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最后一步棋。"明璃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她的右手与明玥、明宇的手叠在一起，三人的掌纹完美拼合成一朵黑鸢尾，"她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个实验室的地基下，是楚峻所有实验记录的备份，用防火合金封存，爆炸会将它们送到国际法庭。"
明宇的手同时抓住她们两人，三人的基因序列在爆炸的火光中彻底分离，形成三道不同颜色的光带，红色、蓝色和琥珀色，在空中交织成DNA双螺旋的形状，然后各自飞向不同的方向。当救援人员赶到时，只找到三枚完好的琥珀吊坠，里面的黑鸢尾蝶翅膀上，分别刻着"1""2""3"，翅膀的脉络里，流淌着永不凝固的血液，在阳光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三个月后，楚氏集团宣布破产清算。明璃和明玥在楚家老宅的梧桐树下，将三枚吊坠埋进土里。明年春天，这里长出了一株奇异的黑鸢尾，花瓣呈现出三种深浅不同的紫色，在阳光下同时绽放，花心的颜色会随着观看者的角度变化，仿佛有三只眼睛在同时注视着这个世界。
祁墨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发现了完整的"腐蝶计划"。楚峻的最终目标，是用三胞胎的融合体激活神经毒素，控制全球的政要，每个被控制者的大脑里，都会长出一朵微型的黑鸢尾，通过共享神经接收指令。他将计划公之于众的那天，天空突然下起了蝴蝶形状的雨，落在明璃和明玥的掌心，像明宇从未离开的吻，带着黑鸢尾的清香，也带着自由的味道。
楚氏集团总部48层的董事会会议室，第37道晨光穿过百叶窗，在红木长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楚临的鳄鱼皮公文包砸在桌面时，金属锁扣的碰撞声刺破了刻意维持的寂静，六位董事同时起身的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银质袖扣反射的冷光在明玥脸上织成细密的囚笼——今天是她解除戒毒所电子脚环后的首次董事会，脚踝上的淡青色勒痕还未褪去，形状与楚家老宅的铁艺栏杆惊人地相似。
“根据《楚氏章程第17条》，”楚临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精心修饰过的悲悯，他推了推眼镜的动作让明玥突然想起十年前，父亲的葬礼上，这位叔父也是这样推了推眼镜，宣布由他暂代集团总裁，“我提议罢免楚明玥的CEO职务。”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投影幕突然亮起，明玥在戒毒所割腕的画面瞬间占据整个墙面，鲜血在洁白的床单上漫延，像朵盛开的黑鸢尾，连花瓣的褶皱都与楚家纹章上的一致。
“她在戒毒期间出现严重自残行为，”楚临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失真，每个字都裹着毒液，“瑞士心理评估机构出具的报告显示，其暴力倾向指数达到危险阈值，不适合执掌市值千亿的商业帝国。”第19排的董事突然附和，他胸前的黑鸢尾徽章在灯光下泛着青光——明玥认得那枚徽章，是上周楚临在私人酒会上颁发的“忠诚勋章”， recipients名单里还有三位是海外空壳公司的法人代表。
明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会议记录的“楚明玥”签名上，晕开的形状与投影里的血迹惊人地相似。“叔父似乎忘了，”她突然笑了，左眼的琥珀色瞳孔在投影光线下收缩成细缝，“是谁在我戒毒期间，让护士长每周三注射三倍剂量的致幻剂？”
楚临的喉结剧烈滚动，领带在颈间勒出红痕：“你血口喷人！”他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击出慌乱的节奏，与戒毒所监控里他给护士发指令时的打字频率完全一致，“是你自己精神失常，产生被害妄想！”
