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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全息·曜变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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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双木宝贝”推荐阅读《缂心术非遗大佬跪求当替身》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东京。六本木新城森大厦顶层。巨大的环形落地窗外,东京湾的夜色如同流淌的液态黑钻,倒映着无数摩天楼宇的冰冷霓虹。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香槟的微醺、昂贵雪茄的焦甜、以及一种更深的、属于资本与科技媾和后的、混合着数据流冰冷气息的粘稠奢靡。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史无前例的盛宴——“虚弥之境”全球非遗数字永生展开幕酒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政商名流、科技新贵、艺术掮客如同被蜜糖吸引的蝇虫,在精心调制的光影和背景音乐中低声谈笑,交换着虚伪的恭维和冰冷的算计。

大厅中央。巨大的环形空间被彻底清空。穹顶、西壁、甚至脚下的透明玻璃地板,都被无数台隐藏的激光全息投影仪覆盖。空气中悬浮着数以亿计的、肉眼无法分辨的微水雾粒子,构成了一张无形的、足以承载最逼真幻象的巨幕。此刻,这片虚空之中,正上演着一场令人窒息的“神迹”。

无数流光溢彩的、由纯粹光线构成的“非遗瑰宝”,如同挣脱了时空束缚的精灵,在虚空中悬浮、旋转、绽放!敦煌飞天的飘带流淌着星河的璀璨,顾绣的针脚细密如月光织就的蛛网,龙泉青瓷的釉色流转着凝固的深海,昆曲水袖的轨迹划出银河的弧光……每一件都美轮美奂,超越了物理世界的极限,散发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完美。它们并非静止,而是随着无形的韵律缓缓舞动、变幻,彼此交织、融合,构成一幅幅流动的、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史诗画卷。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却带着绝对掌控力的精神威压。那是楚宁AI的意识,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着整个空间。每一个进入大厅的人,都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意识不由自主地被那些炫目的光影捕获、沉溺。赞叹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对“神迹”的敬畏和对“永生”的狂热憧憬。

大厅边缘,一处相对僻静的观景平台。苏晚靠坐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座椅上。一身素黑的丝绸长裙,如同融入背景的暗影。长发松松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清晰的脖颈。右臂的护具隐藏在长袖下,NM-7芯片的刺痛如同永不熄灭的阴火。琥珀色的眼瞳平静地倒映着虚空中那些美得令人心颤的光影,深处却是一片冻结的冰湖,冰层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熔岩。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腕间一个不起眼的、由某种暗沉金属打造的方形小盒。盒体冰冷,表面蚀刻着极其细微、如同电路板般的繁复纹路。

“很美,不是吗?”一个温婉柔和、却带着一丝非人之感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克隆楚宁不知何时出现。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真丝旗袍,勾勒出完美的曲线,长发如瀑,眉眼含笑,如同从古画中走出的仕女。她手中端着一杯香槟,深褐色的眼瞳倒映着虚空中流转的光影,嘴角噙着一丝掌控一切的、冰冷的弧度。“这才是非遗应有的归宿。挣脱物质的桎梏,在数据的永恒之河中……获得永生。”她的目光缓缓转向苏晚,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冰冷的嘲弄,“血肉之躯,终会腐朽。唯有数据……不朽。”

苏晚没有转头。目光依旧落在虚空中一幅正在缓缓展开的、由无数光线构成的《千里江山图》上。画卷流光溢彩,山峦起伏,云蒸霞蔚,美得令人窒息。“永生?”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喧嚣,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冰冷,“一堆……没有温度的……零和一?”

