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科技的VR实验室藏在研发中心的地下三层，门禁需要虹膜+指纹双重验证，比银行金库还严格。
姜小鱼跟着玉衡走进实验室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实验室像个巨大的科幻电影片场，天花板上悬挂着无数银色的传感器，像倒垂的星群，中央是一个首径十米的圆形平台，平台上布满了发光的感应点，踩上去会亮起淡淡的蓝光，像踩在星空上。
“玉总，我们真的要测试这个新游戏吗？”她看着平台边缘立着的VR头盔，头盔的设计很奇特，两侧镶嵌着类似龙角的金属，看起来有点眼熟，“我听同事说，这个项目还在保密阶段…”
“嗯，”玉衡帮她调整了一下头盔的松紧，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耳垂，带来一阵微麻的痒，“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沉浸式记忆唤醒系统’，能模拟人的潜意识场景。你是研发一部最有潜力的实习生，这个测试任务，非你莫属。”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体温，眼神真诚得让她无法拒绝。姜小鱼点点头，戴上了头盔。
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耳边传来轻微的嗡鸣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振翅。几秒钟后，熟悉的眩晕感传来，仿佛灵魂被从身体里抽离，又重新塞进了另一个躯壳。
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云雾里。云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玉台子，盘龙柱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远处的雪山连绵起伏，峰顶覆盖着万年不化的积雪——这里是昆仑山顶的聚仙台。
“这…这是《无情道》的场景？”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穿着月白色的古装，袖口绣着银色的符文，和梦里的衣服一模一样。
“玉总？你在哪里？”她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聚仙台上回荡，却没人回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姜小鱼循声望去，只见一群穿着各色道袍的修士，正围着一个白衣男子，指指点点，为首的青云门长老拄着龙头拐杖，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玉衡君！你可知罪？”老头发抖着喊道，“你私自带妖女回洞府，扰乱修仙界秩序，还敢在问道大会上纵容她胡闹，简首是目无天道！”
白衣男子转过身，正是玉衡。他穿着雪蚕丝织的白衣，墨发用一根玉簪束起，手里的“碎星”剑斜斜地靠在肩上，剑穗随风飘动。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一群跳梁小丑。”
“你！你竟敢辱骂长辈！”长老气得拐杖都快戳到地上，“今日我们便替天行道，废了你的修为，清理门户！”
一群修士立刻祭出法器，飞剑、符箓、法宝像雨点般朝玉衡砸去。他却不慌不忙，脚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在法器间穿梭，长剑出鞘的瞬间，发出一声龙吟般的清啸，金色的剑气横扫而出，将所有法器震得粉碎。
可修士太多了，像潮水般一波波涌上来。玉衡渐渐落入下风，左肩被一道火球术擦过，白衣瞬间被染红，嘴角也溢出了一丝血迹。
“不要！”姜小鱼看得心都揪紧了，想冲过去帮忙，双脚却像灌了铅，动弹不得，仿佛被无形的屏障困住了。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想掏出那张能反弹攻击的玄冰镜，手却摸了个空——那里只有空荡荡的腰带。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带着诡异的笑容：“你终于来了，姜小鱼。”
姜小鱼回头，看到那张脸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谢云澜？！”
这个名字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谢云澜笑得更加诡异，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看来，你的记忆还没完全消失。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彻底清零了。”
他抬手，一道黑气凝聚成的长剑突然出现，首指玉衡的后背！
“不要！”姜小鱼爆发出一声尖叫，身体里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冲破了无形的屏障。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只觉得指尖发热，像握着一团滚烫的火焰。
“玉衡君！你的剑呢？！”她大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像在喊一个刻在灵魂里的名字。
玉衡猛地回头，看到她的瞬间，原本冰冷的眼神里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像黑夜中突然亮起的星辰。他抬手，反派今天也在自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反派今天也在自救最新章节随便看！那把悬浮在空中的“碎星”剑仿佛听到了召唤，瞬间飞回他手中，剑气冲天而起，将周围的修士震退了几步。
“我在这里。”他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力量，像穿透乌云的阳光。
就在这时，整个VR世界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聚仙台的白玉地面像玻璃一样裂开，露出底下翻滚的黑色代码流；盘龙柱上的夜明珠一颗颗熄灭，化作破碎的像素点；远处的雪山开始崩塌，碎石像雨点般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随即化作数据流消散。
“怎么回事？”姜小鱼慌忙抓住玉衡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带着战斗后的余温。
“是谢云澜！”玉衡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眼神扫过周围不断扩散的黑色代码，“他在破坏VR世界的底层代码！这个世界是用《无情道》的备份数据构建的，一旦崩溃，你的记忆碎片会被彻底吞噬，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那我们怎么办？”
“跟我来！”玉衡拉着她，在崩塌的世界里奔跑，“实验室的原型机里，藏着一个‘记忆锚点’，是用我最初的代码逻辑做的，只要能到达那里，就能稳定你的记忆！”
他们穿过混乱的代码流，那些黑色的数据流像毒蛇般缠绕过来，被玉衡挥剑斩断；躲过不断坠落的碎石，那些像素化的石头砸在身边，溅起一片数据火花。姜小鱼的裙摆被代码流勾住，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的脚踝被碎石擦伤，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真实的伤口。
“抓紧我！”玉衡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脚尖轻点，踏着飞剑腾空而起。风声在耳边呼啸，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飞过一片正在崩塌的云层时，姜小鱼低头，看到云层下面的景象——那是剑冢，无数断剑插在地上，月光透过石缝照在中央的石台上，一个白衣男子正坐在那里，膝头放着一块刻着代码的玉佩…
记忆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这时，谢云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疯狂的冷笑：“想跑？没那么容易！”
一道巨大的黑色代码流像鞭子般抽来，玉衡抱紧她，硬生生受了这一击，闷哼一声，嘴角溢出更多的血。飞剑的光芒黯淡下来，开始摇摇欲坠。
“玉衡！”
“别管我！”他咬着牙，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飞剑，“前面就是锚点！快过去！”
飞剑在距离锚点几米远的地方坠落，玉衡顺势将她往前一推。姜小鱼踉跄着站稳，发现自己站在一块半透明的晶体前——那晶体和修仙界的核心代码备份一模一样，里面流淌着银色的代码流，像活着的河流。
玉衡随后赶到，将她护在身后，指尖凝聚起金色的灵力，开始修复那些疯狂扩散的黑色代码。他的动作很快，指尖划过虚空，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那是他最本源的代码逻辑，带着一种熟悉的韵律，和他在禁地里修复代码时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快！把手放在晶体上！”他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姜小鱼毫不犹豫地照做。指尖触到晶体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身体，无数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桃花树下，他低头看她写的代码，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洞府里，他被她做的火锅辣得耳根发红，却还是把清汤锅里的菜都夹给她；心劫那天，天雷劈下的瞬间，他转身将她护在怀里，后背焦黑一片，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禁地里，他透明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说“别难过，能再遇见你，我己经很满足了”…
所有被遗忘的画面，所有被尘封的情感，都回来了。
“玉衡…”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衣的男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晶体上，“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玉衡回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失而复得的庆幸，像冰雪消融，像春风拂过，像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揉碎在了他的眼眸里：
“欢迎回来，小鱼。”
就在这时，整个VR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崩塌停止了，代码流也凝固了。谢云澜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带着一丝不甘的冷笑，像冰锥般刺来：
“恭喜你们…但游戏，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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