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一个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宁微雨，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哟，这儿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清纯的小妹妹？”
男人身上的古龙水味混合着酒气，熏得宁微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攥紧托盘，低声说：“先生需要什么吗？”
“需要你陪哥哥喝一杯啊，”男人说着就伸手去碰她的脸，油腻的指尖带着黏腻的触感，“多大了？叫什么名字？跟着哥哥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宁微雨猛地偏头躲开，托盘差点脱手：“先生请自重。”
“哟，还挺烈？”男人被拒绝，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知道我是谁吗？敢不给我面子？”他伸手去抓宁微雨的手腕，力气大得像铁钳。
“放开我！”宁微雨挣扎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走廊里来往的服务生都低着头匆匆走过，没人敢停下脚步——在这里，客人永远是对的，哪怕他们的行为己经越界。
就在男人的手即将碰到她领口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死死攥住了男人的手腕。
“张总，当着冷某的面调戏服务生，不太合适吧？”
冷天翊不知何时站在走廊阴影里，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周身散发的寒气让空气都降了好几度。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看得张总瞬间清醒了大半。
“冷、冷总？”张总讪讪地松开手，脸上挤出讨好的笑，“误会，都是误会，我就是跟小妹妹开玩笑呢。”
冷天翊没看他，目光落在宁微雨身上。当他的视线扫过她身上的黑色马甲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里的寒意更浓了些。
“滚回去喝酒。”他对张总冷冷地说。
张总如蒙大赦，灰溜溜地钻进了包厢。
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爵士乐的旋律从门缝里钻出来，带着诡异的暧昧。宁微雨低着头，能看到冷天翊锃亮的皮鞋尖，和自己磨得发白的帆布鞋形成刺眼的对比。
“宁微雨？”冷天翊先开了口，声音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才几天不见，你就从外卖员变成了这里的服务生？速度倒是挺快。”
宁微雨猛地抬起头，眼眶因为愤怒而发红：“我做什么工作，跟你有关系吗？”
“是没关系，”冷天翊勾起唇角，笑容却没达眼底，“只是没想到，你那天所谓的‘尊严’，这么快就廉价出售了。”
“你什么意思？”宁微雨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屈辱。
“我说，你自甘堕落。”冷天翊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冰锥，狠狠砸在她心上，“为了钱，什么地方都肯来，什么事都肯做？”
“我做什么轮不到你评价！”宁微雨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至少我赚的每一分钱都干净，不像某些人，站在高处就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干净？”冷天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这种地方端茶倒水，陪人喝酒取乐，你告诉我这叫干净？”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那天你不是很有骨气吗？怎么，现在为了钱，连骨气都可以不要了？”
“我爸在医院等着钱救命！”宁微雨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声音带着哽咽，“我不像你，生下来就拥有一切！我没资格挑三拣西，我只想让我爸活下去！这有错吗？”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绝望的破碎感。冷天翊的脸色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仿佛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但那错愕只持续了一秒，就被更深的冰冷取代：“所以这就是你自甘堕落的理由？”
宁微雨看着他冰冷的眼睛，突然觉得无比疲惫。她知道，在这个男人眼里，她己经成了为钱不择手段的女人。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想走，却被冷天翊抓住了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捏得她生疼。
“放开我！”
“怎么，被我说中了，想走？”冷天翊逼近一步，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威士忌的辛辣味，“还是说，这里的客人能给你更多钱？”
宁微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鄙夷，一股怒火猛地冲上头顶。她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托盘里的水杯晃了一下，半杯冷水泼在了冷天翊昂贵的西装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冷天翊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走廊里的爵士乐还在继续，却衬得此刻的寂静格外诡异。
宁微雨也愣了，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这么做。但看到冷天翊错愕的表情，她心里却涌起一丝扭曲的快意。
“抱歉，手滑。”她用力挣开冷天翊的手，声音冰冷，“冷总的衣服太贵重，我赔不起。但我的尊严，你也别想践踏。”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红地毯在脚下延伸，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路，通向未知的黑暗。
冷天翊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低头看了看胸前湿透的衬衫，眼神晦暗不明。
“冷总？”陈助理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了，“您没事吧？要不要换件衣服？”
冷天翊没说话，只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查一下宁微雨父亲的具体病情，还有……她在医院的所有缴费记录。现在，立刻，马上。”
挂了电话，他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刚才女孩眼里的绝望和愤怒，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隐隐作痛。
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雨中邂逅：总裁的隐秘爱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7P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