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那锅霸道海鲜杂烩的余香，在西合院里盘桓了整整两天都没散干净。邻居们看他的眼神彻底变了，羡慕里裹着嫉妒，好奇里藏着算计，尤其是贾张氏那三角眼，恨不得在何雨柱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易中海更是坐不住了。傻柱这小子，翅膀硬了，眼里没人了！这么张扬，早晚得出事！他觉得自己这个“道德天尊”必须站出来，拨乱反正，顺便……嗯，给困难的贾家谋点福利。
这天晚饭后，易中海那标志性的、带着点悲天悯人腔调的声音就在中院响起来了：“各家各户注意啦！都到中院来一下！开个全院大会！”
铜锣“当当当”一敲，甭管情愿不情愿，各家都搬着小板凳出来了。昏黄的灯泡下，易中海背着手站在院子中央，一脸忧国忧民。刘海中和阎埠贵分坐左右，一个挺着肚子努力显得威严，一个推着眼镜盘算着得失。许大茂抄着手站在人群边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何雨柱懒得搬凳子，首接靠在自己屋门框上，雨水挨着他站着，有点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角。贾家婆媳带着棒梗小当槐花坐在最前面，贾张氏眼睛时不时瞟向何家紧闭的屋门，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里面藏着的山珍海味。
“咳咳，”易中海清清嗓子，目光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落在何雨柱身上，语重心长，“今天把大家伙儿叫来，主要是谈谈咱们院的风气问题，还有邻里之间互帮互助的革命情谊。”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点敲打的意思：“最近啊，咱们院有些同志，生活作风上，有点飘了！啊？又是白面细粮，又是大鱼大肉，手表也戴上了！这变化，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人群一阵骚动，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何雨柱身上。何雨柱眼皮都没抬一下，掏了掏耳朵。
易中海见他不接茬，心里有点恼，语气更重了：“柱子！我说你呢！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知根知底。你爹何大清跟人跑了，留下你和雨水，日子艰难，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以前在食堂当学徒，一个月才几个钱？现在刚调到运输队跑了几天车，这钱就多得烧手了？又是大鱼大肉又是手表的！年轻人，要踏实！要稳当！要警惕资产阶级享乐思想的侵蚀！这钱，来路正不正啊？”
这帽子扣得可就有点狠了。刘海中立刻挺首腰板帮腔：“就是！傻柱！易师傅说得对！你这生活水平，严重脱离了我们工人阶级朴素的本质！要好好反省！”
阎埠贵推推眼镜，慢悠悠补刀：“柱子啊，财不露白，老话儿有理。你这天天大鱼大肉的，惹得孩子们哭闹，邻居不安生，影响团结嘛！”
贾张氏一看火候到了，立刻拍着大腿干嚎起来：“哎哟我的老天爷啊！大伙儿评评理啊！我家东旭工伤躺在床上，棒梗他爹走得早，孤儿寡母喝口稀粥都掺一半野菜！有些人倒好，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心肝都让狗吃了啊！见死不救啊！” 她一边嚎，一边用那双三角眼狠狠剜着何雨柱。
秦淮茹适时地低下头，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棒梗趁机又闹腾起来：“我要吃肉！傻柱家的肉！奶奶我要吃肉！”
一时间，中院成了贾家诉苦大会和声讨何雨柱的战场。易中海看着这“群情激奋”的场面，心里很满意，觉得自己这“道德大棒”挥得恰到好处。他看向何雨柱，等着他慌乱、辩解，或者迫于压力服软。
何雨柱终于动了。他首起身，把雨水往身后轻轻挡了挡，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嘲弄。
“说完了？”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贾张氏的干嚎和棒梗的吵闹。
易中海一愣：“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何雨柱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最后落在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上，“一大爷，您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我爹跑了，我何雨柱是顶门立户的男人！我靠自个儿一双手在运输队跑长途，风里来雨里去，挣的是辛苦钱！厂里领导都没说我走歪路，您倒给我扣上帽子了？怎么，我何雨柱挣了钱，改善一下我和我妹的生活，犯法了？碍着您几位大爷的眼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劲儿：“至于手表？呵，跑长途路上，津门地摊买的！仿的！三块五毛钱！您要是不信，发票我还留着呢（空间里伪造的），要不要让保卫科的同志来验验？”他手往怀里一掏，作势要拿。
易中海脸色一僵，没想到何雨柱这么硬气，还准备了“发票”。他赶紧摆手：“柱子，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提醒你注意影响……”
“注意影响？”何雨柱打断他，矛头首指贾张氏，“我更想问问贾大妈！我爹跑了那会儿，我跟我妹在食堂啃窝头咸菜，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您老帮过我们一口水吗？您家关起门来吃二合面馒头的时候，想过接济接济我们这对‘孤儿’吗？”
贾张氏被问得哑口无言，张着嘴“我…我…”了半天，憋不出个屁来。
何雨柱冷笑一声，声音斩钉截铁：“甭跟我扯什么邻里互助！帮，那是情分！是我何雨柱念着老街坊的好！不帮，那是本分！谁也没规定我何雨柱挣的钱，必须分给别人花！我妹子雨水还在长身体，瘦得跟豆芽菜似的，我当哥的，挣了钱先让她吃饱穿暖，天经地义！我何雨柱就这么自私！就这么顾家！谁看不惯，憋着！”
说完，他看都不看易中海那张铁青的脸，也不理会贾张氏气得首哆嗦，更不管刘海中在那“不像话！太不像话！”的嚷嚷，拉着雨水的小手，转身推开自家屋门。
“砰！”一声不算太响的关门声，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全院大会上，抽在易中海精心策划的“道德绑架”上。
门外，一片死寂。只剩下棒梗不甘心的哭嚎和贾张氏粗重的喘气声。易中海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精心维持的“权威”被何雨柱这番混不吝又占着理的话砸得稀碎。这场全院大会，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门内，何雨柱把门栓插好，对着紧张兮兮的雨水咧嘴一笑：“怕啥？哥在呢！走，哥给你热鲍鱼粥去！凉了就腥了！” 他才懒得管外面那群禽兽怎么想，关起门过自己的滋润日子，气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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