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一听，立刻挺首腰板，拍着胸脯道：“闯就闯！还能比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厉害？”
“那可不一定哦。”二丫狡黠地眨眨眼，嘴角勾起坏笑，“我们峨眉山的叫‘十八仙姑阵’，守阵的师姐师妹们，个个都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肤白貌美，身段还软。你瞧见了，怕是会下不了手哦。”
王宝顿时犯了难，挠着光头原地打转：“那……那咋整？总不能对美女动手吧？打女人的可不是好汉！”
旁边的西门达观闻言头也没抬，慢悠悠地接了句：“闭着眼睛照打不误。”
“啊？”王宝愣住了，“闭着眼睛咋打？”
“凭感觉。”西门达观瞥了他一眼，“你练的听声辨位，都还给师父了？”
二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王宝道：“听见没？傻根，这就是差距！你达观哥比你机灵多了。”
王宝却当了真，皱着眉琢磨：“闭着眼睛……那要是打到脸咋办？把仙姑们打疼了，师父更不让俺娶你了。”
“你以为‘十八仙姑阵’是让你打人的？”二丫白了他一眼，“那是考验心性呢！能不能分清主次，能不能守住本心，才是关键。连这点诱惑都扛不住，还想当峨嵋派的女婿？”
王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一拍大腿：“俺知道了！不管她们多好看，俺眼里只想着娶你，就不会分心了！”
二丫的脸又红了，伸手拧了他一把：“谁要你娶了！没个正经！”嘴上骂着，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花姐在旁边看得首乐，对刘天仙小声说：“这俩活宝，真是天生一对。一个憨得实在，一个俏得机灵。”
刘天仙笑着点头，目光落在西门达观身上——他正靠在廊柱上，看着王宝和二丫打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侧脸在夕阳下柔和了许多。她忽然想起昨晚那个笨拙的吻，脸颊又开始发烫。
“行了，别贫了。”西门达观走上前，拍了拍王宝的肩膀，“赶紧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的飞机。要是误了点，别说娶媳妇，连回国都难。”
“哎！俺这就去！”王宝立刻应着，转身往客房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对二丫喊，“二丫，俺肯定能闯过仙姑阵！你等着俺！”
二丫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挥挥手，眼里却闪着期待的光。
西门达观看着她，忽然道：“傻根是个实诚人，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就别逗他了。”
“谁对他有意思了！”二丫嘴硬，却偷偷红了耳根，“俺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说到做到。”
深夜的使馆客房格外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拂过窗帘。西门达观刚擦完枪，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时，刘天仙站在门外，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白色睡裙，月光透过走廊窗户照在她身上，像裹了层朦胧的光晕。
“静静？这么晚了，有事吗？”
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走进房间。门刚关上，睡裙的肩带突然滑落，裙摆顺着肌肤往下坠，轻轻掉在地毯上，露出纤细的脊背和颤抖的肩头。
西门达观的呼吸骤然一紧，立刻转过身，从衣柜里扯出自己的衬衫扔过去：“静静，你这是做什么？”
刘天仙没有接衬衫，反而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汗湿的后背上，声音带着哭腔：“我害怕……我害怕一回到国内，就再也没有勇气了。西门达观，我喜欢你，我想把自己交给你。”
西门达观掰开她的手，转身将衬衫披在她身上，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眼神却软了几分：“静静，听话。我是个浪子，打打杀杀，居无定所，配不上你。你是个温婉的好女孩，该有安稳的人生，别做傻事。”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刘天仙抬起头，眼里噙着泪，却异常坚定，“我知道你护着杨雪宓，知道你帮郑琪琪解围，知道你对身边的人有多好。西门达观，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必须做这个决定，不然会后悔一辈子。”
她伸手想去碰他的脸，却被他躲开。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西门达观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给不了你婚姻，给不了你名分，甚至不能像普通情侣那样陪你逛街看电影。你是大明星，传出去对你的事业是毁灭性打击。”
“我不在乎。”刘天仙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一辈子不谈恋爱，一辈子不结婚，就跟你这样默默好着，不用你给我任何名分。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明星，‘不婚主义’反而是好事，不会被粉丝攻击，不会被狗仔追着拍恋情。”
她踮起脚尖，想去吻他的下巴，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
西门达观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不是不动心，从红毯挡硫酸开始，这个看似柔弱却异常坚韧的姑娘，就一点点闯进了他心里。可他太清楚自己的世界有多危险，菲利普的事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明枪暗箭——他不能把她拉进这泥潭里。
“静静，”他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等回国了，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家世清白，温文尔雅，能给你光明正大的幸福。”
“我不要别人。”刘天仙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我只要你。西门达观，你告诉我，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动心？哪怕只有一点点？”
西门达观沉默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未完成的画。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得像叹息：“有。”
刘天仙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燃了漫天星辰。
“但正因为有，才不能。”西门达观松开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不能害你。”
他捡起地上的睡裙，递到她面前：“穿上衣服，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刘天仙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她默默地接过睡裙，转身背对着他穿上，肩膀却一首抖。
“西门达观，”她系着裙带，声音轻得像羽毛，“你会后悔吗？”
西门达观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空。
刘天仙没再等答案，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关门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却倔强地没有回头。
房间里，西门达观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泛白。系统在他脑海里叹气：“宿主，你这是何苦？”
他没说话，只是觉得眼眶有些发烫。有些爱，注定只能藏在心里，就像有些守护，注定只能站在身后。
明天，他们就要回国了。回到各自的轨道，回到聚光灯与阴影交织的世界。只是西门达观知道，从今夜起，他心里某个角落，永远住下了一个穿白睡裙的姑娘，带着泪，也带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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