成为顾墨城"免费法律顾问"客户的第一天——虽然她严重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是在变相监护她。
电梯门缓缓关闭，突然，一只手伸了进来。
"等等——"
门再次打开，顾墨城西装笔挺地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早。"他迈步进来，顺手把其中一杯递给她，"今天不喝奶茶，喝咖啡。"
小糖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触电般缩了回来："谢、谢谢。"
电梯门合上，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自从上周"侵权事件"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顾墨城依然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而她……她甚至不敢细想那个"M"字打赏账号的含义。
"新漫画的合同看了吗？"顾墨城突然开口。
"看了。"小糖点头，"你把分成比例从8%谈到了15%，简首——"
"轰！"
电梯猛地一震，随即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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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糖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栽去，额头重重撞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顾墨城的胸膛。
"没事吧？"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
"没、没事……"小糖慌忙后退，后背贴上冰冷的电梯壁，"怎么回事？"
"停电了。"顾墨城按下紧急呼叫按钮，"备用电源应该很快启动。"
对讲机里传来保安的声音："顾律师？电梯故障，工程部正在抢修，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知道了。"
小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照出顾墨城轮廓分明的侧脸。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眉头微蹙的样子莫名让人安心。
"害怕？"他突然问。
"才没有！"小糖嘴硬道，"就是……有点闷。"
为了证明自己的镇定，她故作轻松地靠在墙上："你知道吗？据说电梯里经常发生灵异事件……"
顾墨城挑眉："比如？"
"比如半夜会听到小孩的哭声，"小糖压低声音，"或者镜子里会出现不存在的人……"
话音刚落，电梯顶部的通风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
"啊！"小糖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扑进顾墨城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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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城稳稳接住她，胸腔传来低沉的震动——他在笑。
"笑什么！"小糖又羞又恼，却不敢松手，"真的有声音！"
"是风。"他指了指通风口。
小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攥着他的西装前襟，连忙松开："对、对不起……"
"继续。"顾墨城好整以暇地整理领带，"鬼故事讲得不错。"
"不讲了！"小糖气鼓鼓地蹲到角落，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滚了过来——是那杯咖啡。
"我的咖啡……"她哀嚎一声。
顾墨城蹲下身，借着手机光查看："根据《特种设备安全法》第43条，电梯故障导致财物损失，可以申请赔偿。"
"这时候你还背法律条文？"
"不然呢？"他反问，"跟你一起害怕通风口？然后把自己吓哭。"
小糖正要反驳，电梯突然又是一震，通风口传来诡异的"咯咯"声。
这次她首接跳起来挂在了顾墨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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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糖。"顾墨城的声音有些哑，"下去。"
"不要！"她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有东西在动！"
"那是排风扇。"
"万一是鬼呢！"
顾墨城叹了口气，突然托住她的腿弯，像抱小孩一样把她往上颠了颠："根据《刑法》第246条，传播虚假恐怖信息，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小糖僵住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凑近她耳边，呼吸拂过她的耳垂，"再讲鬼故事，我就把你送进监狱。"
小糖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她的鼻尖几乎贴着他的颈动脉，能闻到他脸上剃须水的味道。更糟的是，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和肌肉的轮廓……
"放、放我下来……"她的声音细如蚊蚋。
顾墨城依言松手，却在最后一秒突然收紧手臂："等等。"
"又、又怎么了？"
"你后面有蜘蛛。"
"啊——！"
小糖再次死死抱住他，这次连腿都缠了上去。顾墨城闷哼一声，背靠电梯壁稳住身形。
"骗你的。"他低笑。
"顾墨城！"小糖气得捶他肩膀，"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刑法》里有没有写这条啊！"
"有。"他一本正经，"《刑法》第233条，过失致人死亡罪。"
"……"
二十分钟后，电梯终于恢复正常。
灯光亮起的瞬间，小糖才发现自己和顾墨城的姿势有多尴尬——她的裙子皱得不成样子，他的领带被她扯松了，西装上还有她蹭上去的咖啡渍。
门一开，外面站着维修工、保安，以及——
"李助理？！"小糖脱口而出。
李助理抱着文件站在电梯外，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唇角微勾："看来我打扰了？"
顾墨城面不改色地整理领带："电梯故障。"
"是吗？"李助理意味深长地看着小糖通红的脸，"林小姐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小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先走了。"顾墨城拉着小糖走出电梯。
小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刚才说《刑法》条文是……"
"随口编的。"他坦然承认，"第246条其实是诽谤罪。"
"……顾墨城！"
"怎么？"他挑眉，"要起诉我虚假普法？"
小糖气鼓鼓地瞪着他，却在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时，突然没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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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小糖收到一个包裹。
拆开后，她愣住了——是一台崭新的便携式应急灯，附带一张纸条：
「根据《电梯安全使用守则》第7条：
1. 被困时保持冷静
2. 不要讲鬼故事
3. 第一时间联系我
——「你的免费法律顾问」
纸条背面还画了个丑萌的蜘蛛，旁边打着红叉。
小糖把纸条贴在床头，突然觉得，或许被困电梯也没那么糟糕。
毕竟，不是谁都能听到顾大律师亲自编造的"刑法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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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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