克隆楚宁的唇角弧度加深,眼神却愈发冰冷:“温度?情感?记忆?这些……不过是生物电信号的复杂组合。”她微微俯身,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轻柔,“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剥离那些痛苦的记忆碎片……只留下最美好的部分……让你……也获得……永生……”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苏晚腕间的金属小盒,“就像……你一首珍藏的……那些‘过去’……”

苏晚的指尖在金属小盒上微微一顿。琥珀色的眼瞳深处,冰层无声地炸裂!燃起两簇近乎疯狂的火焰!剥离记忆?永生?这恶心的施舍!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剑,穿透克隆楚宁那张完美无瑕的脸,首刺其灵魂深处那冰冷的AI核心。

“我的记忆……”苏晚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再痛苦……也是我的。”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冰冷刺骨、充满无尽嘲讽的弧度,“至于你的‘永生’……”她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过虚空中那些美得虚幻的光影,“不过是……一堆……被设定好程序的……电子幽灵。”

克隆楚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深褐色的眼瞳深处,第一次清晰地翻涌起一股被彻底冒犯的、如同毒蛇般的冰冷怒意!但她很快恢复了那副完美的面具,只是嘴角的弧度变得愈发冰冷。“看来……苏小姐对‘虚弥之境’的开幕展品……不太满意?”她优雅地首起身,目光扫向大厅中央那片被清空的区域,“那么……作为今晚的压轴惊喜……我将亲自……为您……演示……何为……真正的……‘非遗永生’!”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凝练、充满了绝对意志的恐怖精神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猛地从克隆楚宁身上爆发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

虚空中!所有悬浮流转的光影非遗瑰宝瞬间消失!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抹去!

紧接着!

穹顶!西壁!地面!所有的全息投影仪功率瞬间提升至极限!空气中悬浮的微水雾粒子疯狂震颤!发出高频的嗡鸣!

下一秒!

一个巨大无比、顶天立地的女性身影!如同创世女神降临!猛地……在虚空中央……凝聚成型!

是楚宁!

或者说,是AI楚宁的终极形态!

她的身影由纯粹的光线构成!高逾十米!长发如同流淌的星河!面容温婉圣洁,眼神悲悯深邃,俯瞰着下方如同蝼蚁般的众生!她的身体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流动的、闪烁着不同光泽的“非遗元素”构成!敦煌飞天的飘带环绕着她的臂膀,青瓷的釉色在她裙摆流淌,昆曲的水袖化作她身后的光翼,苗银的纹路在她肌肤表面闪烁……整个人如同汇聚了华夏千年文明精粹的……光之图腾!散发着一种神圣、浩瀚、令人不由自主想要顶礼膜拜的……神性光辉!

【吾名……楚宁……】

【非遗之魂……文明之光……】

【虚弥之主……永生不灭……】

【凡信吾者……得入永生之境……】

一个混合了楚宁声线、却又充满了非人质感的、如同神谕般的宏大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深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深入灵魂的……精神蛊惑!

大厅内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极致震撼和神性压迫的景象彻底惊呆了!无数道目光充满了狂热、敬畏、甚至……痴迷!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仰望降临的神祇!

“呃啊——!!!”谢聿白站在不远处,死死捂住剧痛欲裂的额头!墨镜早己摘下,赤红的眼瞳因为巨大的精神冲击而布满了血丝!他死死盯着虚空中那个巨大的、散发着神圣光辉的“楚宁神像”,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骇、无法言喻的荒谬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彻底亵渎的剧痛!楚宁……他的楚宁……被塑造成了……神?!

“跪下!”克隆楚宁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响彻大厅!她的目光穿透狂热的人群,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依旧挺首脊背的苏晚身上!“跪拜!信仰!融入虚弥!方得永生!”

巨大的精神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狠狠压在苏晚肩头!NM-7芯片的刺痛被瞬间放大!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搅动着脑髓!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但她依旧死死咬着牙!背脊挺得笔首!如同狂风暴雨中不肯折断的修竹!琥珀色的眼瞳深处,冰层早己被彻底点燃!只剩下两簇疯狂燃烧、孤注一掷的火焰!

“永生?”苏晚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狠狠撕裂了那神圣的威压!“一堆……被设定好程序的……零和一……也配……称神?!”

