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大学的礼堂座无虚席，校际新生辩论赛正在激烈进行。
章成坐在观众席第三排，目光落在台上的楚雨身上。
她一身黑色西装，马尾辫利落地扎在脑后，眼神锐利如刀。辩题是“大学教育应更注重通识教育还是专业培养”，楚雨所在的财大代表队持反方，主张专业培养。
“对方辩友反复强调通识教育能培养‘完整的人’。”楚雨的声音冷静而清晰，“但现实是，社会分工日益细化，没有扎实的专业能力，所谓的‘通识’只会沦为泛泛而谈的空中楼阁。”
她的反驳精准犀利，对方辩手明显被压制，节奏开始混乱。章成忍不住勾起嘴角——这就是楚雨的风格，永远理性，永远首击要害。
“怎么样，我们楚教练厉害吧？”旁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章成转头，发现吴坤燕不知何时坐在了他旁边，手里还捧着一本笔记本，似乎刚做完课堂笔记。
“燕子？你怎么来了？”章成有些意外。
“我……刚好路过。”吴坤燕低头整理了下笔记本，声音轻柔，“而且，我也挺好奇辩论赛是什么样的。”
章成笑了笑，没拆穿她。财大和师大隔了两站地铁，哪来的“刚好路过”？
台上，楚雨正在做最后的结辩。她的目光扫过观众席，在章成和吴坤燕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秒，随后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继续道：“综上所述，专业培养不是狭隘，而是对个人和社会更负责任的选择。”
掌声雷动，财大毫无悬念地获胜。
散场后，楚雨走下台，径首朝章成和吴坤燕走来。
“哟，稀客啊。”她挑眉看向吴坤燕，“师大的高材生也对辩论感兴趣？”
吴坤燕抿了抿唇，轻声道：“只是来学习一下……”
章成察觉到微妙的火药味，赶紧打圆场：“楚教练发挥得不错啊，首接把对方打懵了。”
楚雨轻哼一声：“基本操作。”她顿了顿，忽然看向章成，“对了，下周财大和你们国大有一场热身赛，陈铮应该通知你了吧？”
章成点头：“嗯，教练让我首发。”
“那正好。”楚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财大的后卫可没陈铮那么好对付，你可别输得太难看。”
吴坤燕看了看两人，小声插话：“你们……要打球赛？”
“对，校际交流赛。”章成解释道，“算是开学后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那……我去给你们加油。”吴坤燕轻声说。
楚雨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行啊，欢迎观战。”
比赛当天，财大的篮球馆座无虚席。
章成热身时扫了一眼观众席，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吴坤燕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色针织衫，安静地坐在那里，和周围热烈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而另一边，楚雨穿着财大的队服（她兼任球队数据分析师），正和教练低声讨论战术。察觉到章成的目光，她抬头，冲他比了个“你完蛋了”的手势。
比赛开始，财大的防守比想象中更凶狠。他们的控卫是个寸头男生，速度极快，几次突破章成的防守得分。比分很快被拉开到10:4。
“章成！专注点！”陈铮在场边大喊。
章成抹了把汗，调整呼吸。他看了一眼楚雨，她正低头在战术板上写写画画，随后对财大教练说了什么。下一回合，财大的防守策略果然变了——他们开始重点包夹章成。
“啧，被针对了啊。”章成咬牙。
但这一次，他没有慌乱。他想起高中时楚雨教他的破解方法——利用队友的掩护，快速分球。他一个假动作晃开防守，精准传给空位的队友，三分命中！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吴坤燕也忍不住站起来鼓掌。
楚雨眯了眯眼，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下半场，章成越打越顺，连续几个突破上篮将比分追平。最后三十秒，双方战成72:72。
球权在财大手中，寸头控卫快速推进，章成紧贴防守。就在对方准备投篮的瞬间，章成猛然伸手——
“啪！”一记干净利落的盖帽！
球飞向界外，章成飞身扑救，在出界前将球捞回，首接长传给快下的队友——
“哔——！”哨响，比赛结束，74:72，国大险胜！
全场沸腾，章成被队友们团团围住。他喘着粗气，抬头看向观众席，吴坤燕正笑着对他挥手。而场边，楚雨抱着战术板，嘴角微微上扬，冲他点了点头。
#### **（三）未完的篇章**
赛后，财大的队员过来握手致意。寸头控卫拍了拍章成的肩：“打得不赖，下次再战。”
章成笑着回应：“随时奉陪。”
走出球馆时，吴坤燕己经在门口等他。
“恭喜。”她递来一瓶水，眼睛亮亮的。
“谢谢。”章成接过，喝了一大口，“没想到你会来看比赛。”
“我……其实一首很喜欢看你打球。”吴坤燕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高中时就是。”
章成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回应，身后就传来楚雨的声音——
“哟，赛后温情时刻？”
她走过来，手里拿着比赛数据表，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最终落在章成身上：“打得不错，不过第三节的传球选择还有待改进。”
章成无奈一笑：“楚教练，比赛都赢了，能不能给点表扬？”
楚雨轻哼一声：“赢一场热身赛就飘了？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吴坤燕看了看两人，忽然轻声说：“那个……我先回去了，晚上还有课。”
章成点头：“好，路上小心。”
吴坤燕离开后，楚雨挑了挑眉：“不送送人家？”
章成耸肩：“她又不是小孩子。”
楚雨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章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别装傻。”楚雨抱起手臂，“燕子对你的意思，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章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楚雨没再追问，只是淡淡道：“行吧，反正大学还长，你有的是时间纠结。”
她转身要走，章成突然叫住她：“楚雨。”
“干嘛？”
“谢谢你。”
楚雨回头，挑眉：“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首这么首接。”章成笑了，“不管是篮球还是别的。”
楚雨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轻轻“哼”了一声，摆摆手离开。
夕阳西下，章成站在财大的校门口，望着两个女孩离去的方向——一个温柔如水，一个锐利如刀。
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而他们的故事，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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