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达观拨了下琴弦,弦音清亮,他抬眼看向花姐,语气平静:“花姐,还是先把安保公司搞起来。签约当歌手的事,我暂时没兴趣。”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听的小演员都愣住了——放着七位数签约费不挣,要去搞什么安保公司?疯了?
“一签约就不自由了,”他补充道,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滑动,“到时候被唱片公司当奶牛挤,想写首歌还得看他们脸色,没意思。”
花姐先是一愣,随即拍着大腿笑起来:“行行行,听你的!我的西门大爷,你说啥就是啥!”心里却在偷乐——这小子看着粗犷,心思倒比谁都透亮,知道自由比眼前的钱更金贵。
房车窗帘后的杨雪宓挑了挑眉。在这个人人削尖脑袋想往娱乐圈挤的地方,居然有人放着当歌手的机会不动心,一门心思要做保镖?这份淡定,确实不容易。
她想了想又觉得合理。创作型人才大多傲气,不喜欢被合约捆住手脚。只是……那首《我终于失去了你》真的很适合情剧插曲,尤其是那些爱而不得的虐心镜头。
上午他替自己解围,揍跑了王大少,这份人情总该还。
杨雪宓推开车门走下去,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达观,”她走到凉亭边,目光落在吉他上,“你那首《我终于失去了你》,卖不卖影视剧插曲?”
花姐眼睛瞬间亮了:“卖啊!雪宓你有门路?”
“唐灵在隔壁剧组拍《当代爱情启示录》,”杨雪宓说,“那剧里有不少失恋的戏份,我帮你问问她?要是合适,你去试唱一下。”
“唐灵?于方导演的戏?”花姐激动得声音都变了,“那可是大制作!插曲价格绝对高!”
西门达观停下拨弦的手,看向杨雪宓。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脸上,那双总是带着清冷的眼睛里,此刻竟有几分真诚。
“那就麻烦宓姐了。”他说。
“举手之劳。”杨雪宓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唐灵的电话,“喂,灵灵,忙吗?……我给你推荐首歌,特适合你那剧里的失恋戏……对,我让他现在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她对西门达观说:“去吧,唐灵在A区摄影棚,让助理带你过去。”
西门达观抱起吉他,对她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唐灵的助理往外走。
花姐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杨雪宓,笑得一脸暧昧:“雪宓啊,你这可是帮了咱们公司大忙了!”
杨雪宓没接话,只是望着西门达观消失的方向,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这家伙要是真成了歌手,还会愿意做她的保镖吗?
凉亭里的风带着点吉他弦的余温,吹得人心里痒痒的。
而此时的西门达观,正跟着助理穿过片场。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系统面板上,【杨雪宓满意度:100】的字样正在闪烁,下面还有一行新提示:【解锁奖励:演技(精通)】。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这保镖的活儿,确实没白干。
西门达观跟着助理穿过片场,远远就看见唐灵剧组的布景——比起杨雪宓那边的古色古香,这里满是玻璃幕墙和霓虹灯牌,一看就是都市剧的片场。
唐灵的助理早等在门口,引着他们走到一个长发男人面前:“于导,人带来了。”
于方抬起头,无镜片的眼镜架在鼻梁上,长发用根红绳束在脑后,身上那件印着骷髅头的卫衣配军绿色阔腿裤,确实透着股文艺青年的“非主流”。他上下打量着西门达观,眼神里带着审视。
“你就是西门达观?”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
西门达观转头,只见唐灵站在一旁,白T恤配牛仔短裤,衬得双腿又细又长。她眼睛像含着水,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和杨雪宓的清冷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唐小姐。”他点头致意。
“别叫我唐小姐,”唐灵摆了摆手,眼里闪着好奇,“整个影厂都在传,你能把人抡得像风车?真的假的?”
“碰巧有点力气。”西门达观没多说。
“何止是有点力气,”杨雪宓的助理在旁补充,“上午刚把王大少给揍了!”
于方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长发。唐灵却猛地瞪圆了眼:“你揍了王浩?为什么?”
“他骚扰宓姐,让她陪睡。”助理把话说得首白。
“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唐灵气得脸都红了,攥着拳头骂道,“敢打我们姐妹的主意,被打活该!”骂完又赶紧拉住西门达观,语气紧张,“但你得小心,那家伙睚眦必报,而且报仇从不隔夜。”
西门达观心里一动——原主记忆里关于法律的部分确实模糊,他问道:“具体要注意什么?”
“必须等他先动手,”唐灵掰着手指叮嘱,“而且得是危及你生命安全的时候,你才能出手,还只能制服,不能打伤,更不能致残。”
“就是说,我不主动惹事,打了人还不能留伤痕?”西门达观总结道。
“对!”唐灵点头,“不然哪怕是互殴,你也得进看守所呆几天。真留了案底,娱乐圈就没法混了。”
这番话听得西门达观心里一暖,他认真拱了拱手:“多谢唐姑娘提醒。”
“又改叫唐姑娘了?”唐灵被他这半古不今的称呼逗笑,“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
于方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灵灵,不是说要听歌吗?”
西门达观抱起吉他,调整了下坐姿。指尖落在琴弦上时,他忽然想起于方刚才的皱眉——这导演似乎对“揍了王大少”这事很在意。
旋律缓缓流淌,他开口唱道:“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唐灵原本还笑着的脸,渐渐沉了下来。等唱到“在我最低谷的时候,你选择了放手”,她悄悄别过脸,肩膀微微发颤——这歌词,简首像在说她前阵子刚结束的恋情。
一曲终了,片场安静了几秒。
“太好听了……”唐灵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于方,“于导,这歌太适合咱们剧里女主失恋那场戏了!”
于方却摇了摇头,长发随着动作晃了晃:“歌是好歌,但我不能买。”
“为什么?”唐灵急了。
于方看向西门达观,语气带着点无奈:“这剧的投资方里,有王大少他爹。我买打了他儿子的人的歌,这饭碗不想要了?”
唐灵愣住了:“可……”
“不止我不敢,”于方摊了摊手,“整个帝都影厂,没哪个剧组敢买他的歌。王老板在这地界的能量,你不是不知道。”
西门达观握着吉他的手指紧了紧。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只给文娱奖励——在这龙国,光有本事还不够,还得有扛住权势的底气。
“行,我知道了。”他站起身,对唐灵点了点头,“多谢唐姑娘引荐。”
唐灵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方说得对,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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