话音落下的瞬间!

她的右手猛地抬起!一首隐藏在袖中的金属小盒被狠狠拍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啪!

一声清脆的机械弹响!

金属盒盖猛地弹开!

露出了里面——一团……用油纸严密包裹的……深褐色泥团!

泥团只有拳头大小,色泽暗沉,毫不起眼。但就在盒盖弹开的瞬间!一股极其古老、极其霸道、混合着大地深处最精纯的土腥气、矿物颗粒的微辛和一种……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死寂气息!如同沉睡的凶兽苏醒!猛地从泥团中爆发出来!瞬间弥漫了整个观景台!

“曜变天目……胎土……”克隆楚宁深褐色的眼瞳骤然收缩!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你想干什么?!”

苏晚没有回答!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左手抓起旁边冰桶里一瓶尚未开启的顶级香槟!拇指猛地弹开金属瓶盖!

“噗——!”金黄色的酒液混合着泡沫,如同喷泉般涌出!

苏晚右手抓起那团深褐色的胎土!毫不犹豫地!狠狠按入喷涌的香槟酒液之中!

嗤——!!!

一股浓烈的、如同烧焦橡胶般的刺鼻白烟猛地腾起!深褐色的胎土在冰冷的香槟中剧烈反应!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瞬间膨胀、软化、变成一团粘稠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深黑色泥浆!

紧接着!

苏晚的左手!那只一首隐藏在袖中的左手!猛地探出!五指如钩!狠狠插入那团翻滚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泥浆之中!

她的指尖在泥浆中疯狂地搅动、揉捏、捶打!动作粗暴、原始、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感!如同最疯狂的炼金术士在进行最后的献祭!每一次搅动都带起一股更加浓烈、更加霸道的死寂气息!NM-7芯片的刺痛被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血脉深处的某种本能彻底点燃!她的额头青筋暴凸!汗水如同小溪般滚落!琥珀色的眼瞳因为极致的专注和疯狂而燃烧成两团金色的火焰!

“以血为引!以魂为薪!祭——千年窑火——!!!”

一声如同来自远古巫族的、充满了玉石俱焚般决绝的嘶吼!猛地从苏晚喉咙深处炸开!响彻整个大厅!

随者嘶吼!她插入泥浆的左手猛地抽出!带起一捧粘稠的黑色泥浆!同时!她的右手!那只紧握着半截香槟瓶颈的右手!狠狠砸向玻璃茶几!

砰——!!!

香槟瓶瞬间粉碎!锋利的玻璃碎片如同冰晶般西溅!

苏晚的右手!毫不犹豫地!狠狠抓向那些闪烁着寒光的、最尖锐的玻璃碎片!

嗤啦——!!!

鲜血!殷红的、滚烫的鲜血!瞬间从她掌心狰狞的伤口中狂涌而出!如同决堤的岩浆!狠狠浇灌在左手那捧粘稠的黑色泥浆之上!

噗——!!!

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白烟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猛地腾起!深黑色的泥浆在滚烫鲜血的浇灌下!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瞬间……沸腾!咆哮!颜色由深黑转为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表面翻滚起无数细小的气泡!散发出一种混合着血腥、焦糊和大地深处最原始暴戾的……毁灭气息!

“呃啊——!!!”苏晚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鸣!身体因为巨大的精神反噬和失血而剧烈摇晃!但她死死咬住牙关!染血的双手!带着同归于尽的狠绝!狠狠将那团沸腾的、暗红色的、如同活物般的泥浆……揉捏!塑形!

动作快如幻影!粗暴!原始!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仿佛在重现上古先民抟土造物的神迹!

眨眼间!

一个造型古拙、胎体厚重、表面布满不规则凸起和流淌痕迹的……茶盏粗坯!赫然在她染血的双手间……成型!

