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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糖拎着杯美式来到律所，那是她专门去他常去的那家店买的。
林小糖发誓，她真的只是想来还用他电脑的人情。
周三下午的律所走廊安静得出奇，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小糖抱着一叠刚打印的漫画原稿，正急匆匆往会议室赶，突然听见"叮"的一声脆响——
一颗黑得发亮的纽扣滚到她脚边，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星芒。
"这是......"她弯腰捡起，指腹传来冰凉的触感。纽扣边缘镶嵌着一圈极细的银边，背面刻着小小的"KM"字样，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定制款。
抬头时，顾墨城就站在三步之外，右手袖口明显缺了一颗纽扣，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袖口。
"你的宝贝扣子。"小糖小跑两步追上他，摊开掌心，"这么贵的西装，纽扣说掉就掉？"
顺便将手中的咖啡递给他。
“专门给我买的？”顾墨城嘴边含有一丝笑意。
顾墨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袖口，又看了看她掌心的黑曜石纽扣，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会缝扣子吗？"
"哈？"
"作为弄掉它的责任人。"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小臂，"你该负责缝回去。"
小糖瞪大眼睛："关我什么事？我才刚到哎——"
"《侵权责任法》第6条。"顾墨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因过失致使他人财物损坏，应承担修复义务。"
"我连碰都没碰你！"
"但你站在我三点钟方向，突然转身时背包带勾到了我的袖扣。"他指了指她肩上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监控可以作证。"
小糖盯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臂，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缝扣子，故意拽掉的吧？"
顾墨城面不改色："证据？"
"......"
"缝不缝？"他晃了晃手机，"或者我打电话问问出版社，《法律喵》最新话里引用的《合同法》第52条......"
"针线盒拿来！"小糖咬牙切齿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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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顾墨城办公室的抽屉里真的有个复古黄铜针线盒。盒子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打开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你这里是小叮当的百宝袋么？"小糖捏着细如发丝的银针，满脸怀疑地打量着盒子里排列整齐的各色丝线。
"应急用。"他解开西装外套递给她，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比如现在。"
小糖接过沉甸甸的西装，突然发现不对劲——这枚掉落的纽扣背面除了"KM"字样，还刻着一串极小的数字：2023.10.23。
"这是......"她眯起眼睛，"该不会是什么祖传纽扣吧？弄丢了要我赔十万那种？"
顾墨城坐在办公桌对面，金丝眼镜的链条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只是普通备用品。"
才怪。小糖腹诽着穿针引线，指尖捏住他袖口的布料。高级羊毛混纺的触感细腻柔软，凑近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咖啡苦涩。
"别动。"她小声抱怨，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线穿不进去......"
顾墨城突然起身，温热掌心包裹住她捏针的手指："角度不对。"
小糖呼吸一滞。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修长的手指引导着她穿针的动作，呼吸扫过她耳畔时带着薄荷的清凉。
"像这样。"他低声道，指尖轻轻一推，银针顺利穿过扣眼，"要用指腹感受布料的纹理。"
小糖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手腕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和自己的心跳逐渐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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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她故意大声宣布，剪断多余的线头，"保证比原装的还结实！"
顾墨城检查了下纽扣，突然从线盒深处取出另一枚完全相同的黑曜石纽扣，放进她手心。
"这枚送你。"
"啊？"小糖愣住了。掌心的纽扣在阳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内侧同样刻着"KM"和那串数字。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如潭，"这算定金。"
小糖盯着纽扣看了足足十秒："......什么合同的定金？"
"将来要签的那份。"他起身整理袖口，内心补充道，"《婚后财产协议》。"
林小糖一脸懵，还想问出点什么，顾墨城己经开始自己的工作了。也就抛于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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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李助理拿着文件推门而入，看见的是以下场景：
- 林小糖红着脸揪住顾墨城深蓝色领带
- 顾律师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缺了一颗纽扣的袖口卷到手肘
- 地上散落着彩色丝线和......两枚一模一样的黑曜石纽扣
"打扰了！"小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门撤退，却在走廊上撞见了抱着文件的前台小姐姐。
五分钟后，律所微信群炸了：
【惊天大瓜！顾律师被求婚了？！】
【是那个画《法律喵》的林小姐！】
【据说用祖传纽扣当信物，好浪漫！】
【最新消息：纽扣内侧刻着订婚日期！】
小糖抓狂地刷着手机："顾墨城！你快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你不知道越描越黑么？"他气定神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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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工作室里，小糖对着台灯反复端详那枚纽扣。灯光下，她终于看清那串数字的全貌：2023.10.23——正是她生日那天的日期。
林小糖在自己的首饰盒里找出一条空的链子，把纽扣穿在上面，做成了一条新的项链带戴在脖子上。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黑曜石表面流转出银河般的光泽。
她打开相机，自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微博：
「完蛋，我好像真的要坠入爱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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