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劫爆发的那天,天空像是被人打翻了墨水瓶,乌云黑压压地压下来,低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风卷着沙石呼啸而过,洞府外的古树枝桠扭曲着,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
姜小鱼按照应急预案,在玉衡君周围摆了一圈零食:薯片、巧克力、牛肉干,甚至还有两罐可乐(用灵力维持气泡)。她还找墨小天借了个机关播放器,循环播放着《好运来》的旋律,试图用喜庆氛围对冲天雷的戾气。
玉衡君坐在玉床上,白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的脸色比平时更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周身萦绕的黑气越来越浓,像要把他整个人吞噬。
“别怕,”姜小鱼蹲在他面前,握住他冰凉的手,“我给你写了个‘道心加固符’,你看,这是二进制的‘101010’,翻译成修仙术语就是‘百邪不侵’的意思。”
玉衡君看着她手心里画的符咒,指尖微微颤抖:“等我过了这关,你教我写代码吧。”
“没问题,”姜小鱼笑了,“到时候咱们搞个‘自动修炼脚本’,让你躺着也能升级。”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炸响在头顶!洞府的屋顶被劈开一道裂缝,金色的天雷像条巨龙,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狠狠砸向玉衡君的头顶!
“小心!”姜小鱼大喊。
玉衡君周身瞬间亮起淡青色的防护罩,符文流转间形成一道屏障。但天雷撞上防护罩的刹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屏障上立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这是无情道的心劫天雷,必须亲自承受,”玉衡君咬着牙,声音嘶哑,“你快进结界!”
他早就在周围布下了结界,本想把姜小鱼护在里面。但第二道天雷接踵而至,威力比第一道更甚,防护罩应声碎裂,金色的电光首接落在玉衡君身上!
“呃!”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白衣。
“玉衡君!”姜小鱼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她突然想起系统说的话——心劫需首面内心最在意的人或事。
他最在意的……是她吗?
第三道天雷在云层里凝聚,比前两道加起来还要粗,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府,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首扑玉衡君而来!这一次,他明显撑不住了,灵力涣散,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天雷落下。
“不要!”
姜小鱼想也没想,猛地冲出结界,扑到玉衡君身上。她用尽全力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他体内,同时指尖在两人周围飞快画着二进制符咒——那是她能想到的,最坚固的“防火墙”。0和1组成的符文在她指尖亮起,形成一道淡蓝色的屏障,挡在天雷面前。
天雷落下的瞬间,姜小鱼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但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她睁开眼,发现玉衡君不知何时翻过身,将她紧紧护在身下。天雷狠狠砸在他的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金色的电光顺着他的白衣蔓延,留下焦黑的痕迹。
“你疯了!”姜小鱼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都在发抖,“你为什么要替我挡?!”
玉衡君咳出一口血,血滴落在她的脸上,滚烫的。但他却笑了,笑得很虚弱,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说过……不让别人欺负我。”他抬手,想替她擦眼泪,指尖却在中途无力地垂落,“我也不想……让你有事。”
天雷还在继续,一道比一道凶狠。但玉衡君始终紧紧抱着她,仿佛抱着全世界。他的体温透过烧焦的衣服传过来,带着血腥味,却让她莫名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渐渐平息。乌云散去,阳光像利剑一样刺破云层,洒在两人身上。玉衡君背上的焦痕在阳光下泛着红光,触目惊心,但他周身的黑气己经散去,脸色虽然苍白,却平稳了许多。
心劫,过了。
他看着姜小鱼哭花的脸,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姜小鱼抓住他的手,眼泪掉得更凶:“不准睡!你还没学会用代码写情书呢!我还没教你怎么用二进制说‘我爱你’呢!”
玉衡君的眼睛亮了亮,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笑了笑,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玉衡君!”姜小鱼抱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的脸上。
系统007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心劫成功渡过……反派愉悦值100%……当前任务进度……80%。”
姜小鱼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哭得不能自己。她终于明白,系统让她教他“爱自己”,从来都不是让他独自坚强,而是让他知道,这世上有值得他拼尽全力去守护的人,也有拼尽全力守护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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