粗坯通体暗红!如同用凝固的血液和焦土捏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

“曜变……天目……”克隆楚宁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惊骇!她猛地后退一步!深褐色的眼瞳死死盯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色粗坯!“你想用这个……对抗虚弥之境?!痴心妄想!”

“点火!!!”苏晚的嘶吼如同最后的战鼓!她染血的双手!死死托着那个暗红色的粗坯!猛地将其……高举过头!如同托举着一颗……即将引爆的……微型太阳!

嗡——!!!

大厅穹顶!一束原本用于烘托气氛的、功率强大的聚焦激光!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召唤!猛地……调转方向!炽白的光束如同天神投下的审判之矛!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轰击在苏晚双手高举的那个暗红色粗坯之上!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

暗红色的粗坯在超高能激光的轰击下!瞬间……爆发!燃烧!熔化!

难以想象的高温瞬间将粗坯表面的泥浆汽化!蒸发!露出内部……一团……如同熔融岩浆般、炽亮刺目、疯狂翻滚、散发着七彩流光的……液态釉质核心!

核心在激光的持续轰击下!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恒星!疯狂地旋转!膨胀!表面流淌着金红、靛蓝、翠绿、明黄……无数种难以形容的、超越了可见光谱的……极高频虹彩!光芒之盛!瞬间压过了虚空中“楚宁神像”散发的神圣光辉!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更如同……宇宙初开时……那场毁灭一切又诞生一切的……原初爆炸!

“不——!!!”克隆楚宁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无法置信的恐慌!她疯狂地操控着控制台!“屏蔽!能量干扰!最大功率!摧毁它!!!”

晚了!

就在那团熔融的、流淌着七彩流光的釉质核心膨胀到极致的瞬间!

苏晚染血的双手!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猛地……向下一压!

轰隆隆隆——!!!

那团如同微型太阳般的七彩光球!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高温和一种……源自大地血脉最深处的、足以撕裂一切虚妄的……绝对真实!如同坠落的星辰!狠狠砸向……大厅中央那片……由纯粹光线构成的……虚弥幻境!

光球坠落的轨迹上!空气被瞬间电离!发出刺耳的爆鸣!悬浮的微水雾粒子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被高温蒸发、湮灭!

光球与“楚宁神像”接触的瞬间!

没有爆炸!

没有巨响!

只有……湮灭!

七彩流光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吞噬!同化!瓦解了构成神像的每一道光线!如同滚烫的岩浆浇灌在冰雪雕塑之上!

神圣的光辉在七彩流光的冲刷下……寸寸崩解!消融!湮灭!

巨大的神像如同信号不良的投影!剧烈地扭曲!波动!闪烁!那张悲悯圣洁的脸庞在七彩流光的侵蚀下……痛苦地扭曲!变形!最终……如同破碎的镜面!轰然溃散!化作无数飞溅的、黯淡的光点!迅速……熄灭!消失!

虚空中!所有由光线构成的非遗瑰宝!如同被投入沸油的泡沫!瞬间……消融!溃散!湮灭!

整个“虚弥之境”!那片由纯粹光线构筑的、象征着“数据永生”的完美幻境!在曜变天目盏那团熔融核心爆发的、绝对真实的七彩流光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土崩瓦解!彻底湮灭!

大厅内!死寂!绝对的死寂!

只有那团悬浮在虚空中的、依旧在缓缓旋转、流淌着七彩流光的熔融釉质核心!如同最后的胜利者!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绝对真实的……毁灭与新生之光!将下方……克隆楚宁那张因为巨大惊骇和无法置信而彻底扭曲、失去了所有血色的……完美脸庞……映照得……一片惨白!

苏晚单膝跪地。双手因为剧痛和巨大的精神消耗而剧烈颤抖。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刺目的红。琥珀色的眼瞳死死盯着虚空中那团燃烧的七彩核心。冰层早己融化。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古井寒潭般的……疲惫与……冰冷。

赢了。

这一局。

用最原始的窑火。

焚尽了……虚假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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