投影画面突然撕裂成雪花，黑客入侵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像手术刀划开皮肤的脆响。三秒后，段嘈杂的录音透过音响炸响：“……加大致幻剂剂量，确保她出现自残行为……录像要拍得清楚些，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琥珀囚碧蓝 重点突出手腕的伤口……”背景里的咖啡机运作声与楚临办公室的那台德龙咖啡机完全吻合，连蒸汽泄压的频率都分毫不差。
明璃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着玉兰花胸针。胸针的银质花瓣边缘沾着点咖啡渍，是今早楚临的秘书送来会议资料时，不小心打翻的拿铁留下的——她悄悄提取了渍痕里的DNA，与戒毒所护士长的基因序列完全匹配。此刻投影幕右下角闪过的鸢尾花水印，与暗网“弑神计划”匿名账号的标识完全一致，那是她上周用三个比特币买到的线索，卖家要求事成后用楚临的神经毒素配方尾款。
“这是伪造的！”楚临猛地掀翻面前的骨瓷咖啡杯，褐色液体在季度财报上冲出沟壑，数字“37%”被晕染成模糊的色块——这是他挪用慈善基金的比例，也是明璃在瑞士银行查到的秘密账户流水占比，“是明玥联合外部黑客陷害我！”他突然指向明璃，袖扣上的黑鸢尾图案在灯光下旋转，“她的黑客朋友最擅长伪造录音！我上周还看到他们在米其林餐厅密谈！”
明璃缓缓起身，丝绸裙摆扫过地面的咖啡渍，在深色地毯上拖出蜿蜒的痕迹，像条正在爬行的蛇。她将一份银行流水拍在楚临面前，A4纸的边缘还带着瑞士银行的火漆印：“叔父大概忘了，这位护士长是明宇在阳光孤儿院的同班同学。”流水记录显示，楚临的私人账户每月15日都会向护士长的瑞士账户汇款，金额恰好是致幻剂市价的三倍，附言栏用加密代码写着“药品采购”，破译后却是“楚明琅的抚养费”，“上周她把所有聊天记录发给我时，特意强调你每次都会叮嘱‘别让楚明琅知道’。”
投影幕突然切换画面，楚临深夜进入戒毒所的监控清晰可见。他穿着偷来的白大褂，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闪烁着与祖母当年相同的寒光，手里的注射器在走廊应急灯光下泛着冷光——与十年前祖母用来给婴儿注射镇静剂的针管型号完全一致，都是德国贝朗的神经注射专用针管，针尖斜切角度精确到15度，能最大限度减少疼痛感。
董事们的窃窃私语突然爆发成骚动。第7排的元老楚明诚突然扯下胸前的鸢尾花徽章，金属碰撞桌面的脆响里，他的声音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怒：“我早就觉得不对劲！楚临在开曼群岛注册的‘暗鸢尾资本’，分明在倒卖我们的神经毒素配方！上个月给东南亚的那批货，足以毒死一个师！”
明玥看着楚临瘫坐在意大利真皮椅上的模样，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也是这样在父亲的灵堂前，用“未成年人不能继承”的借口夺走临时管理权。那天的白玫瑰与今天的咖啡渍一样，在黑色西装上晕开难看的痕迹。“叔父，”她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左手轻轻按住右手腕的旧伤，“还记得楚明琅吗？你以为把她藏在青山精神病院的重症监护室，就能永远掩盖婴儿房的秘密？”
楚临的瞳孔骤然放大，像被踩碎的玻璃，他突然抽搐着去抓桌角的水杯，却将整杯水泼在自己的西装上。水渍在小腹位置晕开的形状，与婴儿房第23个玩偶肚子里的脚环轮廓完全一致。当保安将他架出会议室时，明璃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半截录音笔——银色外壳上有个极小的鸢尾花刻痕，与十年前祖母用来记录婴儿哭声的那支属于同一系列，都是楚峻定制的“家族纪念款”。
投影幕在这时自动关闭，黑客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在空气中漂浮：“弑神者终成神，假面戴久了会生根。”明玥的目光扫过明璃嘴角的冷笑，突然发现两人的指甲在同一时刻掐进掌心，血珠滴落的节奏完全同步，连在桌面上晕开的涟漪都呈现出完美的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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