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人的尸体很快被拖到通道角落，血腥味混杂着古楼里的霉味，让人胃里发紧。张起灵收刀入鞘时，指尖微微颤抖——刚才与汪家人交手的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片猩红的雪地，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举着刀，对他说：“记住，汪家人是张家的死敌。”
“小哥，你没事吧？”顾晴扶住他的胳膊，发现他脸色苍白。
他摇摇头，目光望向古楼深处：“里面有……我的过去。”这一次，他的语气无比肯定，像是沉睡的记忆终于挣脱了枷锁。
众人继续往里走，古楼的机关比之前的假楼凶险百倍。走廊地面突然裂开，霍家的两个保镖没来得及反应，瞬间坠入深渊，只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是流沙陷阱！”霍仙姑脸色煞白，紧紧抓住身边的石柱，“按地砖的花纹走，菱形砖是安全的！”
她显然做足了功课，可话音刚落，头顶就落下密密麻麻的毒针，又有三个雇佣兵惨叫着倒下。裘德考心疼地看着自己仅剩的两个手下，咬牙道：“放弃无关人员，保住核心队伍！”
吴邪等人仗着对机关的熟悉和张日山的提醒，损伤倒是不大。解雨臣用软鞭缠住头顶的吊灯，避开从墙壁射出的弩箭；王胖子背着顾云，踩着菱形砖稳稳前行；张起灵则像提前知道机关位置一般，总能拉着顾晴避开致命陷阱。
最让人意外的是海外张家的人。张海客用特制的手套挡住毒针，张海侠手里的短刀精准地斩断触发机关的绳索，连看起来最娇弱的张海杏，都能灵活地在暗器缝隙中穿梭。他们像是对古楼了如指掌，除了些皮外伤，几乎毫发无损。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吴邪忍不住问张海客，“为什么对这里的机关这么熟悉？”
张海客瞥了眼张起灵，淡淡道：“我们从小就在类似的环境里训练，这些机关，不过是入门级别的。”
走到古楼中段的大厅，众人终于得以喘息。厅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张家的族谱，张起灵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还标注着“第37代族长”。
“原来小哥真是族长！”王胖子咋舌，“那这些海外的，岂不是你的远房亲戚？”
张起灵盯着石碑上自己的名字，更多记忆碎片涌现——他跪在青铜门前，接受长老们的赐刀；他在雪地里追杀叛徒；他把一个信物交给陈文锦，让她保管……
“我记起来了……”他喃喃道，“我要守护青铜门，每十年换一次班。”
就在这时，大厅另一侧的石门突然打开，里面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张日山脸色微变：“是最后一道机关，通往主墓室的‘九曲连环锁’，据说没人能活着过去。”
霍仙姑看着仅剩的自己，又看了眼裘德考身边瑟瑟发抖的两个手下，突然惨笑一声：“也罢，这辈子争来斗去，最后还是要葬身于此。”
吴邪握紧洛阳铲：“不管前面是什么，我们都要走到底。”他看向身边的众人——顾云紧紧抓着他的手，顾晴眼神坚定地望着张起灵，解雨臣和顾雨背靠背戒备，王胖子正往工兵铲上涂毒液。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凶险。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就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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