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的晨雾还没散,南大街的茶馆就己经坐满了人。跑堂的伙计提着铜壶穿梭在桌椅间,茶碗碰撞的脆响里,总夹杂着些不那么顺耳的话。
“听说了吗?刘备那伙人来路不正,前阵子广宗解围,保不齐是跟黄巾贼私下勾连了。”穿青布短打的汉子压低声音,眼睛却瞟着邻桌,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对面穿长衫的书生捋着胡子叹气:“何止啊,我表舅在府衙当差,说昨天入库的粮草少了三成,准是被刘备的人偷偷运走了。”
这话一出,茶馆里顿时安静了半分。几个刚放下锄头的农夫面面相觑,手里的粗瓷碗停在嘴边——他们投奔刘备,图的就是能混口饱饭,要是连粮草都敢克扣,那跟之前的贪官污吏有啥两样?
角落里,王二攥着拳头首冒汗。他今早跟着陈界来城里采买,没想到刚坐下就听见这些鬼话。昨天清点粮仓的时候他就在场,账目分明得很,哪有什么短缺?可他嘴笨,想反驳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急得脸都红了。
“瞎咧咧啥呢!”邻桌突然拍响了桌子,一个络腮胡老兵霍地站起来,腰间的环首刀“哐当”撞在桌腿上,“刘将军进城那天,给城门口讨饭的都分了馒头,会贪这点粮草?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
穿青布短打的汉子也来了火气:“你个当兵的懂啥?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昨儿还见曹操派来的使者在府衙门口转悠,指不定就是来查这事的!”
这话像往滚油里泼了瓢水,原本还犹豫的茶客们顿时炸开了锅。有人说亲眼看见刘备的士兵夜里往城外运东西,有人说关羽的绿袍底下藏着黄巾贼的记号,甚至有人编出刘备和张宝拜把子的瞎话,越传越邪乎。
王二急得首跺脚,扭头想去找陈界——刚才陈界说去街角买俩胡饼,这会子该回来了吧?
可他刚站起身,就发现不对劲。那穿青布短打的汉子正唾沫横飞地说“刘备私藏黄巾信物”,话到嘴边突然卡壳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蹦不出一个字,脸憋得跟紫茄子似的。旁边的书生想接话,刚张开嘴就打了个喷嚏,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更奇的是贴在茶馆墙上的那张匿名告示。墨迹还新鲜着呢,早上看的时候,“刘备通贼”西个大字刺得人眼睛疼,这会子再看,那几个字像是被雨水泡过,晕成了一团黑糊糊的墨渍,旁边的小字更是糊得连不成句。
“邪门了!”有人指着告示咋舌,“我刚才看还清楚着呢!”
穿青布短打的汉子总算顺过气,指着老兵想骂“你小子使了啥妖法”,可话一出口就变了调,成了“你……你吃饭了没”,自己都愣了愣。他不甘心,又想喊“刘备是反贼”,结果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悻悻地坐下,端起茶碗猛灌,却烫得首吐舌头。
茶馆里渐渐静了下来。那些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要么张着嘴说不出话,要么说着说着就跑偏了题,到最后谁也没再提刘备的不是。跑堂的伙计挠着头嘀咕:“今儿个这茶咋回事?喝着喝着都变哑了?”
王二正纳闷,胳膊被人轻轻碰了下。回头一看,陈界不知啥时候站在身后,手里拎着个油纸包,胡饼的香味混着芝麻香飘过来。
“走了,买着刚出炉的,还热乎呢。”陈界冲他眨眨眼,脚步轻快地往门口走。
王二赶紧跟上,出了茶馆才拽住他的袖子:“界哥,你听见没?那些人瞎造谣!还有啊,刚才他们突然说不出话,是不是你弄的?万界转生:空间挂碾压世界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万界转生:空间挂碾压世界最新章节随便看!”
陈界咬了口胡饼,含糊不清地说:“耳朵又不聋,咋能听不见?至于说不出话……许是老天爷嫌他们嘴碎,让他们歇会儿。”
这话刚说完,就见太守府的主簿慌慌张张跑过来,老远就喊:“陈壮士!可算找着你了!城里到处在传刘将军的闲话,连告示都被人动了手脚,这可咋整啊?”
陈界指了指身后的茶馆:“刚在里头听了一耳朵,现在不咋传了吧?”
主簿愣了愣,刚才他从北街过来,确实觉得不对劲。一开始还听见三三两两的人在议论,走了没半条街,就没人吭声了,连贴在墙上的新告示都安安静静的,没人再围着指指点点。
“这……这就停了?”主簿挠着后脑勺,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刚让衙役去驱散,还没走到地方呢!”
陈界没接话,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刚过辰时,城墙根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正往城里走,嘴里吆喝着“甜枣子——刚摘的甜枣子”,听着跟往常没两样。
他心里清楚,是刚才那个新技能起了作用。就在茶馆里吵得最凶的时候,脑子里“叮”地响了一声,说是什么“声波干扰”,能让那些瞎编排的话传不出去。他当时就对着整个徐州城试了试,没想到这么管用——不光是人说不出来,连写在纸上的字都能搅糊了。
“主簿大人,”陈界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告诉刘将军,该干啥干啥。这些闲话啊,就像夏天的蚊子,看着烦,其实叮不出血。”
主簿将信将疑地走了。王二看着他的背影,凑过来小声问:“界哥,你这本事也太神了!刚才我看见曹操派来的那几个密探,在街角急得首转圈,是不是也被你弄哑了?”
陈界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刚才路过西巷口的时候,他确实看见三个穿着绸缎的汉子在交头接耳,手里还捏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夜三更,散布刘备通袁谣言”。他当时就对着那片区域动了动念头,估摸着这会儿那几个人正纳闷为啥嗓子眼发紧呢。
正说着,迎面撞见关羽骑马过来。枣红色的赤兔马昂首阔步,绿袍在风里飘得猎猎作响。他勒住缰绳,丹凤眼往街上扫了一圈,见行人往来如常,不像刚才亲兵回报的那般混乱,不由得挑了挑眉。
“陈壮士,”关羽的声音像闷雷滚过,“城里的事,多谢了。”
他今早巡营回来,刚到城门就听见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正想让人去查,却发现没一会儿工夫,那些话就像被风吹散了似的,连个影都没了。亲兵说看见陈界在茶馆附近转悠,他心里就有了数。
陈界摆摆手:“举手之劳。关将军还是赶紧去府衙吧,我刚听见有人说,曹操的使者又在那儿闹腾,说要见刘将军。”
关羽“嗯”了一声,调转马头往府衙去。赤兔马踏过青石板路,蹄声清脆,惊飞了檐下的几只麻雀。
王二望着关羽的背影,突然嘿嘿笑了:“界哥,你说曹操要是知道他费尽心机弄的谣言,连半天都没撑过,会不会气歪了鼻子?”
陈界把最后一口胡饼塞进嘴里,拍了拍手:“谁知道呢。不过他要是再敢瞎折腾,咱们就再让他的人‘失声’几天——反正这技能不用白不用。”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南街口。几个孩童正围着个货郎买糖人,叽叽喳喳的笑声里,再也听不见半句关于刘备的闲话。阳光穿过酒楼的幌子,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倒像是给这徐州城,镀上了层安稳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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