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的荧光灯管忽明忽暗，王磊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结算数据，指尖悬在键盘上忘了动。“校园帮”后台显示，这个月净利润刚好破万，数字后面的小数点像颗定心丸，让他熬红的眼睛亮了亮。
“别愣着了，分钱。”段云飞把刚取的现金往桌上一放，崭新的红票子在烟味里泛着光，“说好的三七分，你三千，我七千。”
王磊的喉结动了动，没去接钱，反而挠了挠头：“这钱……是不是太快了点？我就写了几行代码……”
“代码是骨架，没你这骨架，平台就是堆烂泥。”段云飞把三千块塞进他手里，指尖触到王磊掌心的汗，“拿着。你熬夜改bug的时候，可没说代码不值钱。”
王磊攥着钱的手在抖，突然想起段云飞第一次找他时，自己还嘲讽这平台“撑不过三个月”。现在看着后台不断刷新的订单，他突然把钱往桌上一推：“我不要这么多，两千就行，剩下的投进服务器升级。”
“服务器我另外掏钱。”段云飞笑了，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电脑包，“这是给你的额外奖励。”
黑色的联想笔记本躺在包里，虽然是二手的，键盘却干干净净，开机速度比王磊那台蓝屏电脑快了三倍。“前阵子收的，配置够你写代码了。”段云飞把电脑往他怀里塞，“总用那台破机器，早晚得被你砸了。”
王磊抱着电脑，突然红了眼眶。他家里条件不好，考上大学却没钱买新电脑，这台二手本虽然旧，却是他见过最好的设备。“我……我一定把网站做好，下个月争取让利润翻番！”
“翻番不急，稳定最重要。”段云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我想注册个公司，就叫‘飞磊科技’，你当技术总监，工资月结，怎么样？”
王磊猛地抬头，眼镜滑到鼻尖：“公、公司？我们这破平台……能开公司？”
“怎么不能？”段云飞指着后台不断上涨的用户数，“现在县一中己经有五百多个注册用户，下个月拓展到周边学校，年底说不定能覆盖全市。到时候租个正经办公室，再也不用在网吧熬夜了。”
网吧老板端着茶杯路过，听见这话笑了：“看不出你俩还是当老板的料。需要场地尽管说，我这阁楼空着，便宜租给你们。”
王磊突然站起来，往网吧角落跑，回来时手里拿着个U盘：“我把后台代码备份了，这就去优化集中配送的算法，保证跑腿的一次能接八单！”
看着他埋头敲代码的背影，段云飞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其实刚才给王磊的三千块，系统悄悄返了六百，加上这台二手本的成本也回来了大半，但这些他没说——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比如王磊眼里重新亮起的光，比如两个人一起把事做成的默契。
傍晚收摊时，王磊突然喊住他：“对了，我给平台加了个‘意见箱’，刚才有个女生建议加个‘帮拿快递代付’功能，我觉得可行，今晚就开发。”
段云飞笑着点头，心里清楚，这“飞磊科技”的招牌还没挂起来，但种子己经埋下了。就像王磊怀里那台二手笔记本，虽然不起眼，却能敲出通往未来的代码——踏实，有力，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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