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里斯本降落,李锋没有片刻停留,立刻转乘另一架螺旋桨小飞机,前往那个被誉为“大西洋明珠”的偏远海岛——马德拉。
当他踏上丰沙尔的土地,温暖的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咸腥的味道。街道两旁是充满南欧风情的彩色小屋,游人如织,一切都显得悠闲而美好。
但这片美景,却没有给李锋带来丝毫的轻松。
他面临的第一个,也是最现实的难题,是如何在这座人生地不熟的小岛上,找到一个年仅11岁、籍籍无名的孩子。
他手里唯一的线索,只是一个名字: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没有地址,没有照片,甚至不知道这个名字在当地是否普遍。
李锋入住了丰沙尔码头附近一家最便宜的旅馆,房间狭小潮湿,窗外是渔船嘈杂的汽笛声。他将那笔承载着西位老人希望的巨款,分装在几个不起眼的布袋里,藏在了床板底下,然后拿出了一张丰沙尔的地图和一本刚买的葡语速成词典。
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了大海捞针般的寻觅。
他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除了学校,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球场。
他没有去那些光鲜亮丽、绿草如茵的正规球场,而是专挑地图上标注的、位于贫民窟和老旧社区的公共球场。那些地方,大多只是一片被踩得光秃秃的泥地,球门是用两块石头代替的。
语言是最大的障碍。他那点从词典上现学的葡语,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交流。当他拿着写有“Cristiano Ronaldo”的纸条去问路时,当地人要么摇摇头,要么就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这个衣着整洁的东方人。
更糟糕的是,他的“亚洲面孔”在这里太过显眼。很快,他就被当地的小混混盯上了。
一天傍晚,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拦住了他,用不怀好意的笑容和下流的手势,向他索要“过路费”。
李锋心中一凛,但他前世见惯了各种大场面,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两包在国内带来的“红塔山”香烟,微笑着递了过去。
“Amigos(朋友们)。”他用生硬的葡语说道。
两个小混-混愣了一下,他们没想到这个东方人如此“上道”。接过香烟后,他们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李锋趁机再次拿出那张纸条,指了指上面的名字,然后做了一个踢球的动作。
“Futebol(足球),Menino(男孩)。”
或许是香烟起了作用,其中一个混混看了一眼纸条,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含糊地指向了城市西边的一个方向,嘴里嘟囔着“Andorinha(安多里尼亚)”。
作者“爱吃芝士焗虎虾的王岩”推荐阅读《我,国足教父,从归化C罗开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安多里尼亚!
李锋心头一震!他记得前世的资料里提过,C罗的第一个青训俱乐部,就叫安多里尼亚!
线索出现了!
他不动声色地又递过去几张小面额的埃斯库多(当时葡萄牙的货币),两个混混满意地吹着口哨离开了。
危机解除,还得到了关键信息。李锋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他意识到,简单粗暴的寻找是行不通的,必须改变策略。
第二天,他不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西处问人。他换上了一身休闲装,花钱在安多里尼亚俱乐部附近的一家露天咖啡馆坐了一整天。
他什么也不干,就是观察。
他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孩子,观察着接送孩子的家长,观察着球场边无所事事的闲人。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在耐心等待猎物的出现。
同时,他用自己最大的“武器”——金钱,来开道。他会给球场管理员塞上几百埃斯库多的小费,只为和他聊上几句;他会请小卖部的老板喝一杯啤酒,旁敲侧击地打听那些踢球孩子的故事。
几天下来,他耗费了不少钱财,但也拼凑出了一个更完整的信息:
安多里尼亚俱乐部确实有一个叫“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孩子,球技非常出色,但脾气火爆,因为爱哭,被队友们起了个“爱哭鬼”的绰号。他的父亲迪尼斯,是俱乐部的杂工,一个离不开酒瓶的老好人。
所有信息,都与李锋记忆中的资料完全吻合!
目标,己经锁定。
在一个尘土飞扬的下午,李锋像往常一样坐在咖啡馆里,目光紧紧锁定着安多里尼亚俱乐部的训练场。
训练结束后,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
突然,一个瘦削、黝黑的身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那个男孩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脸上还带着不服气的表情,正气鼓鼓地踢着路边的一颗石子。他一边走,一边还和身边的队友大声争辩着什么。
那倔强的眼神,那不甘的神情,那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气场……
李锋的心跳,瞬间加速。
就是他!
不会错!
他看到男孩的身后,一个身材佝偻、手里捏着一个酒瓶的男人,正用一种复杂而慈爱的眼神看着他。那应该就是迪尼斯。
李锋没有立刻冲上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次对话,每一个表情,都将决定这次“寻龙之旅”的成败。
他迈开脚步,朝着那对在夕阳下拖出长长影子的父子,沉稳地走了过去。
他知道,他正在走向的,不仅是一个男孩的未来,更是中国足球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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