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部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红色榜单上，“楚明璃”三个字被圈在一等奖的位置，旁边用括号标注着“保送市重点高中”。明璃站在人群外围，校服领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手指反复着书包带——那是林卿特意给她买的新书包，藏青色，没有任何装饰，不像明玥的书包上挂满了各国徽章。
“楚明璃，你太厉害了吧！”班长拍着她的肩膀，声音里满是羡慕，“听说这次奥数题超难，全市就你一个满分。”
明璃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教学楼的阴影里——明玥正站在那里，手里捏着张揉皱的草稿纸，左眼的琥珀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自从小学那次“作业风波”后，两姐妹在学业上的竞争就进入了白热化。明璃擅长理科，尤其在数学上有种近乎本能的敏锐；明玥则更擅长文科，但她从不接受“不如妹妹”的评价，楚峻的话像魔咒般在她耳边回响：“楚家的继承人，不能有任何短板。”
奥数竞赛前三个月，明玥每天晚上都学到凌晨。台灯下，她的奥数习题集写得密密麻麻，红笔标注的错题比题目本身还多。楚峻给她请了金牌教练，每小时收费相当于普通家庭半个月的生活费。“爸，我一定要超过她。”明玥把模拟试卷拍在楚峻面前，上面的分数离满分还差十分，“否则这个保送名额，就成了她笑话我的把柄。”
楚峻摸着她的头，指尖划过她左眼的琥珀色：“我的玥玥从来不是输家。”他从抽屉里拿出个U盘，“这里面有去年的竞赛真题，还有……一些答题技巧。”
明璃对此一无所知。她的复习资料只有学校发的课本和几本旧习题集，遇到难题就去问数学老师，老师总说：“楚明璃，你是我教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可惜……”后面的话老师没说，但明璃懂——可惜她不是楚家偏爱的那个。
竞赛前一天，明璃在课桌里发现了张纸条，字迹是模仿班主任的：“明天竞赛记得带蓝色水笔，黑色水笔扫描不清晰。”她没多想，把平时用的黑色水笔换成了蓝色。
那天晚上，明玥站在镜子前，试穿楚峻给她买的新运动鞋——鞋底有层特殊的胶垫，据说能让大脑更清醒。她看着镜中自己左眼的琥珀色，突然露出了微笑，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竞赛当天的阳光格外刺眼。明璃走进考场时，明玥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转着支黑色水笔，看到她进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试卷发下来时，明璃的心莫名跳得厉害。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题。题目比想象中难，但她很快进入状态，笔尖在蓝色水笔下沙沙作响，思路像被打通的河道，顺畅得不可思议。
中场休息时，明璃去洗手间，回来发现自己的答题卡被碰歪了。她没在意，随手摆正，继续答题。离交卷还有十分钟时，她检查完最后一道题，满意地放下笔——这次应该能拿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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