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帝都晚报》的头版头条就炸了锅——“地产大亨之子雇凶伤人，受害者被逼跳楼”的标题用了加粗黑体，配上西门达观站在屋顶的照片，旁边还印着王大少豪车的特写。
纸媒时代的新闻一旦付印，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报纸刚上架就被抢空，连报亭老板都在跟买报人念叨：“这王大少也太狂了，光天化日敢干这事……”
更要命的是，当晚的央视法制频道也报道了此事，虽然打了马赛克，但熟悉的人都能认出那是王大少的车。
王富贵在办公室看到新闻时，当场就把桌上那只清代青花瓷瓶摔得粉碎。“畜生！把那个畜生给我找回来！”他指着保镖怒吼，气得浑身发抖——王家的脸，全被这儿子丢尽了！
而老李更惨，凌晨接到王富贵的电话，听说事情闹上了央视，一激动血压飙升，“咚”地一声栽在办公桌前，被紧急送进了医院急救室，至今还在ICU躺着。
警方很快发布了通缉令，王大少成了涉嫌雇凶伤人未遂的嫌犯。躲在郊区别墅的王大少彻底慌了，抱着手机哭着给王富贵打电话：“爸！救我！我不想坐牢！”
第二天中午，王富贵亲自带着王大少出现在帝都影厂，首奔杨雪宓的剧组。彼时西门达观正靠在柱子上看剧本，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王富贵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后跟着低着头的王大少，活像押着犯人游街。
“西门兄弟！”王富贵快步上前，脸上堆着与身份不符的讨好笑容，“犬子不懂事，冲撞了兄弟，我带他来赔罪了！”
他一把将王大少拽到跟前：“给西门兄弟跪下！”
王大少梗着脖子不肯动，被王富贵狠狠踹了一脚膝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涨得通红，却不敢抬头。
“对不起。”他声音跟蚊子似的。
西门达观连眼皮都没抬，翻着剧本淡淡道：“道歉就不必了，一切依法办理就行。我有录音，公共场合录的，法律效力应该没问题。”
王富贵额头冒汗，从包里掏出张支票：“西门兄弟，你开个价！只要能原谅犬子，多少钱都行！他还年轻，真进了监狱，这辈子就毁了！”
西门达观终于抬眼，目光扫过父子俩，嘴角勾起抹冷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大少，“昨晚我要是跑得慢点，现在西肢恐怕都被打断了。那时候，你会带着他来道歉吗？”
这话像巴掌似的抽在王富贵脸上，他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剧组人员早就围了过来，对着这父子俩指指点点：
“这就是王大少？平时不是挺横的吗？”
“活该！让他嚣张！”
“西门达观可以啊，连王富贵都得给他低头！”
杨雪宓站在人群后，看着那个面对地产大亨也毫不退让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欣赏。这家伙，是真的不怕权势。
王富贵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卡：“这里面有五百万，算是给兄弟的补偿。只要你写份谅解书，这事就算了了，怎么样？”
西门达观瞥了眼那张卡，没接：“王老板，我不是卖谅解书的。”他蹲下身，看着地上的王大少，“你儿子不是觉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那就让他尝尝法律的滋味。”
“你别逼我！”王富贵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威胁，“我王家在帝都的势力，你未必惹得起……”
“我惹不起？”西门达观笑了，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昨天你们二十多个人围堵我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像机，“这里这么多镜头对着，王老板要是想动粗，尽管试试。”
王富贵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有好几个剧组的摄像机正对着这边拍摄，记者们更是举着相机猛拍。他瞬间泄了气——现在的王家，再也经不起任何负面新闻了。
“好，好一个西门达观！”王富贵死死盯着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却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我们走！”
王富贵的脚步刚挪到车门边，就听见身后传来西门达观的声音：“慢着。”
他猛地回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西门兄弟，你改变主意了？”
西门达观缓步走过来，手里把玩着那支录音笔，语气平静：“你的钱我不会要，免得回头你再告我个敲诈勒索，我可担不起。”
王富贵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看着年轻，心思倒比老狐狸还深。
“但要我原谅他也行，”西门达观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地上的王大少，“毕竟我没受伤，犯不着结生死仇。”
“对对对！”王富贵连忙点头，脸上堆起笑，“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西门兄弟有任何需要，尽管找我！”
西门达观没接话，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杨雪宓：“让你儿子给她跪下，自己打三个嘴巴，说‘我错了，我不该想睡你，我不是人，我再也不敢了，否则我王家断子绝孙’。”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连杨雪宓都愣住了，下意识想摆手，却被西门达观递过来的眼神制止了。
王富贵的脸瞬间沉了：“这是为何？”
“你问他。”西门达观踢了踢王大少的膝盖。
王大少缩着脖子，结结巴巴地把自己调戏杨雪宓的话说了出来，连那句“陪哥睡一晚，女一号都是你的”都没敢隐瞒。
“畜生！”王富贵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给了王大少一巴掌，打得他原地转了个圈，嘴角立刻溢出血丝，“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他这一巴掌是真用力，连周围的人都觉得脸疼。
王大少趴在地上，捂着脸不敢作声。
“给杨小姐跪下！”王富贵指着杨雪宓，声音都在发颤，“按西门兄弟说的做！少一个字，你就等着蹲大牢！”
王大少看着父亲眼里的狠厉，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他挣扎着爬起来，磨磨蹭蹭地走到杨雪宓面前，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戏剧性的一幕上——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王大少，竟当众给个女演员下跪。
“我……我错了……”王大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巴掌举到半空又放下，显然拉不下脸。
“打！”王富贵在旁怒吼，吓得他一哆嗦。
“啪！”第一个耳光甩在脸上，声音清脆。
“我不该想睡你……”
“啪！”第二个耳光更重，他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我不是人……”
“啪！”第三个耳光下去，他嘴角的血沫子都溅了出来。
“我再也不敢了……否则……否则我王家断子绝孙……”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哭腔。
杨雪宓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想到西门达观会用这种方式替她出头。但看着王大少那副狼狈样，心里积压的郁气竟散了不少。
“行了。”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起来吧。”
王大少如蒙大赦，刚要爬起来，又被王富贵踹了一脚：“滚回车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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