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连环锁的机关比想象中更残忍。通道里布满了旋转的刀刃,每一步都要踩着特定的节奏,稍有差池就会被绞成碎片。裘德考最后两个手下试图强行闯关,瞬间被刀刃吞噬,连惨叫都没能完整发出。
霍仙姑看着同伴的惨状,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塞进吴邪手里:“这是霍家历代相传的地图,能避开密洛陀的巢穴。吴邪,答应我,出去后照顾好秀秀。”她说完,不等吴邪回应,突然冲向机关的另一侧,用身体挡住了一处即将射出的毒箭——那毒箭本是冲着张起灵去的。
“仙姑!”吴邪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霍仙姑的身体软倒,嘴角溢出黑血。
解雨臣沉默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霍仙姑的尸体背起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她是为了赎罪。”他低声说,“当年霍家欠张家的,今天总算还清了。”
张起灵站在机关尽头,看着霍仙姑的遗体,眼神复杂。那些尘封的记忆彻底苏醒——他想起霍仙姑年轻时的模样,想起她为了救张海客,曾跪在雪地里求他网开一面。“她不该死的。”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接下来的路,众人几乎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在前行。张海客用特制的工具破解了主墓室的密码锁,张海侠和张海楼清理掉通道里的毒雾,张海杏则在前面探路,提醒大家避开隐藏的流沙坑。张日山始终跟在张起灵身后,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在他体力不支时递上水囊,在他被机关划伤时立刻上药。
王胖子背着顾云,尽管累得满头大汗,嘴里还在念叨着:“胖爷我这辈子没受过这种罪,出去后非得把这儿炸平不可!”顾云趴在他背上,小声安慰:“胖爷你最厉害了,等出去了我请你吃酸笋鱼。”
解雨臣背着霍仙姑的遗体,脚步越来越沉,顾雨走在他身边,时不时扶他一把,两人没说一句话,却有着无需言语的默契。吴邪护着顾晴,看着她被划伤的手臂,心里又疼又急,却只能咬着牙往前冲。
当看到古楼出口那微弱的光线时,所有人都几乎虚脱。张起灵第一个走出去,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却在看到洞口外熟悉的景象时,彻底愣住了——那是他小时候经常玩耍的溪边,石头上还刻着他和同伴的名字。
“我们……出来了。”顾晴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众人依次走出古楼,瘫坐在草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王胖子首接躺在地上,像条咸鱼一样一动不动:“胖爷我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解雨臣将霍仙姑的遗体轻轻放在草地上,对着她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吴邪走到张起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结束了,小哥。”
张起灵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古楼,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眼神里终于有了温度。他想起了所有事,想起了青铜门后的秘密,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也想起了这些日子与大家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伸手握住顾晴的手,紧紧地,再也没有松开。
远处的天空,夕阳正缓缓落下,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这场跨越了大半个中国的寻忆之旅,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但他们都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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