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零一分，天空中开始下雪，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雪粒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六角晶片，像被谁按下了暂停键。
陈耀与唐霜踩着碎裂的镜面冰原，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每一步都在冰面上留下极浅的铜红印子，印子闪一闪，便被风雪重新抹平。
前方，一座广播塔突兀地立在雪原中央——
塔身由一整块半透明冰晶雕成，内部嵌着极细的铜丝，铜丝每一次颤动，都在冰壁上映出一道心跳波形。
塔顶没有天线，只有一盏悬空的玻璃灯，灯芯是一滴凝固的晨霜，灯光呈青白色，像未醒来的黎明。
灯光每一次闪烁，都与两人心跳同步：147.3 bpm。
靠近塔身，冰晶内壁忽然亮起一行流动的字：
“欢迎收听午夜频道——147.3 bpm。”
字迹像被无形的手用冰针刻成，一闪即逝。
陈耀伸手触碰塔身，指尖立刻传来细微的电流刺痛，像被极细的针扎了一下。
唐霜的掌心贴上去，冰壁立刻映出她掌纹的倒影，掌纹却不停变幻——
生命线时而断裂，时而续接；感情线时而分叉，时而合拢，像被无形的手反复描摹。
她怔了一瞬，心跳骤升到 147.6 bpm，冰壁随之变亮，亮度像被调高的旋钮，映得她瞳孔缩成针尖。
陈耀握住她的手腕，脉搏重合，冰壁亮度回落，铜丝重新归于平稳。
“它在读我们。”他低声说，声音被冰壁吸走，只剩唇形。叫我林老湿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塔身忽然裂开一道极窄的缝，像被冰刃轻轻划开。
缝里涌出极淡的白雾，白雾在空中凝成一只透明的耳机，耳机悬浮在两人面前，耳罩里传来极轻的声音：
“请在此署名，广播才会完整。”
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贴在耳膜里，带着旧式留声机的沙沙。
陈耀伸手，指尖刚触到耳机，耳机立刻变得滚烫，像被火烤过的铁，却又在下一秒恢复冰凉。
唐霜的指尖伸进耳机，耳机立刻变得透明，映出她掌心的铜色水珠——水珠在耳罩内缓缓旋转，像一颗未发芽的种子。
耳机忽然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像有人在暗处翻动旧报纸。
耳机里传来一段极轻的声音——
“1977 年 10 月 16 日，晨霜未落，你站在电报大楼 7 号窗前，剪票钳的刃口贴着我的名字。”
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贴在耳膜里，带着旧式留声机的沙沙。
唐霜的指尖伸进耳机，耳机立刻变得透明，映出她掌心的铜色水珠——水珠在耳罩内缓缓旋转，像一颗未发芽的种子。
耳机忽然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像有人在暗处翻动旧报纸。
耳机忽然静止，冰塔开始崩塌，冰晶碎片在空中凝成一行极淡的字：
“署名完成，广播即将完整。”
字迹像用光写成的，又像用血刻成的，一闪即逝。
冰塔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像一页日历被轻轻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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