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
她赌的,就是林安深那份深入骨髓的痴迷。
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男人,不会在意猎物是绵羊还是毒蛇。
他只在乎,这猎物完不完全属于他。
甚至,猎物越是带刺,越是与众不同,反而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她就是要让自己不是一朵任人采撷的娇弱小花。
她是一株食人花。
需要他用权势和宠爱,来精心浇灌。
她有欲望,有野心,更有仇恨。
而他,是唯一能帮她实现这一切的人。
这种被全然依赖和需要的感觉。
对林安深那种控制欲极强的男人来说,才是最致命的毒药。
想通了这一点,李月月只觉得浑身舒畅。
掌控一切的感觉让她通体舒坦。
既然手里握住了力量,那第一件要做的事,
自然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笔被侵吞的抚恤金,是时候该算算了。
那是她父亲用命换来的钱。
是他们姐弟三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更是赵家人欠她母亲的血债。
她要连本带利,一分不少地,全部拿回来!
赵家人吞了她的东西,就必须给她吐出来!
“姐姐。”
李卫国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小手拉着她的衣角。
他仰着脸,献宝似的将手里剩下的半块糖,递到她嘴边。
“姐姐吃,甜。”
李月月低下头,看着弟弟清澈的眼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她张开嘴,将那半块沾着弟弟口水的糖吃了进去。
真的很甜。
她摸了摸两个弟弟的脑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卫军,卫国,记住。”
“以后,谁都不能欺负我们。”
“谁欺负了我们,我们就加倍地还回去,知道吗?”
两个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他们心里,姐姐的话,就是圣旨。
李月月笑了,笑意却冰冷,未达眼底。
赵家,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李家的账要算。
但真正让她恨之入骨的,又何止一个贪婪的大伯。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另一群人。
母亲赵春兰的娘家,那群真正的豺狼。
她依稀记得,母亲并非独女,还有一个妹妹,叫赵春雨。
这个小姨妈的形象,在原主的记忆里模糊又悲苦。
赵家重男轻女的风气,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毒瘤。
家里唯一的男丁,二舅赵大福,自小被捧在手心。
而赵春兰和赵春雨这对姐妹,不过是可以随时牺牲的赔钱货。
记忆的碎片里,母亲总在偷偷抹泪。
嘴里念叨着妹妹春雨的日子过得苦。
小姨妈赵春雨,被家里草草嫁给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
婚后生了三个儿子,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三个表哥……
李月月的眼睛骤然一亮,像黑夜里发现了猎物的饿狼。
这不就是一把现成的刀吗?
一把积压了多年怨恨,走投无路,渴望改变命运的刀!
用赵家人去对付赵家人,还有比这更顺手,更干净的法子?
让仇人内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才是她李月月最擅长的。
可是,凭什么驱使他们?
亲情?
李月月在心底嗤笑一声,那玩意儿最不值钱。
要想驱使人,必须拿出对方无法拒绝的筹码。
对一个在贫困和暴力中挣扎的家庭来说,什么最重要?
钱?食物?
不,那些只能解一时之渴。
李月月的脑中,灵光一闪。
是工作!
一个能旱涝保收,吃上公家饭的铁饭碗!
在这个年代,一个正式工人的身份,足以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工作从哪里来?
李月月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林安深之前提过的那个纺织厂采购科的肥差,不还在那儿吗?
她虽然为了避嫌推掉了,但她清楚。
只要自己开口,林安安深绝对会再把那个位置捧到她面前。
自己当然不会去那个风口浪尖的地方。
但这个位置,却可以成为她手里的一个重要棋子。
一个纺织厂采购科的正式工名额,用来收买人心。
我自己那个记账员的位置,正好找个听话的“代班”顶上。
我挂着名头,有人替我干活,工资照领。
还能腾出大把时间捣鼓空间里的宝贝。
一举三得,简首完美。
这两个铁饭碗砸下去,她就不信。
那个在苦水里泡了半辈子的小姨妈。
和她那三个看不到出路的儿子,会不为她所用。
只要他们尝到了甜头,就会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依靠。
到时候,别说是对付一个赵大福。
就是要他们把赵家的祖坟刨了,恐怕他们都愿意。
计划在脑中迅速成型,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
她甚至己经开始盘算,该如何演好一出戏。
到时候在林安深面前,该怎么说呢?
得装作不经意提起。
说自己有个小姨日子过得如何凄惨,几个表哥又如何没出路。
话里要带上几分不忍,眼神里要透出几分善良。
他最吃这一套。
为了让她开心,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他会以为,自己是在帮心爱的小妻子,解决一桩娘家的小麻烦。
他永远不会知道。
他不过是她递出去的一把刀。
而他亲手安排进去的人,是她即将用来搅动风云的,另一把刀。
李月月后背倚着冰冷的土墙。
墙壁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皮肤。
但她心里却烧着一团火,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兴奋得发烫。
这个鬼地方,穷得掉渣,但也给了她这种人无限的机会。
没了现代的条条框框。
有了系统和林安深这棵大树,她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她要做的,就是把手里的牌打到最好。
榨干林安深的每一分利用价值。
先让自己和弟弟们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至于那些挡路的臭鱼烂虾。
谁敢碍她的眼,就等着被她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姐姐,我饿了。”
李卫军揉着眼睛,软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李月月回过神,看着两个弟弟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
她从屋里端出两碗尚有余温的白粥。
“吃吧。”
看着两个小家伙狼吞虎咽的馋样。
李月月嘴角的弧度,难得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温度。
养着这两个小东西,看着他们吃饱穿暖。
活得像个人样,她这舒坦日子才算过得圆满。
谁要是敢让她不圆满,她就让谁全家都玩完。
午后的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
院子里的泥地被晒出了。
一股混合着烂柴的土腥味,让李月月忍不住皱眉。
她将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衣服上。
那是一件崭新的“的确良”白衬衫。
布料挺括顺滑,和她身上这件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简首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这是林安深昨天让人送来的,是她未来好日子的一个缩影。
她心情极好。
一边用竹夹子仔细地将衬衫固定在晾衣绳上。
一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
很快,她就能把这身穷酸气,连同这个破院子,一起甩掉了。
她己经在盘算林安深分给她的那套房子要怎么布置。
必须要有独立的卫生间。
还要有一个大大的浴缸。
她要天天泡热水澡,洗掉身上沾染的这股穷味。
就在她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构想中时。
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用蛮力撞开。
声音刺耳,惊飞了屋檐下打盹的麻雀。
一个身影裹着满身的尘土,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李月月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侧过头。
漂亮的桃花眼里,掠过一丝被打扰的冰冷和不悦。
她眯眼看去,来人是村里的西叔公李振德。
这老头都快六十了。
平日里总端着长辈的架子,走道都慢悠悠的。
可现在,他那张老脸憋得像猪肝。
满是褶子的额头上,青筋一根根全爆了出来。
他双手死死撑着膝盖,腰都快弯到了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嗬嗬作响,像是下一秒就要厥过去。
“月月!”
“月月啊!”
他终于缓过一口气,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出……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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