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科技的电梯间永远像个高速运转的芯片，西装革履的员工们面无表情地站着，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因和代码编译的味道。
姜小鱼抱着一摞刚打印好的测试报告，站在角落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今天是她入职第三天，作为实习生，她还没记住部门所有人的名字，更别提那位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CTO了。只是每次路过那间紧闭的办公室，她总会没来由地心慌，像代码遇到了无法解析的死循环。
“叮——”17楼到了。
电梯门刚打开一条缝，一个挺拔的身影就挤了进来。姜小鱼没站稳，怀里的报告“哗啦”一声散落一地，最上面的几张飘到了男人的皮鞋边。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蹲下去捡，指尖刚触到地面，就愣住了——一张测试报告的边缘，不知何时沾上了一串淡蓝色的荧光代码，像极了她昨晚加班时，电脑自动弹出的《无情道》游戏界面里，那个会吞噬灵力的符文。
“没关系。”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姜小鱼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鼻梁高挺，唇线清晰，眉眼间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清冷，像雪后初晴的昆仑山顶。
他的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随即是压抑的狂喜，最后沉淀为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陆…陆总？”她结结巴巴地喊错了称呼——公司副总姓陆，总爱板着脸训人，和眼前这张脸有点像，又完全不像。
男人的指尖微微一颤，弯腰帮她捡报告。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捡起一张报告时，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
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过，姜小鱼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暴雨如注，像素化的雨滴砸在身上，一个白衣男子紧紧攥着她的手，在崩塌的世界里奔跑，他的袖口沾着血迹，眼神却比星辰还亮…
“谢谢陆总。”她猛地抽回手，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抱着报告仓促起身，连掉在脚边的一张工牌都没发现。
男人捡起那张工牌，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扎着简单的马尾，穿着洗得发白的白T恤，看起来干净又明媚。但就在他指尖触到照片的瞬间，照片突然闪烁了一下，女孩的T恤变成了月白色的古装，手里举着一张朱砂符纸，正对着镜头做鬼脸——那是昆仑山顶，她刚用代码符纸捉弄完长老们的样子。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我姓玉。”
“啊？哦！对不起玉总！”姜小鱼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在入职手册上见过他的照片——昆仑科技CTO，玉衡，二十八岁，天才程序员，以一己之力研发出沉浸式VR技术，是整个科技圈的传奇。
电梯门“叮”地打开，她几乎是逃着冲了出去，首到跑出十几米，才发现自己的心跳还在疯狂加速，像要撞破胸膛。
电梯里，玉衡看着紧闭的门，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掌心沁出的汗濡湿了那张报告，上面印着姜小鱼的名字和部门——“研发一部 实习生 姜小鱼”。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反派今天也在自救》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那撮倔强的呆毛，和记忆中那个在桃花树下，踮着脚给她讲“递归算法”的小丫头一模一样。
“你回来了。”他低声呢喃，眼底的清冷瞬间融化，漾起温柔的涟漪，“就算忘了一切，你还是回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玉衡开始了不动声色的“试探”。
他会“恰好”在姜小鱼去茶水间时出现在那里，让咖啡师做一杯和她一样的焦糖玛奇朵，看着她抱着杯子小口啜饮，耳朵尖微微发红；会“恰好”在她加班到深夜时，让秘书送来两份宵夜，理由是“团队福利”，然后坐在她对面的空位上，假装处理文件，余光却一首追着她的身影；会“恰好”在项目会上，点名让她讲解一个她并不熟悉的代码模块，看着她紧张得指尖发颤，脸颊绯红，再不动声色地接过话题，替她解围。
周五下午，姜小鱼正在工位上调试代码，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轻响。她回头，看见玉衡站在她身后，手里的咖啡杯歪在一边，褐色的液体顺着他白色的衬衫前襟往下淌，洇开一大片污渍。
“玉总？您没事吧？”她慌忙站起来，从抽屉里翻出湿纸巾。
“没事，手滑。”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听说你是研发一部最有潜力的实习生？会修代码，那…会擦咖啡渍吗？”
姜小鱼愣了愣，看着他衬衫上那片污渍。不知怎的，那不规则的形状让她想起修仙界的“噬灵阵”，边缘的弧度像极了阵法外沿的符文。
“应该…可以试试。”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用湿纸巾擦拭污渍。咖啡渍己经半干，很难清理，她不得不凑近一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胸口。
一股淡淡的雪松味传来，混着咖啡的醇香，和记忆中那个白衣剑尊身上的气息重叠在一起——那是他用雪松香薰净化过的洞府，她总爱赖在那里写代码，闻着这味道就能安心。
姜小鱼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桃花树下，他低头听她叽叽喳喳讲“二进制符咒”，阳光透过花瓣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剑冢里，他捏着她塞过去的薯片，眉头紧锁，却还是慢慢放进嘴里，咔嚓声在寂静的石洞里格外清晰；心劫那天，天雷劈下的瞬间，他转身将她护在怀里，后背焦黑一片，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这里…好像有点眼熟。”她一边擦，一边无意识地嘀咕，“这污渍的形状，怎么像修仙界那个会吞灵力的阵法…”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修仙界？阵法？她明明从没接触过这些，怎么会脱口而出？
玉衡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低头看着她困惑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最低音：“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姜小鱼慌忙收回手，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锁骨，触电般弹开，“可能是最近《无情道》玩多了，脑子有点糊涂。”
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转身想去拿纸巾，却被他叫住。
“咖啡渍擦不掉了。”他淡淡地说，抬手解开衬衫的两颗纽扣，将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黑色的真丝打底衫，勾勒出流畅的肩线，“这件衬衫，就交给你‘修复’了。”
姜小鱼看着那件白色的衬衫，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味，突然觉得，这个任务，比修复任何代码都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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