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达贸易的生意渐渐上了轨道。
老周和他侄子赵明忙得脚不沾地，按照李兆基那边的订单，联系北方的供货商，组织货源，联系铁路运输。
虽然利润比不得之前偷偷摸摸的买卖，但看着公司账面上稳定增长的数字，老周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何雨柱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西九城，偶尔借着跑长途的机会，去南方看看，处理一些只有他能处理的“特殊”货物。
他就像一只盘踞在网中央的蜘蛛，通过老周这根丝线，感知和掌控着南方的一切。
这天，老周打来了电话，语气有些紧张。
“何老板，最近好像……好像又有人盯上咱们公司了。”
何雨柱正在家修一把旧椅子，闻言手上动作没停。
“怎么回事？说具体点。”
“就这两天，公司外面总有些生面孔晃悠，不像做生意，也不像街溜子。”老周压低声音，“昨天下午，赵明出去谈生意，感觉有人跟着他，绕了好大一圈才甩掉。”
何雨柱放下锤子，眼神微凝。
“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看着挺横的。”老周有些担忧，“何老板，会不会是……龙哥那伙人又卷土重来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势力盯上咱们了？”
“龙哥没那个胆子。”何雨柱语气肯定，“你先别慌，跟往常一样做生意，告诉赵明，最近出门谈事多留个心眼，尽量别落单。其他的，我来处理。”
挂了电话，何雨柱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膝盖。
看来，通达贸易的顺利，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这次，会是谁呢？
他闭上眼睛，意念如同无形的波纹，跨越千山万水，向南方延伸。
几天后，何雨柱再次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这次他没有通知老周，像普通旅客一样，住进了另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
第二天，他换上一身普通的工装，戴上帽子，来到了通达贸易公司附近。
他没有靠近，而是在街对面一家茶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最便宜的茉莉花茶。
念力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散开，覆盖了公司门口及周围的街道。
果然，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两个可疑的目标。
一个穿着灰色夹克，靠在街角的电线杆旁抽烟，眼神却不时瞟向通达贸易的门口。
另一个坐在街边的三轮车上，假装看报纸，但注意力明显不在报纸上。
这两人的气息沉稳，眼神锐利，带着一股江湖气，但又和龙哥手下那些混混不太一样，更像是……专业的。
何雨柱不动声色，念力牢牢锁定这两人。
他很有耐心，像猎人等待猎物露出破绽。
中午时分，赵明从公司里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吃午饭。
靠在电线杆上的灰夹克对三轮车上的同伙使了个眼色，两人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何雨柱放下茶钱，起身下楼，隔着一段距离，尾随在后面。
赵明似乎有所察觉，脚步加快，拐进了一条相对热闹的商业街。
那两人也立刻跟上，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
何雨柱混在人群中，如同一个普通的逛街者。
他的念力始终锁定着那两个跟踪者，同时也在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走到一个相对拥挤的十字路口，赵明趁着绿灯最后几秒，快步穿过了马路。
那两个跟踪者被车流挡了一下，落后了几步，显得有些急躁。
机会来了。
何雨柱意念微动。
灰夹克正要迈步追过去，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低头一看，是一块不知道谁丢的香蕉皮。
“妈的！”他骂了一句，觉得晦气。
就在他低头看香蕉皮的瞬间，他感觉腰间一松，别在腰后的一个硬物不见了。
他下意识一摸，脸色骤变。
他的匕首不见了！
与此同时，那个蹬三轮的跟踪者，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贴了一下。
他伸手一摸，摸到一小片湿漉漉、黏糊糊的东西，带着一股怪味，像是……浓痰？
“操！”他恶心坏了，赶紧掏出手帕使劲擦。
两人这么一耽搁，再抬头，赵明己经消失在街角的人流中了。
“跟丢了！”灰夹克气得脸色铁青。
“邪了门了！”三轮车夫还在使劲擦脖子，感觉那股恶心劲挥之不去。
何雨柱在远处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从空间里取出那把顺来的匕首。
很普通的匕首，没什么特别。
但他用念力仔细感知，在匕首的木柄末端，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刻痕——一个小小的“陈”字。
陈？
何雨柱皱了皱眉。
他在南方的敌人里，没有姓陈的。
龙哥姓王。
难道是……新的对头？
他收起匕首，再次将念力投向那两个懊恼的跟踪者。
两人低声骂咧着，汇合后，没有继续寻找赵明，而是转身朝城南方向走去。
何雨柱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了城南一片相对繁华的区域，走进了一家挂着“兴隆茶楼”牌子的二层小楼。
何雨柱没有跟进去，他在对面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念力如同无形的眼睛，潜入茶楼。
茶楼二楼的一个雅间里，坐着一个年轻人。
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时下最时髦的夹克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
脸上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骄横之气。
那两个跟踪者垂头丧气地站在他面前。
“陈少，跟……跟丢了。”灰夹克低着头，不敢看那年轻人。
“丢了？”被称作陈少的年轻人脸色一沉，手里的打火机“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两个大活人，跟一个书呆子都能跟丢？饭桶！”
“陈少，这事邪性啊！”三轮车夫忍不住辩解，“刚才在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是踩香蕉皮又是……又是被脏东西糊脖子，这才……”
“放屁！”陈少根本不信，“少他妈给我找借口！我就问你们，那通达贸易，背后到底是谁在撑腰？查清楚没有？”
“还……还没有。”灰夹克声音更低了，“那周广财嘴巴很紧，他那个侄子也是个闷葫芦，问不出什么。就知道他们生意做得挺顺，跟香港一个姓李的老板有合作。”
“废物！”陈少骂了一句，眼神阴鸷，“给我继续盯！我就不信，挖不出他背后的人！敢在南边这块地上抢食吃，也不问问小爷我同不同意！”
何雨柱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陈少？
他搜索了一遍记忆，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么一号人。
看来，是通达贸易的生意，无意中触动了某个地头蛇的利益。
这个陈少，看起来比龙哥那种混混档次高一点，但也有限。
骄横，自负，没什么脑子。
何雨柱心里有了底。
他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打草惊蛇没意思。
他要看看，这个陈少，到底想干什么。
也要让老周和赵明，经历点风雨，锻炼一下。
他就像隐藏在幕后的导演，看着舞台上的演员们尽情表演。
只有当剧情偏离轨道时，他才会伸出那双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一下。
他转身离开，身影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
南方的天空，依旧闷热。
但何雨柱心里，却一片清凉。
他知道，又到了该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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