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林七寒又发来一条消息。
这次不是文字，也不是表情包。
是一个文件。
【高精度神力粒子分析仪采购清单.pdf】
江菲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它。
【核心模组：奥林匹斯第三代“赫淮斯托斯之眼”高维透镜阵列（市场价：1800万神话币，需内部渠道）】
【运算单元：天庭“河图洛书”级量子超算终端（租赁费：500万神话币/年）】
【能源供应：北欧“世界树之根”微型神力反应堆（市场价：950万神话币）】
【辅助设备：深渊科技“克苏鲁之触”多维信息捕捉索……】
清单很长，密密麻麻。
每一行，都是一个足以让普通神话投资人倾家荡产的名字。
江菲特一眼扫下去，粗略估算了一下总价。
大概在五千万神话币左右。
江菲特麻了。
真的麻了。
他第一次发现，钱，还是不够多。
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把自己掏个底朝天吧？
追女人，也不是这么个追法。
他把终端从水里捞起来，擦干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空。
许久。
他缓缓敲下一行字。
“清单我收到了。这些设备采购渠道特殊，需要时间。”
“等江城这件事了结，我会一次性给你配齐。”
画大饼。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也必须做出的选择。
将她的欲望，和自己的利益，牢牢捆绑在一起。
成了，皆大欢喜。
败了……那就没有以后了。
他己经做好了迎接对方下一轮逻辑轰炸的准备。
比如，“根据你的资产流动性分析，你撒谎的概率为百分之九十二点七。”
又或者，“你的承诺缺乏可信的抵押物，无法构成有效的商业契约。”
然而，终端另一端安静了几秒后，跳出来的回复，再次击穿了他的认知。
“等你哦~”
文字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粉红色的，一闪一闪的爱心颜文字。
(′?? ? ??`) ?
江菲特的手指僵住了。
他盯着那个爱心，看了足足十秒，确认自己没有因为神力暴涨而出现幻觉。
这个女人……
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她的脑回路里，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怀疑”这个程序？
还是说，她的分析能力，在涉及到“追求”这个领域时，会自动宕机？
搞不懂。
完全搞不懂。
他放弃了思考。
再跟这个女人聊下去，他怕自己那点可怜的脑细胞会过载烧毁。
江菲特把终端扔到一旁的躺椅上，仰头倒进水里，决定用物理方式给自己降降温。
“嗡——”
终端又震动了一下。
江菲特眼皮都没抬，懒得去管。
大概又是那个女人发来的什么奇怪颜文字。
然而，震动声锲而不舍地响着，不是消息提示，而是通讯请求。
他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从水里坐起来，抓过终端。
屏幕上闪烁的，是秦雪的头像。
他划开接通。
“大神！”
秦雪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和一丝丝恐惧，通过扬声器传了出来。
“我们找到张锋了！”
江菲特挑了挑眉，来了。
正餐，终于要开始了。
“在哪？”
“在……在城西的‘鬼市’！一个地下的黑市！”
秦雪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音里传来嘈杂混乱的叫卖和争吵声。
“他好像疯了！正在到处找买家，想把……想把您送他的那支箭卖掉！”
“他开价一个亿神话币！所有人都当他是疯子！”
一个亿神话币？
江菲特差点笑出声。
那个白痴，还真敢开价。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那支箭里蕴含的“污秽”之力，己经开始影响他的心智了。
贪婪，会加速他的毁灭。
“继续盯着。”
他懒洋洋地吩咐道，像是丝毫不在意这件事。
“大神，这里……这里也出事了！”
秦雪的语气突然变得惊恐万分。
“就在刚才，我们亲眼看到，一个摊主突然就倒了下去！口鼻里全是黑血！跟新闻里说的一模一样！”
“现在整个鬼市都乱了！所有人都在跑！我们……”
“怕什么。”
江菲特打断了她，语气平淡。
“我的神力会隔绝一切污秽。”
“你们不会被感染。”
他撒了个谎。
【祛秽】权柄确实强大，但还不至于能开一个范围持续性的无敌光环。
他只是在秦雪身上留下了一道极其微弱的神力印记，作为一个坐标。
至于会不会被感染，那要看她们的运气。
不过，就算感染了，也无所谓。
两个背景板而己，死了，就换两个。
电话那头的秦雪，显然把他的话当成了神谕。
那股惊慌失措的情绪，立刻稳定了下来。
“是！大神！我们明白了！”
“很好。”
江菲特挂断了通讯，将终端随手一扔。
地下黑市。
一个三不管的，藏污纳垢的法外之地。
简首是瘟疫最完美的培养皿。
张锋，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江菲特躺回泳池里，任由身体漂浮在温热的水中。
阳光，音乐，果汁。
还有一场即将席卷整座城市的，由他亲手导演的盛大烟火。
他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这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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