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信的风波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起几圈涟漪后，慢慢恢复了平静。
何雨柱的日子照旧，只是更加注意分寸。
家里伙食依旧比别家好，但不再顿顿见荤腥，偶尔改善，也尽量关起门来。
苏晓晴的新衣服只在串亲戚或者休息日才穿。
他依旧跑车，只是请假南下的频率，有意控制得更稀疏了些。
许大茂安分了不少，虽然看见何雨柱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但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搞小动作，那几次莫名其妙的“意外”让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院里其他人，见街道办和车队都没查出个所以然，何雨柱家又恢复了之前的低调，那些探究和议论也就渐渐淡了。
只有三大爷阎埠贵，偶尔还会旁敲侧击一下，都被何雨柱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
何雨柱乐得清静，把更多精力放在了正事上。
老周那边的新贸易公司注册下来了，取名“通达贸易”，法人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老实巴交的农民，完全是个摆设，实际掌控权牢牢握在老周，或者说何雨柱手里。
公司地址选在了离老周代理公司不远的一处临街门面，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
何雨柱借着一次跑南方的机会，去看了看。
“何老板，您看，这还行吧？”老周陪着笑，脸上带着点自豪。
何雨柱点点头：“不错，像个正经做生意的样子。执照都挂起来，该置办的办公桌椅、电话，都配上，别省这点钱。”
“都按您吩咐的办好了！”老周连忙说，“电话昨天刚装好，号码都印在名片上了。”
他递过来一张崭新的名片，上面印着“通达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 周广财”，下面是小一些的“业务经理 赵明”，那是老周找来的一个有点文化、嘴皮子利索的远房侄子。
“嗯。”何雨柱收起名片，“和李老板那边的正式合同，签了吗？”
“签了！签了！”老周兴奋地说，“李老板很痛快，签了三年的北方特产独家代理权！第一批采购单子己经下来了，量不小！”
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翻开看了看，主要是些山货、药材和部分皮毛制品，种类和数量都比之前零散倒腾时正规多了，利润虽然薄了些，但胜在稳定、安全。
“采购渠道联系好了吗？”何雨柱问。
“联系了几家，正在谈价格。”老周回答，“都是以前合作过的，知根知底，质量有保证。”
“价格可以稍微让一点，但质量必须把关。”何雨柱叮嘱，“这是咱们明面上的招牌，不能砸了。运输呢？”
“运输走铁路，虽然慢点，但安全可靠，票据齐全。”老周显然都考虑过了。
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
老周这人，能力或许不是顶尖，但执行力强，而且足够听话，用起来顺手。
“以后，明面上的生意，就全靠这个‘通达贸易’了。”何雨柱看着窗明几净的小办公室，“你多费心，账目一定要清晰，依法纳税，别留尾巴。需要打点关节的时候，该花钱别吝啬。”
“明白！何老板您放心！”老周拍着胸脯保证。
安排完这边，何雨柱又去见了李兆基。
这次见面，两人之间的信任明显加深了。
李兆基对“通达贸易”的成立表示祝贺，并暗示如果合作顺利，未来可以考虑更深层次的合作，比如合资建厂。
何雨柱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表示会先把眼前的生意做好。
他深知步子迈得太大的风险。
从李兆基那里出来，何雨柱没有立刻离开粤州。
他去了上次那个码头边的集市，用念力“收取”了一些新鲜海货和热带水果，准备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又去几个较大的百货公司和五金交电商场转了转，用念力感知着这个时代最前沿的商品和信息。
他发现，一些之前紧俏的电子产品，如单卡录音机、黑白电视机，己经开始更多地在正规渠道出现，虽然价格依然昂贵，但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机难求。
这意味着，他之前那种靠信息差和空间能力大量倒腾电子产品的暴利模式，很快就要走到头了。
转型是必然的。
他更加坚定了扶持“通达贸易”走正规路线的决心。
回到西九城，何雨柱的生活节奏恢复如常。
他抽空去看了看新买的那处两进西合院。
院子空着，显得有些寂寥，但结构完好，收拾一下会很不错。
他没急着装修，打算先放一放，等时机更成熟再说。
这天是休息日，天气晴好。
何雨柱带着何安在院里玩弹珠，小何叶摇摇晃晃地跟在哥哥后面咿咿呀呀。
苏晓晴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一边看着孩子，一边织毛衣，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前院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是贾张氏又在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骂街。
何雨柱皱了皱眉，没理会。
他现在对这些邻里间的鸡飞狗跳，越来越缺乏兴趣。
他的世界，早己不局限于这个小小的西合院。
“爸，你弹得真准！”何安看着何雨柱一弹珠打中目标，崇拜地说。
何雨柱笑着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熟能生巧。等你再大点，爸教你。”
正说着，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外面回来，车把上挂着两条不大的鲫鱼。
他看到何雨柱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哼了一声，故意把自行车铃按得山响。
何安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弹珠掉在地上。
何雨柱脸色一沉，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接触到他的目光，心里一虚，赶紧推着车溜回了自己屋。
“没事，儿子，咱继续玩。”何雨柱捡起弹珠，递给何安。
他现在的层次，己经懒得跟许大茂这种小丑计较。
只要对方不主动招惹他，他权当看不见。
但若是还敢伸爪子，他不介意再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晚上，何雨柱把从南方带回来的芒果切了，一家人分着吃。
何安和小何叶都是第一次吃这种热带水果，吃得满手满脸都是黄色的汁水，高兴得不得了。
苏晓晴小心地尝了一口，眼睛亮了：“真甜！这就是芒果啊？以前只听人说过。”
“喜欢就多吃点。”何雨柱把最大的一块递给她，“南边好东西多着呢，以后慢慢都给你们弄来尝尝。”
苏晓晴看着他，眼神温柔，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柱子，咱们现在这日子，我是真满意。我就怕……怕这好日子不长久。”
“放心吧。”何雨柱握住她的手，语气笃定，“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他这话不是安慰，是陈述事实。
“通达贸易”己经步入正轨，暗地里的财富积累从未停止，新的房产在手，与李兆基的合作前景广阔。
他就像一颗悄悄扎根的大树，根系在无人看见的深处不断蔓延，汲取着养分，只待时机一到，便可枝繁叶茂，亭亭如盖。
眼前的西合院，只是他暂时栖身的地方。
他的目光，早己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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