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握着方向盘,嘴里还在念叨:“七遍啊!后背都渗血了,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这客串又不给你发奥斯卡……”
话没说完,旁边的西门达观忽然闭上了眼睛,嘴角轻轻动了动,竟哼起了一段陌生的旋律。调子很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温柔,像晚风拂过湖面。
花姐的抱怨卡在喉咙里,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车速。
“我要的不多,无非是一点点温柔感受……”他的声音带着刚拍完戏的沙哑,却把那句歌词唱得格外清晰,每个字都像羽毛搔在心尖上,“我要的真的不多,无非是体贴的问候……”
花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眶忽然有点发热。这歌词,像专门为她写的——她要的,确实不多,不过是他偶尔的惦记,是刚才为她砸车时的冲动,是此刻不经意间哼出的旋律。
她没说话,静静听着,车厢里只剩下他的歌声和轻柔的风声。
忽然,旋律变了。
如果说《我要的不多》是晚风,那这段新旋律就是月光下的长桥,带着点怅然的悠长。
“看得见彩虹
我们却都看不见风
于是爱看风筝弄
满足好奇的瞳孔……”
西门达观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种说不出的沧桑,像在讲述一个很久远的故事。花姐的心跟着揪了起来,这歌声里的遗憾,竟让她想起自己这些年在圈里的浮浮沉沉。
“……突然的重逢
倒也是仁慈的一种
总算能换个纬度想通
我感激缘分这系统
长镜头
我们的回忆没拍下太多泪流……”
唱到“长镜头”三个字时,他忽然睁开眼,看向窗外掠过的街景,眼神里带着点迷茫,又像是豁然开朗。
“这两首歌……”花姐忍不住开口,声音有点发颤,“灵感是?”
西门达观转头看她,嘴角勾了勾,带着点刚从旋律里抽离的恍惚:“第一首,是因为你。”
花姐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二首,”他望向车窗外远去的摄影棚方向,“是因为今天的长镜头。”
车厢里又安静下来。花姐握着方向盘,忽然觉得刚才的抱怨都显得多余。这个男人从不说漂亮话,却总在用最首接的方式告诉她——她在他心里,确实有分量。
车子刚拐进医院停车场,花姐就拍着方向盘说:“等你攒够十首歌,姐出钱给你出唱片!到时候请最好的制作人,保准让你在歌坛也火一把。”
西门达观正揉着发僵的后背,闻言挑眉:“出唱片不急。”他顿了顿,分析道,“我现在在歌坛没名气,发了也没人听。等雪宓那首《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火了,圈内人自然会注意到我这个创作者。到时候找几个当红歌手唱我的歌,让‘西门达观’这西个字先在幕后立住脚,再出专辑才会有市场。”
花姐愣了愣,随即笑了:“行啊你,还懂饥饿营销?我还以为你就只会打打杀杀。”
“我会的多着呢。”西门达观推开车门,动作因为后背的伤有些迟缓,语气却带着点痞气,“只是平时懒得露。”
花姐跟着下车,绕到他身边扶了一把,忽然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和暧昧:“那倒是……比如床上那些招式,从哪儿学的?”她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胳膊,语气戏谑,“到底谈过几个女朋友?连我这‘过来人’都扛不住……”
西门达观的耳根微微发烫,拍开她的手:“开车门都堵不住你的嘴。”
“怎么?还害羞了?”花姐笑得更欢了,“说说嘛。”
“无可奉告。”西门达观板着脸往前走,脚步却快了些,像是在逃避什么。
花姐追上去,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哎,说真的,你这身子骨到底是怎么练的?不光能打,还……”
“再胡说就把你扔这儿。”西门达观回头瞪她,眼里却没什么火气,反倒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阳光透过医院的梧桐叶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花姐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这男人别扭起来的样子,比平时那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可爱多了。
她快步跟上,不再逗他,只是轻轻挽住他的胳膊:“走吧,换药去。再磨蹭,伤口该发炎了。”
西门达观没再推开她,任由她挽着往前走。
“晚上想吃什么?”花姐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给你炖点排骨汤补补?”
“都行。”西门达观应着,嘴角悄悄往上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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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拳场的休息室里弥漫着汗味和劣质烟味,纹身青年缩着脖子站在角落,对面的刀疤脸正把玩着一把弹簧刀,刀片弹出收回的“咔嗒”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老大,我真不是故意撞那女人的……”青年声音发颤,额角还带着早上被车门蹭出的淤青。
刀疤脸“嗤”地笑了,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他娘的,老子的车被人砸成废铁,你跟我说不是故意的?”
“可、可他赔钱了啊……”青年捂着脸,声音更小了,“那沓现金够修车还绰绰有余……”
“钱能他妈跟面子比吗?”刀疤脸把弹簧刀拍在桌上,刀尖指着青年的鼻子,“大修过的车跟原装的能一样?老子开出去,道上兄弟问起来,我说‘哦,被个保镖砸的’,你让老子的脸往哪儿搁?”
青年嗫嚅道:“可咱那车本来就是二手的……买的时候就有划痕……”
“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刀疤脸又要扬手,青年赶紧扑通一声跪下了。
“老大我错了!我错了!”他连连磕头,“您别生气,要不算了吧?那小子看着就不好惹……”
“算了?”刀疤脸吐了个烟圈,眼神阴鸷,“这口气不出,我刀疤哥在帝都还混个屁!传出去都得说我怕了个臭保镖!”
他一脚踹在青年胸口:“给老子想办法,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青年趴在地上,半天不敢起来,憋了半晌才嗫嚅道:“老大……我不敢说……”
“怂包样!”刀疤脸啐了一口,“有屁快放!”
“那小子是个保镖,”青年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飘,“是女明星杨雪宓的保镖。之前把王大少都坑了——就是王首富家的公子,最后王富贵亲自去赔礼道歉,新闻上都能查到……”
刀疤脸愣了愣,王富贵的名头他还是听过的,在帝都跺跺脚都能震三震的人物。但他很快又梗起脖子:“王富贵怕他,我刀疤脸可不怕!”
他站起身,拍了拍青年的脸:“娱乐圈的人讲究规矩,咱道上也有咱的规矩。找个没人的地方,卸他条胳膊,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青年吓得脸都白了:“老大,那小子真能打……砸车的时候一拳就把引擎盖砸凹了,看着像是练家子……”
“练家子怎么了?”刀疤脸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折叠棍,“老子这边十几号兄弟,还怕他一个?”他把棍子扔给青年,“去,把兄弟们叫齐,今晚就去蹲他!我要让他知道,帝都的地下世界,谁说了算!”
青年握着冰凉的折叠棍,手心全是汗。他看着刀疤脸眼里的狠劲,知道这事根本拦不住。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那个叫西门达观的保镖,最好别太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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